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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里的纷扰,方才告一段落,那导演抹着汗,才待发言,忽听山坡边又响起呻吟之声。大家用目看时,原来两个恶徒架着一个恶徒,从山后走来。那受伤的恶徒,头上裹着白布,身上的白雪染着红血,相映着十分动目。白萍便知是方才在山坡上,扮恶徒受伤的那个钱大,受了这样的伤,那导演看着倒漠不关心,只问跌伤了哪里。一个恶徒答是跌破后颅,导演只点点头道:“现在且忍一会,回去再请大夫调治好了。”那钱大却自己答道:“我这伤不要紧裹上就算没事。”白萍听这人说话,很是耳熟,便很注意。恰巧那钱大已蹀躞到白萍跟前,瞧见白萍,忽然叫道:“你不是林先生么?”白萍愕然惊视,见他面上厚涂白粉,真不明白强盗何以要抹成曹操一样,却被汗和泪把粉冲得斑驳零落,像个活鬼。白布又缠到眉际,更看不清,便问道:“你是谁?”那钱大叹气道:“林先生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钱畏先。”白萍大吃一惊,便问钱畏先怎落到这样景况,那钱畏先道:“一言难尽。林先生,你近来可好?”白萍正要说话,猛觉被人拉了一下,看时,却是同伴老钱。那老钱悄声道:“你有话等会儿再说,先看完这一幕喜剧,莫失了好机会。你听,导演又说话了。”白萍不知又有什么奇情趣事,忙向导演注目。只见他正向那吴翠瑛说着道:“不成,方才你们表演的太不像样。从山坡向下跳的时节,你那种神气太难看。必须做出甘心情愿,拚着跌死做同命鸳鸯的样子,才能符合剧情。像方才,你竟是意欲逃跑,小周硬捉你跳下的,岂不是笑话?这一幕原是全剧最精采的地方,公司单仗着这一幕多卖拷贝呢。我的意思,必须重做一回,把方才拍的作废……。”他话未说完,那女子已叫起来道:“我可不干!我可不干!你积德,饶我吧。”那导演道:“翠瑛,你莫胆怯,要为艺术努力牺牲。”翠瑛愁眉苦脸地道:“什么易数,就是牙牌数,我也不干。”那导演道:“你真不干?”吴翠瑛道:“真不干!真真不干。打死我也不干!”导演道:“不干也好,那么方才许你的狐皮斗蓬,也作为罢论。”吴翠瑛倏地哭道:“你欺负我,说了不算。”哭着就要倒下翻滚撒泼,那导演不动声色地道:“你闹也没用,反正只有两条路,你要斗蓬,就得重演,若不肯重演,就没有斗蓬。”那吴翠瑛撅着嘴说不出话,脸上却红一阵白一阵。看那神情,似乎既怯着摔跌的惊恐,又舍不得可爱的斗蓬,因此推就两难,犹疑不定。那导演先生又催促道:“到底怎样?我绝不强迫,只听你一句话。”吴翠瑛无限委屈道:“你们只算计我,也不怕损阴丧德,一点也不疼人,明天你夜里再在我房里起腻,看我怎么撵你,你忘了……。”那导演脸上微红,又听她似有允意,就向小周丢了个眼色,道:“小周,你扶着翠瑛,还上山坡,再演一回。你们要知道,这一部片子出了版,包你周作方和吴翠瑛都变作轰动一时的大明星。小周就是东方范朋克,翠瑛就是东方玛丽壁克福,现在必须努力。”白萍听他这一套米汤,不觉把混身的肉都麻上来。暗想他也不顾忍心害理,真把范朋克和玛丽璧克福骂得这样苦,他二人在美国有知,恐怕起码要大哭五十二星期。这时那小周嘴里咕噜着道:“我也不配范朋克,也不想成明星,只盼薪水能给够了数,我就念阿弥陀佛。”说着就过去挽着翠瑛。翠瑛扭着身子,顿足道:“我不……。”小周笑道:“走吧,我的东方璧克福,别叫你的范朋克着急。”翠瑛也噗哧地笑了,居然半推半就,任小周扶上山坡。

那导演忙挥闲人退后,喊了声“预备”,立刻影机又轧轧摇起来。导演叫道:“你门从接吻以后做起,这次可不要拆烂污。翠瑛,你可要记着,这一次能叫你得到一件斗篷,狐皮斗蓬!”这两句话居然使翠瑛精神奋发,竟格外聚精会神,表演颇为有样。她先跳到山坡边,向下看看,又一咬牙一顿足,表示出决心和大无畏的精神。导演喜欢得把中外合璧的话都说出来,拍手夸赞道:“外路外路姑得,好的很,好的很。”在导演赞扬声中,翠瑛更加勉力,发现出英雄气概,竞把小周一把抱住,很兴奋地说了两句话,仿佛鼓励小周,倒把小周比得猥琐了许多。导演又拍手赞道:“好好,就这样。好极了!别再迟误,快往下滚!要滚得有神气!”一言未了,吴翠瑛已和小周搂得紧紧地,又接了个热吻。那神气是表示一对情人,因要跳下这千丈高崖,——其实只有两丈……,跳下去还不定死活,所以有这哀艳的一吻。吻毕,两人也没预先倒下,立着把身向下一倾,就咕噜噜象肉球般地滚下来。导演乐得手舞足蹈,叫道:“大成功!大成……”才喊到半截,忽听身边的摄影师跳脚道:“糟了,这真该死。”导演回头一看,问道:“怎么?”摄影师愁眉苦脸地道:“胶片完了,恰在这时候完了。”导演直着眼,跳得老高道:“怎么完了?”摄影师道:“用完了,就完了。”导演道:“什么时候完的?”摄影师道:“就在他们要向下跳的时候胶片就摇完了。”导演急了,大喊道:“好容易他们这一幕演得精采,这又前功尽弃,你是干什么的,给我误了大事?你要负赔偿的责任。”摄影师反口道:“我负什么责任?今天早晨我曾和你说,胶片只剩下不到一千尺了,怕不够用,要再买一些。你说公司没有现款,将就着过今天再说。方才这一幕,本已拍完了,这一重摄,就不够了,也不过只差几十尺……。”导演气急败坏地道:“只差几十尺就算一败涂地!倒霉倒霉,丧气丧气。”那摄影师咳了一声,就蹲在一边,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那从山坡滚下的一对男女,在雪堆中喘了会子气,翠瑛虽没跌着哪里,但仍顿着不动,要等那导演过来,好撒娇泼痴,以得他的奖励安慰,并且为斗蓬要求切实保障。但顿了半晌,见导演并没对自己注意,倒回头和摄影师喊闹起来。翠瑛不知何故,觉着再顿下去也没什么好处,便和小周同跑到导演面前,问道:“怎样?我演得怎样?”导演垂头丧气地道:“不怎样,好也没用。”小周插口道:“怎么没用?”导演道:“戏没拍在片子上,还不是没用?你们演得不错,可惜胶片恰在这时用完了,枉费了气力。”翠瑛叫道:“暖呀,该死该死,我可不容易,差点儿没摔折了腰才做出一点好成绩,竟遇见这冤枉事。你们诚心耍我,拿我开心。”说完就哭,那眼泪真就一行一行地向下落。导演气得用脚只踏地下的乱石,叫道:“够了够了!我还不够别扭,你别再吵。你放心,片子没拍好,活该!斗蓬照样给你做。不给你,我是王八旦。”

吴翠瑛听说斗蓬有着,才不再闹,倒翻着眼说风凉话,道:“咱们公司好倒运,净出笑话。我就没听说过拍片子拍到半截会没了胶片。这才新鲜呢。”那导演无精打采地道:“新鲜自然新鲜,你先闭上嘴吧。”说着顿足道:“片子拍了个乱七八糟,还在这里赖着有什么用?大家收拾,快回去。”吴翠瑛把腰扭着道:“你不是还请我们到西山饭店吃大餐么?怎又说回去?”那导演没好气道:“什么大餐?照这样,怕你们连一日三餐都要没有。”吴翠瑛撅嘴道:“早晨大冷的天,我睡得正香,不愿意起床,你满嘴抹着蜜似地把我哄起来,说拍完片子请我上西山饭店吃饭。这会儿又变卦了,看你下回再说出天来,我可再信你!”那导演任她叨念,只做听不见,只指挥众人收拾一切,立刻回程。

眼看这一群演员便纷乱起来,原来山坡后土道上停有三辆破旧的长途汽车,方才运这些宝贝前来,此际又要运他们回去。大家七手八脚,先把什物运到车上。白萍回头看那钱畏先,也已把头上伤痕重新裹紧,挣扎立起,与众人帮忙。想起还要和他说话,便赶去问道:“钱先生,你这贵公司是哪一家?你就住在公司里么?”钱畏先匆匆忙忙,正左手挟着铁掀,右手抱着扫帚。喘着气向前走,见白萍相问,忙答道:“唉,提不起。我现在无家可归,可不是住在公司里?我们公司是好运道影片公司。”白萍忍不住笑道:“果然好运道,怪不得方才那位女士说好运倒呢。公司在什么地方?”钱畏先道:“在前门狗尾巴胡同七号。”白萍点头道:“改天我去瞧你,现在你忙得很,请执公吧。”钱畏先摇手道:“不必,不必,千万不必。林先生,你住哪里?还是我瞧你去好。”正说着,那导演已从远处叫道:“钱大,别尽自延迟,快把零碎东西搬干净,就要走。”白萍挥手道:“你快去吧,改天我寻你细谈。”钱畏先没奈何,只得点了点头,一溜歪斜地走了。

须臾这露天外景摄影场人烟寂静。那三辆破长途汽牢,载着许多未来的电影明星,缓缓而去,方才的一片喧闹之场,倏然清冷,只胜下白萍和老钱两个,对着地下的遗迹,笑了一会,却觉肚子饿了,才缓步到饭店去吃早餐。饮食中间,那老钱笑道:“咱们莫把这顿饭当平常,那东方玛丽壁克福的吴翠瑛,哭喊还吃不到呢。”白萍叹息道:“看这影片公司的情形真是令人可惨,怎就卑陋到这步天地?真给电影界丢人。我虽然没有银幕上的经验,只就我这几年看影片所得的常识和读电影书籍的修养,若做起电影来,准能比这位导演先生胜过万倍。”老钱道:“我不懂什么电影。只觉方才这个吴翠瑛生得不坏,一双眼儿很够要人老命的。只看她那一种劲儿,每逢不愿意,就把腰儿一扭,就仿佛小孩儿受了委曲似的,我看着真不好受。上海有个韩云珍,人说是骚在骨子里,我看这吴翠瑛,却骚在腰眼儿上。方才看她向那个导演讨大餐吃,小模样儿多么可怜,我真后悔没留住她,一同来吃。我把什么女人都玩够了,再弄个电影女明星玩玩,倒也蛮新鲜。”说着又添了一个字道:“格。”白萍道:“格什么?”老钱笑道:“我这是苏州话。”白萍道:“苏州话有这样说的?”老钱道:“我这本是北京话,另外再加个苏州尾巴。你可知道樊山老人有句诗,是‘吴人京语美于莺’,我这京人吴语大约也和莺差不许多。”白萍笑道:“钱老爷饶命,何必惹我把吃下的饭重喷出来。”

那老钱吃着饭,还是不住日地叨念吴翠瑛。白萍道:“你不可侮辱人家的人格。”老钱擞着大嘴道:“你以为她们有人格么?大白天野地里拍片子。还这样打情骂俏,若是夜里在公司把门关了,男子成群,女人一个,还不知多么热闹呢。前些日有一家报纸,登载说警察在大旅社查店,发现了三个青年,一个女子,合开一个房间,正在长枕大被地得其所哉,便被捉到官里去,据说都是好运道公司的演员。那女子虽不知是这吴翠瑛不是,不过我看她的神情,起码也和那导演有过关系。至于那个扮少年英雄的小周,更不知揩过多少油了。”

白萍听着,想起方才这些影界人物的不尴不尬情形,不禁慨叹道:“你的话虽然刻薄过度,好象太骂苦了人,可是这群宝贝的模样也真是叫人没法辩护。”老钱更得意道:“所以呀,任凭人们把这群东西捧成天上星辰,人间鸾凤,然而我只把她们看作艺妓流娼,究其实还是我的眼光对,绝不算冤枉他们。你不是认得那个钱大么?几时去会他,务必带我同去。”白萍道:“你去做什么?”老钱道:“我去和吴翠瑛兜搭兜搭,倘能达到目的,就算在我的嫖经中另辟一格,给荒唐史开一个新纪录。”白萍笑道:“你若安着这种心,请去自己努力,我可不牵这个引线。”说着两人大笑。

吃喝已毕,又游览了一会,才仍坐车回寓。

过了几日,老钱还不断把吴翠瑛当作话柄,白萍却几乎把钱畏先这节事忘了。一天白萍偶然独自到前门外买零碎东西,在大街上闲遛,看见墙头的电影广告,猛然想起钱畏先,觉着好运道公司相距不远。大可去访他一下,便逶迤走到狗尾巴胡同,寻着了七号门牌。见是一座旧式房舍,墙壁灰泥,多已剥落,门外挂着一块白地黑字的木牌,上写着“好运道影片公司”七个美术体大字,却看着丝毫不生美感。门上也没有电铃,大门洞开,白萍暗想:瞧这情形,大约来客无须传达,只可径行入内,便直走入门。转过垩粉剥落的影壁,里面是个静寂寂的破大院,不见人影。白萍叫了声:“有人么?”却无人答应,忙又叫了一声,猛听身后有人问道:“你找谁?”白萍回头看时,原来在影壁之侧,有一间小房,象是司阍的小室,正有人从门里探出头来相问。仔细一瞧,千恰万巧,这人便是自己所要寻的钱畏先。那钱畏先已看出是白萍,走出来道:“林先生,你真来了,房里坐,房里坐。”说着不知怎的红了脸,慢腾腾地把破板门推开,让白萍进去。白萍见他住着这样陋室,便料到他在此间的职分,有心不进去。但既已来了,又在冬天,不能在院中立谈,只可随遇而安。

当时进到室内,先闻着一种触鼻不堪的气味,瞧时原来在室隅生着一个红泥煤球小火炉,炉旁是一张木板床,床上堆着一件破被和一堆旧棉絮,另外还有两块砖头,想必以絮为衾,将砖作枕,此外一无所有。钱畏先红着脸,让白萍坐在床上。白萍想不到他一寒至此,回忆他自称大律师,气焰万丈,养尊处优的时节,真是不堪回首。又怕惹他着愧,倒坦然地在床上坐了。钱畏先还要去取茶待客,白萍忙拦住道:“我一点也不渴,咱们谈谈最好,不要客气。”钱畏先想是无茶可取,便趁坡儿立住,很忸怩地道:“林先生,别笑话,我现在是败运走到头了。林先生你可好?”白萍道:“也没什么好,不过托庇平安。”钱晨先叹气道:“你一定很好,看样子你就很好。我们一家可都糟得不可收拾了。”

白萍听他说起“一家”两字,不胜诧异。猛想起他必是把他的太太——也就是龙珍的姐姐——包括在一起,便问道:“你的太太现在又与你同居了么?她可好?”钱畏先苦着脸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们离开的事你是知道的,她现在算是遭了报应。”白萍道:“怎么?”畏先道:“说起来话长,自从她丧了良心,把我赶出来,我就在外面漂流。受尽饥馁,跑到天津。先在一个公司里当仆人,后来又转到一家医院,才算得了准饭。不想医院又闹事,被官厅封了门,因而失业,几乎落到乞讨。前两日才展转回到北京,求人荐到这公司来看门,带着给公司扮些零碎角色。我也不知倒了什么运,凡是派我扮的脚色都是挨打受骂,每月只给八块钱薪水,还不管伙食。唉,这都我的事,还没说她呢。上月我到街上买菜,就遇我那位太太,见面吓了我一跳,大冷的天,她只穿一件短夹袄,瘦得和小鬼一样,一把拉住了我,哭哭啼啼,问起来,才知道她从赶走了我,把你和龙珍也推出门,她自己带着财产竟嫁了那唱武生的沈瑞楼。那沈瑞楼真是坏蛋,哄她上了鸦片烟瘾,软在家里,不能出门,却自拿她的钱财去挥霍,回家就打她出气。及至钱财花到磐尽,沈瑞楼就抛下她自到外码头去唱戏。她两手空空,只落了满身伤痕,一腔烟瘾,连房子都没得住,每日在大街上寻觅熟识的人,伸托度日,和叫花子也差不多。她还要向我央求,要恢复旧日的关系。我因为自己的生活还不得准,哪有能力再养活她。当时便和她说,咱们当初过着很好的日月,只为你无事生非,弄得一败涂地,大家全落到这般光景。如今我也并不恨怨你,也有心再收留你,不过有心无力,谁也顾不得谁,各奔前程,各自图生去吧。她也瞧得出我的落魄情形,倒很能原谅,只问我讨了几角钱去。临别时,她又托我带着眼儿,寻觅你林先生和龙珍,希望你俩周济她。你回去和龙珍说一声,她的姐姐现住在莲花河一家小破院里,很盼她去瞧瞧,能带些钱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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