离开你后,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而如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只感到内心深处无力的苍白。
h小姐是我的初中同学,因是住宿生,我和她也因此安排在同个寝室。也正因为如此,我和她比其他人的感情都要好。
初中三年,我们同班同坐了两年,直至初三那年,我们才分班,各自各过。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
我们班在整个年级来说(除尖子班),还算是可以的,班里面不缺乏人才,当然,我现在所说的人才不是指读书方面上的,而是其它。平日里虽不学无术,但为了班里的荣誉,临时抱佛脚的成绩也是比其他班级好。h小姐当时选择去盛产帅哥美女多的三班就读,与我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不亲近也不疏远。而看着她日渐的变化,我却有点接受不了。也许是因着骨子里的理念又或者是因着长辈的教育,对浓妆艳抹穿着不得体的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而昔日最为看好的朋友却成为了我厌恶的人里的其中一个!
我记得无论是吃饭还是下课,还是小卖铺里,都能遇见她们几个人和另外几个外校的女生。一致脸上涂着白白的粉,画着熊猫眼。在当时,是别人眼里的风云人物,我眼里的异类,与小丑没有差别。有时候,我会连跟h小姐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累,特别是对着她那张已改变初识的清丽面孔时。
h小姐有时会找我,分班后也自然分了宿舍。晚自修后她都会带上零食过来与我边吃边聊。她的眼睛灿若星辰,对未来充满着无限的向往。
读至初三最后一个学期,距离中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有一天晚上,h小姐如往常一样带了零食过来,但这次也多了一样东西,那便是酒。她靠着围栏,边玩手机边吃着零食道:“有件事,我想了许久了,一直想对你说,如果我说我不愿再读书了出去打工,你会怎样?”
她的眼睛依旧灿若星辰,紧紧的盯着我看。似乎又很怕我说“不行”两字。见我什么都没说,她松了口气,喝起了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是我自己了”她淡淡叹了口气。而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早恋。我后天就走。去一个从未听过的地方。要记得想我,别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我”。听完这话,我不知道是该笑话她还是怎样。忽然想起有人说过一句话:我怕的是,离开后你是记住了我,回来时你是从心里忘记了我。
h小姐走了,跟着她们班的几个女生,去了哪,我不知道。直到中考结束后,我们毕业班就算真正的毕业了。离开学校那会,好多一二年级的同学都拿着同学录来写。我不习惯写这些东西,总觉得太煽情,之前h小姐也拿过一本让我留个言,我拒绝了,如今想起来却有些觉得可惜,没有在彼此青春里留下印记哪能算有过曾经?
毕业后,我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去打暑假工,在一座沿海城市的某个玩具厂工作。说来也巧,在那个厂里,我遇见了好久不见的h小姐。
她瘦了些,也漂亮了点。她见到我后有惊讶也有惊喜。自那后,我们似乎又变回了以前在校园里的形影不离。她认识好多的人,交际也挺广泛的,都是些社会上活动的人,但也是最为危险的人(在我看来)。
h小姐把他们介绍给我认识,出于礼貌我偶尔会打招呼,但平时的话我会有多远就离多远。我跟h小姐说过别跟那些人走太近,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但是不是敷衍就只有她自个知道。
我出厂的那天,h小姐请我去吃了一顿饭,自然也见到了那些人。饭间我用家乡话跟她说了一些话。她只是笑笑,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吃完饭后就离开,至于他们,有我老三在,我很放心。
离开后,我和h小姐没再见过面。只是偶尔用QQ、打电话联系。至于她过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从未问过她。不是不想问,而是我想听她亲口说。
h小姐换了好几份工作,也是过了两年后,我们见面后跟我说的。她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但话却是少了。她还是她,却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曾经老三的弟弟告诉过我她被人伤害过的事。
那是几年前了?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具体时间我忘了。依稀只记得也是个夏天,我在家里看着电视,突然我妈说某某人来找你,见到人之后,才知道是我老三的弟弟。他一进门就问我“你知道某某人的事吗”。听到他说起h小姐,出于本能我反问他“什么什么事?”,老三弟弟看了我一眼后很认真的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我摇头,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我和h小姐常联系,但也没到什么事都知道的地步,h小姐是个会藏事的人,只有她想说,不然管你谁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老三弟弟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我。听完后,我已经冲动的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想问是不是真的,但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我只是问了句:在干嘛呢,忙不忙。朋友有时候就是如此,越是在乎越是顾虑对方的感受。
h小姐从没跟我说过那些事,而我也逐渐淡忘,忘了没有那回事的存在。直到有一天,被人重新又提起。
老三嫁到外地去已经有五年了,很少回来过。今年她回来,在我家坐时,突然问起了h小姐如今的情况。我说她嫁人了,如今生了个女儿,生活过的也还可以。老三听完后说“那就好”。只是我们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又扯到了几年前的那件事上。老三是当时的当事人之一,我问她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她说她挺内疚的,总感觉对不起h小姐,若不是她那不听话的弟弟跟人家打架,后来也就没有那件事的发生。
?她娓娓道来,她弟的事我让她直接跳过。直接说到h小姐那里。尽管知道了大概,可是再听老三说当时的情形,我脑海里闪过的便是h小姐绝望的眼神。老三说,那一晚她等了h小姐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凌晨五点多才看见她回来。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只有h小姐自己心里清楚。当时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h小姐结婚时跟我说“我的婚姻都是用人情来抵押的,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却能过着我想过的平淡生活,这大概就是命吧,失去什么就会给你补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