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呈拍手夸赞:“李兄,一把破铜乱铁居然让你杀了这么多人。”
李楂哈哈讥笑:“是呀,打死这么多人,怎么没把你打死。”张继呈和颜善色:“你骂吧,我不生气,毕竟我们交情不薄啊,知道你还会再来,就怕留不住你,特意做了点手脚,你别见怪啊,其实就想叙叙旧,没别的意思。”李楂豪笑:“叙旧!说的好听,我有监控干扰器,你不可能知道我来了?”张继呈和善之色不改:“你的能耐众所周知,屋子里的监控对你是没用的,我啊用了最原始的办法,在夫人的卧房开了个小洞,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电梯口,不曾想你来得这么快。”
方雅伈眉头倒竖:“够了!说这么多废话顶什么用。李楂,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李楂眼珠转了两转:“想活也要看你提什么条件了?”方雅伈一个字也不多说,简洁明了:“把安蒂夫人交出来,你就能活。”李楂故作诧异:“你还不知道吗?安蒂夫人早给继呈兄杀了,他还把尸体抛给了丞蛟,这会儿怕是连骨头渣子都没了,我确实是想救,可惜…可惜迟了一步。”话到最后,哽咽悲怆几欲流泪。
方雅伈冲张继呈怒喝:“你把她杀了!”
张继呈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的事,你别听他胡说,就算给我天大的胆,我也不敢动夫人一根汗毛。”转而朝李楂气呼呼的说:“李兄,我客客气气待你,你怎么可以冤枉我,你把夫人救走,无非是怕有人害她,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雅伈也不想夫人受到伤害,你就把人交出来吧,何必死撑着不说呢。”李楂栽赃到底:“你敢杀人,怎么就不敢承受。雅伈,你若不信,兆仪夫人是可以作证的。”兆仪夫人听罢,忙从卧房闪出,接上话茬:“没错,李楂说的句句属实,人的确被他杀了。”张继呈气得只磨牙。
方雅伈疑说:“妈,前几天你只说继呈擅用私刑,没说把她杀了啊?”
张继呈大松口气:“看吧,露陷了。我跟你解释你还不信,安蒂夫人德高望重,我怎么敢对她动刑。”方雅伈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我要听妈说。”兆仪夫人一唱一和,配合也即到妙处,蹙眉露哀:“妈开始不说,是怕你伤心,安蒂夫人是活生生被他折磨死的,死了仍不解气,还把尸体抛给了丞蛟。”张继呈说:“这纯属污蔑,雅伈,你要相信我。
方雅伈从身边人手中夺过枪支瞄向张继呈:“你为什么把她杀了?”
张继呈吓得额上凝汗,紧闭双目,颤声说:“你要相信她们的话,那就开枪吧,死在你手上,我值了。”
方雅伈哼哼两声,突然调转枪头瞄向李楂,一束蓝光射出,疾如电闪,直接穿透了李楂的肩膀。兆仪夫人大惊,欺身上前,一巴掌打在方雅伈脸上:“你疯了吗!坏人不杀,你专杀好人!”方雅伈大恼:“妈,你要真为我好,就应该帮我把安蒂夫人接回来,我给她解毒,我会好好伺候她的,不然…不然,哥要是知道我把她弄丢了,他会怪我的,那时我也就不想活了。”
兆仪夫人丢头转身,且走且说:“她死了,你爱信不信。”蹬在李楂身边,查看他的伤口。
方雅伈斜眼冷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李楂在演双簧。”
兆仪夫人手指张继呈:“你信这个混蛋,不信我,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你许配给殷立。”方雅伈说:“哼哼,他!我也不信,你说话前后矛盾,我就更不信了。”兆仪夫人语伴讥讽:“你真长能耐了,既然你都六亲不认,干脆把我也杀了吧!”方雅伈耐心渐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辩了。”吩咐左右将兆仪夫人拉开,冷巴巴的看着李楂,凝眸聚眉,哈气如冰:“说,你把安蒂夫人藏哪儿了?”
李楂哀笑:“雅伈妹子,你要不忍心动手,让我自己来吧。”
方雅伈怒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她是哥的亲妈,也是这个孩子的亲奶奶,我会害她吗?”李楂叹说:“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动手吧。”方雅伈脸露凶狠之色:“好!你这么急着找死,我成全你!”端枪瞄准,正要扣动扳机,只听得兆仪夫人急喊:“你把他杀了,殷立会更恨你!”此话入耳,方雅伈慌得枪也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张继呈拾起枪:“我帮你!”
方雅伈伸手躲枪:“谁让你自作主张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李楂捂着伤口歪歪倒倒站起,英气凌人:“还想什么,杀了我吧,现在这种情形,我也没脸见小哥了,还不如一死了之。”方雅伈冷然一笑:“想害我吗?以前你没这么多坏心眼。”转头朝张继呈说:“把他绑了,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找医生过来治好他的伤,别死在这儿了。”
张继呈急问:“安蒂夫人的下落不打听了?”
方雅伈怒斥:“加派人手找啊!如果找不回她,大家都别活了!”憎恶之情流于言表,也不做掩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摔门去了。
张继呈令人绑了李楂,安排人手看着,疾步追了出去。
兆仪夫人和李楂相互抿笑,暗舒口气。
这笑如水,交汇于心田之间,映照出来的是殷立的模样。她们都知道,刚才方雅伈枪口留人,全因殷立,他就像个魔法师穿透空间壁垒,在方雅伈丧失理智时猛然出现掌控局面;正因对殷立的爱几近疯狂,方雅伈身体里流淌的鲜血都化成滴滴****,汇入心间,又如潮般溢出,令她窒息难受,所以她们认为任凭张继呈怎样的厚颜无耻,方雅伈也不会正眼瞧他。
此后几日,方雅伈和张继呈都忙于会务,没来看她们。
经过医生诊治,李楂的伤势已无大碍,不过手脚被绑,终日端坐沙发,片刻自由也不多得。只因他手段高强,虽然绑住手脚仍有威慑之力,张继呈在门前门内各派了两人看守,令他插翅难飞。
好在囚困期间,有兆仪夫人相伴,倒也不觉苦闷。
这日黄昏,正用晚餐,张继呈慌里慌张冲进屋来,掀了饭桌:“吃什么吃!李兄,我好吃好喝招待你,你居然给我玩阴的!”李楂淡定自如:“掀了也好,反正我也不饿。”张继呈说:“你以后想吃,也没这个机会了!”言词凶狠,显得又怒又急,吩咐左右将他和兆仪夫人押进卧室,乘电梯到大厦地底。李楂和兆仪夫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脸有急色,也已预知一二。
张继呈叫退左右,独自一人押着她们俩去了洞屋。
一到屋内,他把兆仪夫人也绑了起来,随后来回兜步,嘴里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对她这么好,她还要杀我?”突然枪指李楂,厉问:“刚刚下午从拉斯维加斯传来消息,有一艘飞船脱离网络控制,擅自升空,乘飞船的是不是安蒂夫人!”李楂笑说:“没错,害怕了吗?”张继呈用枪敲打他头:“笑了笑!想去寻殷立,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李楂遭枪击头,鲜血顿时染湿了半边头,顺耳流下。
他不怒不恼,反而豪笑:“到了月球,沙老板和鬼方自然会保护夫人,你还能把她怎样。”
张继呈抢口夺笑:“我当然不能把她怎么样,早猜到乘飞船的是她,我第一时间就向月球基地发出了进攻指令,哈哈…,今天是殷立的大喜日子,这会儿要洞房了吧,就当送给他的一份大礼吧。”
李楂和兆仪夫人异口同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