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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道路

明月在雪梨的陪同下乘车回到山脚的洞府外,遣散洞府外慰问的人群,和雪梨回到洞府内。

“明月,你的伤……”看着明月凄惨的模样,雪梨水灵灵的大眼睛充盈着泪光,决然道“无论多久,我都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真的?那你以后可不许对我生气,凡事也要以我为主。”看着雪梨决然的模样,明月忍不住挑逗道。

“嗯。”雪梨重重的点头,全然没注意到明月轻佻的语气。

“那好,先帮我把身上绑的丝带拆了,怪难受的。”明月吩咐道。

“嗯。”雪梨随口回答,旋即疑问道:“不对,现在拆了干嘛,等医疗物资到来再拆啊,难受先忍一忍吧。”

“拆了吧。都是些皮外伤,这些丝带就是做做样子的。”

“你的伤是假的?”雪梨惊讶道:“可是你的右手……”

“除了右手上的伤是真的外,其余的都只是破皮而已,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我用猴血抹的。”明月一边用左手解着丝带,一边随口回答道。

“你骗我!”雪梨愤怒中夹杂着喜悦,一边锤着明月的胸口,一边喜极而泣道:“你个大骗子。尽然敢骗我,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别锤了!虽然伤口都不致命,但疼是实实在在的!”明月乞求道,“大不了我给你礼物行不,别生气了。”

“什么礼物?哼!”雪梨停止在明月身上的肆意妄为,娇声道。

“拿去。”明月左手将一个袋子放到雪梨手中,正是刚刚慰问时,送过来补偿明月的乾坤袋。

“咦?我不要,我要了你自己怎么办?”雪梨颤声道,欣喜的泪水在大眼睛里打转。

“我不是还有一个嘛,就放在密室里。刚好你也不用慢慢等到以后了,而且你一个女孩子,比我更需要它。里面有一个月的物资,也可以加快你修为提升的脚步。”明月将乾坤袋塞进雪梨胸前,左手还不忘趁机揩油一把。

“原来你的乾坤袋没掉啊,那要这个就是为了送我?……”雪梨泣不成声的说道。

“别哭了行不,拿好快点做事,帮我拆丝带,真的很难受的。”明月故作挑逗道。

“我帮你拆,疼死你!哼。”

……

深夜,明月小心翼翼的擦干身体上的血渍,将杂役送过来的特制的药水倒在大缸中,泡了进去,浑身顿时火辣辣的疼。明月忍痛依靠在大缸上,抛开一切思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越来越剧烈,没撑多久,明月便昏了过去。

良久,明月悠悠的清醒过来,只感觉身后一双玉藕般的手从后背环抱着自己,将自己固定在药缸边缘上,脑后感觉一片柔软。

感觉到怀中的动作,雪梨睁开迷糊的双眼,只看见明月正盯着自己发呆。

“想什么了,浑身那么多伤口还死不正经。”雪梨整理了一下胸前凌乱的纱衣,嗔怒道。

“你这样打扮多好看,当时我吩咐下人在乾坤袋里多准备几件好看的女子衣服,现在看来真是个极为明智的决定。”明月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贫嘴。伤怎么样了?不要再说什么皮外伤不要紧来敷衍我了,你浑身都是伤口,就算皮外伤一样很致命。你看你泡个药澡都昏过去了。”雪梨关心的问道。

明月站立起来,仔细的在身上来回扫视一下,原来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的伤口,现在已经变成满身的伤痕,除开右手之外,身上的伤口也不在流血。明月欣喜道:“仙门的丹药果然不错,这么多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先蹲下,别光着身子在我面前转悠。”雪梨遮住双眼,气愤道。

“对不起,雪梨,忘记你了。”明月连忙躲进药缸里,只冒出一个头在外面。

“刚刚开你昏了过去,吓死我了。以后有伤别强撑着,我会照顾你的。”雪梨轻声道,话语间尽显少女风情。

“昏过去绝对不是我伤的有多重,而是这药有问题。”明月回想起之前泡药的阵痛,无奈道。

“怎么会呢?没道理啊。”雪梨疑问道。

“装重伤被识破,现在遭报应--被穿小鞋了呗。”明月感叹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昨天离开祭坛时感觉你和秦长老都怪怪的。”雪梨听到明月的解释,联想起昨天的事情,瞬间释然道。

“雪梨,你对我们所在这块大陆有什么了解?而修行到底有那些境界划分?”明月忽然端正态度,发问道。

雪梨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的回答道:

“这块大陆名叫天龙大陆,而名字则是取自曾经统一过整个大陆的天龙联盟。天龙大陆曾经发生过不为人知的巨变,使得广布的山脉很多都化为生灵禁地,而这些禁地就像一道道分割线,把整个大陆分为无数小区域。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不断有新的禁地产生。”

“每个小区域之间被禁地阻拦,很难通行;这也造就了天龙大陆遍布的修仙势力很难向外扩张,越来越区域化。每个区域之间的修行方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各不相同。”

“天龙联盟自从千年前统一大陆后,整个联盟突然在某一天后变得神神叨叨的,还放出什么末法世界将至的预言。预言说整个世界的灵气将会不断衰退,而为了减缓这种衰退,方法就是加固生灵禁地,使得灵气集中在某一区域而不再扩散到其他区域。从此整个天龙联盟就一直蜗居在几个超大型灵脉上,除了不断加固大陆上生灵禁地的禁法外,基本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

“整个天龙大陆也因禁地越来越多,且不断被人为加固,变得越来越难通行。天龙联盟对天龙大陆的统治也变得只有名义上的了。”

“而修为划分,随着时间推移,各区域之间的修行方式差别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诞生了许多奇怪的修行方式。各区域之间修行唯一相同点就是,越来越适应周围环境的变化,特别是周围的生灵禁地。”

“我们所在的星陨宗,是个以炼器为主的宗门。据说曾经也辉煌过,宗门内有可以穿越部分禁地的飞行法器。星陨宗以炼器为主要收入,经常需要穿越禁地,去和其他区域的宗门进行贸易,因此修行方式近千年来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改变。”

“先修身,再修魂,最后是飘渺的升仙。修身下四境:气感,液化,晶化,化虚;这四步都是对修士身体的不断改造,为修魂做准备。修魂境太过遥远,流传下来的资料十分少。而传说中的化虚就已经可以随着修士的念头变化,而直接改造外部环境,由此可以推断出修魂境恐怕举手之间就可引动天地之力。”

“而据说在荒古绝地的另一边,由于灵气的匮乏,修士门已经放弃了原来引灵气入体的修行方式,改为炼体。借助各种药物和严酷的环境锻炼躯体,使得身体强大无比,可以硬抗修士的术法。”

“在更远处,据说还有魔法师的产生,借着与四周天地的共鸣,请求其赐予力量,从而产生强大威力。如同修魂境的阉割版,但其借的外力不仅受到一定程度的地域限制,而且力量相对于可怕修魂境实在太过弱小。魔法师己身也是脆弱无比,和没有修行的凡人没什么区别。”

……

“修行方式的改变,应该早在天龙大陆经历巨变、产生禁地时就已经发生了。而天龙联盟则在近千年加快了这种改变的脚步。一切的改变,或许就来自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的末法预言吧。”

雪梨平静的述说完这一切,深深的舒了口气。

“末法预言吗?”明月喃喃自语道,“引动天地之力,修魂境吗?”

雪梨看着明月发呆似的自言自语,如同思考某个重要问题,识趣的悄悄转身离开。

明月闭着双眼,回忆着自己有限的记忆,开始扪心自问。

“如果连修魂境都没有能力完成的事情,我能吗?”

“如果我身后的下棋者图穷匕见,我该怎么独善其身?”

“如果我要解开身体内骨骼对我的束缚,我该怎么做?”

……

一个个问题回荡在明月的脑海,良久,明月陡然睁开紧闭的双眼,迸射出骇人的光芒,沉声道:

“如果我有修魂境的修为,完全可以抛弃肉体,又何须苦恼自己身体内可能存在的暗手!”

“如果我有超过我幕后执棋者的修为,那我又何惧于他!”

“如果我有超过记忆中那个巨大身影的力量,普天之下,何人又敢以我为棋子!又有何人敢抹去我的记忆!”

“所有的这一切,出路只有一条,就是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

明月从药缸里缓缓站起身来,在漫天黑夜之中,感觉心田里的一颗种子陡然破土而出,化为一颗藤蔓,藤蔓不断快速成长,直插入云霄,形成一条通天之路;而从藤蔓顶端往下望去,正是一个小小的棋盘!

林夕曾经在明月心中留下的那个要摆脱棋子身份、成为执棋者的种子,终于在此刻彻底生根发芽。

“这就是我的道路!”明月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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