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我打了姓魏的电话,不通。不知是正焦头烂额还是全然不知确实在忙,暂时按下不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肚子饿了就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可饿得慌。
午餐是我们单位在另一部门食堂搭伙,刷卡消费。伙食差强人意,混过一餐是一餐。
我端了托盘四周扫视一圈,发觉小巫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远远的。
这孩子,太受伤了。一直来他的用心于我,要说对他没点心疼,那可真是假的,只是以他一个28岁的小伙子,而我这般两任婚姻的失败者,何必呢。
这世上,假的就是假的,不可怕,可怕的是真的!如同一尊古瓷,若是假的,摔了就摔了,破了就破了,只怕是真的,价值连城,这就担待不起。
我就是恐慌他的真,才退避三舍,调头返身,且战且退。
池小塘和我絮絮念叨着,哎呀如意你可真有气场,我都吓得手脚发软我可真佩服你哦,那么镇定。
我笑笑,我又没和她老公上床,也就普通朋友的朋友,才见几面,怕什么。这是实话,我的底气。
真话更是,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饭,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
上周的相亲怎样了?我叉开话题,真诚地问。
唉。小塘摇头。大排档吃的饭,这我也不计较了,也没指望进五星级大酒店吃蛋炒饭,可是回家时候,不散步总也得打个的吧,哼,够低碳呵,我们挤公交!
看得出哈,这人够实在,还以为和老婆一起吃个工作餐呢,甚至还不是度周末。
嗳如意你说,我一直想找个实在的人,他长得不错,工作收入其它都还行,你说我要不要和他再处段时间?
不肯为你花钱的人,钱再多和你也没份!
小塘狐疑地盯着我,那你说要不要再接触一下,恋爱时花他的钱,结了婚还不是化自个的钱。她清醒解释。我为她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准老婆角色,暗暗鼓掌以表钦佩之情。
找的不是有钱的,而是舍得为你花钱的!我苦口婆心。
太会花钱的吧,就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主!从前有个人吧,才舍得为我花钱,买花买水果都挑最贵的,看场电影从不止买一打票,我来回一转脖子电影厅随便哪个角落,都是熟面孔,我妈说这种人只能做朋友,绝不能做老公---小塘陷入纠结中。
魏志华短信回来了,有事忙,待会儿联系你。
认识他是在初夏。
那时我与一个姓刘的走得近了点,惹得他后院起火。你想哈,我们走到哪,她像个贴身保镖,挺着个硕大的肚子跟到哪,还美其名曰,不是为自己来找老公而是为孩子来找爸爸!
也不吵也不闹,就那么不远不近地戳着,她不崩溃他不崩溃---当然,我也绝不崩溃!
可是我毕竟要面子呵。那调调着实不好玩了些!我想万一哪天突然瓜熟蒂落,我不是还得搭手叫120,帮着送妇产医院,一身俩命人命关天哪!
内务搞不定,还怎么出来混?我万分BS,便英明了断,成全他去做个好爹好老公。
救人一命,还胜造七级浮屠,我可一造就是十四级浮屠,功莫大焉!
彼时,我正处于空窗期。
一回阿图带了我去混饭吃。
首先得刷新阿图的相关链接,隆重介绍阿图的背景知识,阿图,大名蒋宏图,读书时外号光头、蚱蜢,他可是我的亲密战友,我经历的重要事件中少不了他的友情出演。
我们是老同学老朋友,这么说吧,从县里到市里,从幼儿园、小学到中学,大学到工作,一直同城,多年下来,我俩之间已模糊了性别的界限,也就是说我们看彼此介于半男半女半男不女半女不男不男不女之间,既似兄弟又如姐妹,唯一最没有半点可能的恰是男女关系。
就如一湾水,总共就只这几立方,始终在安全警戒高度内起复,而绝没有疯涨突破到纠结的情人线。要知道,所谓情人,世上最最不堪的关系不过如此。
所以我们之间真实、放松、自如、诚恳,有着男女性别的互补互助,而无男女关系的错乱癫狂,仿佛只享受权利而不履行义务的曼妙。
那次恰是魏作东,像是带头大哥,身边簇拥着一干喽罗。
魏这厮长得很是一般般,最多就在及格线上下浮动。穿着倒是考究,只是我白白替这衣裳可惜了。仿佛有点身家,貌似吃得开的中年成功男。
但我很快发现了趣事,落座不久,他接某个电话总是神情凝重,后干脆给了胖瓜阿图接。这俩人一接电话就热情高呼嫂子夫人,并信誓旦旦地说与华哥一起陪客户。
每此时,我一口酒便喷薄欲出。心内痒痒地,又有一场好玩的游戏来了。
我喜欢富于挑战性的刺激,趣味十足,分外享受。
我主动敬他酒,与他做起有滋有味的互动。
我隔着酒杯运足功力望住他。其实女人不管是否擅长作秀,只要你眼神专注直视对方五秒钟以上,相信不用太多次,稀里哗啦,男人立刻能接受到异样的信息。至于如何回复,那得两说。
全桌人起哄,貌似仲裁,我和阿图一唱一和。
酒,这液体,对我来说等同乏味的凉白开。曾经我厌恶自己的身体吞噬化解酒精的能力迥于常人,心乱时根本没可能享受个醉意,一点浪漫感受也无。
直到成年后,却越来越感谢家族遗传的基因特长,这在如今的交际社会可是含金量极高的优质名片。
可见,凡事无需悲观,好坏尽在掌控。
无论官场商场,喝酒败北是潜规则博弈的失利。而异性之间的对阵,男人喝倒女人太无味,而女人喝倒男人,犹如武侠片中小孩打败大人、女人完胜男人般的精彩纷呈妙趣横生。
那一夜,我把老魏搞定。
不久,他又来叫吃饭,我却只称喝醉,多少年都没有过的醉,露丑了抱歉现已戒了。我一直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他,只是滴酒不沾。任其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