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战八方 英雄泪无奈真恨 (3)
”城下一人喊道，那人是原是完颜昌，现下是耶律武昌，原来完颜昌原本是辽国人，本来假装成党项人，是想他日有一天党项族若是对辽国有异心，倒时便可里应外合，直接夺取其地盘，没想吴道流已经，萧太后为血烟云之耻，特命耶律武昌引大军大局攻宋。“哼，我大宋向来不曾侵犯你辽国，烟云十六州原本就是我大宋的，我大宋只不过是收回属于大宋的土地，如今你反倒进攻我大宋，那就怪我大宋不以礼相待。”杨业义正严词地道。“废话不多说，烟云十六州是石敬瑭送我大辽的，早就属于辽国，在下今日来不是和你争论谁是谁非，总之一句话，要嘛开城投降，不然就是血洗河间府。”耶律武昌说完把手举起，就带其落下，辽军便会大举进攻。杨业怒目以视，微微侧头对着身旁一人暗道：“马上带去木材分别到东西两门，交给玉儿和坏浦，叫他们见信号而行。”身旁那人应声跑下城，骑起马直往目的地奔驰而去。转身对沐叶残道：“少侠随老夫带兵出城。”沐叶残应允，当下二人连忙下城整军而出。不久城门悠然敞开，杨业和沐叶残当头各引一列步兵而出，只是这步兵全身除了一把又长又窄的奇异大刀外，别无沉重之物，临行时嘱咐左右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开城门一到城外五十尺处，城门立时关上。
“哼，杨业就是杨业，敢就带这些人和我的数万大军直面对峙。”耶律武昌一记冷笑，转而凝视沐叶残。“人多未必能胜少，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不在少数。”杨业凛然不怯地道。“那得先试试，才知道。”说至最后一个字，手已然放下。辽军阵中立时鼓声如雷，人声如潮，一波一波涌来，杨业纵马而出，挺枪连在敌阵中左突右冲，长枪一出，穿刺十余人心腹，抖枪飘袖，杆影无形，若隐若现。沐叶残见此急忙也纵马冲入，长剑出鞘，剑气如巨浪般排山卷出，立见热血高溅，调转马头，持剑一划，那荡出的剑气，连在五六个辽兵的喉咙处哧哧刺入。二人虽越战越勇，能以一敌百，但毕竟人少势薄，没过多久，两军相形立见拙。耶律武昌大怒，拍马纵来，一剑掠过，沐叶残侧身一躲，剑锋从其腋下穿过，沐叶残忙纵马冲出，持剑左右一砍一划，那辽兵死伤甚多，马蹄所踏之处，皆溅起尺高的血水。沐叶残纵马至杨业身旁，杨业朗声道：“少侠杀出去，一左一右分头跑。
”言完从怀里取出一件貌似火折子的东西，向上一举，立见一道浓烟冲天而上，随之啪的一声后，渐渐淡化直至消失。“哼想跑，没那么容易，快将这两人抓住，谁抓住他们赏金千万。”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辽军适才之战还有所胆怯，但这下全然不顾一切，挥刀大声喊杀而去。却见沐叶残和杨业二人各领一队残余的队伍，直往东西两边分路逃窜，那残余的各个身轻如燕，奔跑速度毫不逊色于良马，辽军一直在后面追杀。沐叶残纵马一过，忽见前面浓烟滚滚，心下不由大惊，但后又追兵，眼下只好冒险冲进，浓烟连绵数里，俨然把城东笼罩成一团絮，沐叶残不敢回头，大力拍马，径直冲去，想要尽快冲出这里。不久，前面微微有人影晃动，沐叶残忙勒马放慢速度，这时天空又一道信号响起，沐叶残正疑惑不定时，一个声音传来。“好，他们来了快上。”沐叶残听到此声，心中连连长叹：“天欲亡我。”想着伸手按住剑柄，就待近身，陡然把剑，杀他个措手不及，死也多带几个。“少侠你来了，太好了，少侠快点从左边通过。”说话者原来是贺怀浦，沐叶残长舒了口气，道：“好。
”说着带领残余队伍左边直线而过，贺怀浦伸手一示意，后面三排匆匆而来，半蹲张弓拉箭，之后又一排弩手急急赶来，快速穿插而立。沐叶残不知道为什么辽国大军到来，宋兵之势相差甚远，但却不以守为上策，反而与其对攻：“贺前辈辽军势大，为何不早撤军回城，杨副将还在西门，我们是否前去营救？”贺怀浦一面轻松，笑道：“少侠不必惊慌，副将自由打算，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话音方断，便听有马蹄声和脚步声沿地传来，贺怀浦走到左边在地上，轻轻放下一根拳粗的木棍，又向着沐叶残点着头微微一笑。耶律武昌大军铁甲缠身，各个行进笨拙，加上沿路极窄，一时难以通过，不过这下总算追来，耶律武昌忽地举手示停，后排急急而止，耶律武昌狐疑地看着前面的浓烟，心下一思，冷然自道：“你以为用个空城计就想让我知难而退，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一个小小的河间府能驻守得了多少兵马，就算那边有人，也只是区区几千人，哼，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杨业丢盔弃甲，向我服输。”想着耶律武昌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别怕，这只是宋人的迷惑之计，竟管给我哦冲，河间府今日若可夺，我重重有赏。”
说着拍马当先冲进浓烟里。这时贺怀浦凝视左边的木棍，忽见木棍颠簸，继而倾斜倒下，贺怀浦立马朗声喊道：“是时候了，放箭。”话音一断，登时万箭齐发，在浓烟当中如雨穿梭，耶律武昌大惊，忙勒马欲回头，没想后军冲势过猛，一时难以收住，接连撞来，耶律武昌惧怒彭生，竟挥剑斩杀辽兵，以此取道逃窜。辽军本已慌乱，看其这一举动，更感四面楚歌，各个相互推挤，相互踩踏，场面混乱不堪。与此同时，杨业以相同方法将辽军引进浓烟处，这路领军者，是耶律熊，其来到此处，因见情况古怪，迟迟不敢进兵，但属下士卒生怕功劳被抢，或因其而难以一举攻下河间府，倒是上头怪罪下来，恐怕人头不保，当下连声催促：“将军我们还是进兵吧，不然恐延误军机。”耶律熊左右掉着马头，来回探看：“你没看前面浓烟四起，要是敌人在此掩杀我们，那我等岂不为鱼肉。
”“不过主将没有新的指令，就应按先前执行，否则延误军机，将军恐怕……。”“混账，你胆敢命令本将军。”耶律熊厉声喝道。“小的不敢，只是将军此次和主将一起出征，本着上头就更加器重主将，若是将军不抢先立功，恐怕回到辽国，将军在太后面前难以立足，我们都是替将军出生入死的士卒，也希望将军能如日中天，我等虽不敢妄求什么奖励，但至少走出去，头能比主将的士兵抬得高，能有扬眉吐气之时。”此话一出，后排士兵各个喊对。耶律熊心中不由想起当日选帅之事，气上心头，喊道：“好，我们不要让别人认为我们胆小如鼠，大丈夫就算死也死在疆场之上，大家耸起精神，给我冲进去。”辽兵一听，士气大振，一涌而去，耶律熊更是快马当先，心中暗暗偷乐：“哼哼耶律武昌，这回拿到杨业人头的人肯定是我。”没想到突然有人喊道：“不对是我。
”耶律熊大惊回头，寒梅看清说话者是谁，就被其一枪刺落马下，接着羽箭如风，乱箭像飞蝗一般，飕飕飞来，辽兵一边看着主将倒下，一边又被羽箭穿身，各个直到断气的时候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唯有后面的辽兵，发现事情不妙，急忙撤退，一直撤回北门，但此时北门也已浓烟四起，正惊疑不定时，果然东面有大批人马杀来，当下两本都是辽兵，却因视线遮挡，加之人心惶惶，更无暇稳住辨清左右，只道是宋兵前后包夹，为保性命，皆拼死撕杀，相互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这时杨业已经收兵上城，见此抚须哈哈大笑：“所谓囊外必先安内，你们连自己人都杀，还想来杀老夫，真是可笑。”耶律武昌闻声大惊，忙喊道：“住手，所有辽兵统统给我住手。”喊了半天只有身边一些停下手，但你听我不停，迫于无奈那些也得动手至少先保护自己。耶律武昌气得火冒十丈。正想鸣金收兵，这时辽军中竟有一人一刀砍来，吓得耶律武昌忙一脚踢开，纵马逃跑，良久浓烟渐散，辽兵方知中计，但见主将或死或逃，当下各个以保命为紧，于是都狼狈地逃跑。
杨业等人哈哈大笑，这时城下一人满脸兴奋地边跑着上来边看着手中的一袋物品，来到杨业身前笑着跪道：“父亲，你看孩儿带什么来了。”说完解开袋头，往地上一倒，只见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滚了出来，地上立时显出一道血痕，是一个人头，杨业仔细一看，脸上忽露喜色，哈哈笑道：“好，延嗣，你做的好。”“这位是何人？怎么我没见过？”那人问道。杨业笑着指着沐叶残道：“这位少侠是皇上派来帮助我们守住河间府的。“转而指着那人向沐叶残介绍道：”他是老夫七子延嗣。“沐叶残点头示意道：”原来是杨七郎。“杨延嗣抱拳道：“沐兄身手不凡，有沐兄协助，看来这次我们一定能守住河间府，等待援兵的到来。”沐叶残回礼道：“承蒙看得起，只不过有杨副将在此，已经令辽兵败得狼狈不堪，更何况还有诸位英雄在此，再说战场不必单打独斗，武功再好也不一定能打胜仗。”“恩，没错，战场讲究的是调兵遣将之道，能够相机应变。”杨业语重心长地道。“其实讲到调兵遣将之道，杨前辈真是用兵如神，只是晚辈不明白杨前辈为何敢出此险招？”沐叶残惑然不解地问。
“哈哈哈，沐少侠有所不知，其实这件事副将早已和我等商议很久，早在数日前，我军击退辽国前番偷袭边境后，就探到辽军又起大军前来，副将为此特想出这招。”王贵笑道。沐叶残听完方知是这样，心下更加佩服杨业的用兵之道，杨廷玉看了看城下，走来道：“爹这次辽兵败走一定还会来复仇，我们我们还是尽早做好打算才是。”杨业转身向远处瞭望：“恩，既然皇上要我们守住河间府，那我们就一定要不辱使命，当下辽兵虽败，但其势仍不可小视，延嗣你带一对二十人的步兵，乔装出城，在城外一里处不断徘徊，切勿走近也不可走远。”“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做，几位保重，延嗣这下先行告辞。
”说着略一作揖，便匆匆跑下城，左右一唤，整备待发。王贵哈哈笑道：“副将你这儿子做事当真是神速。”杨业抚须仰头笑着，心下也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欣慰。转而对杨廷玉道：“玉儿你去粮仓里看看，还有多少粮食。”杨廷玉应声道：“是孩儿这就去。”说完转身下城，急急忙忙骑上马，纵马而去。看着杨廷玉和杨延嗣离去后，杨业和沐叶残及王贵，贺怀浦也忙回到河间府地，紧张筹划着，当日四人直讨论至天明。第二天，杨业令城中无论将军还是士卒，都轮班在城上巡视，自己也不例外，但一连下来，已过了三天，却不见辽兵再来，杨业等人既感奇怪也感幸运，若不是这样，这几天恐怕还不只是夜难眠，而是坐立不安，如履薄冰。
到了第四天，杨延嗣突派人来报：“副将，我们在城外东南方发现有大军行进。”杨业等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又有杨延嗣派回的探子来报：“副将大事不妙，北面辽军连夜暗行，突然出现在北门一里处。”贺怀浦惊得啊的一声，杨业示意二人先退下，二人应声而去。沐叶残来道：“前辈现在要怎么办？”杨业沉思一想：“没想到辽军会兵分两路前后夹击，这次我们只有坚守，不过东西门都是乱石岗，相信辽兵想从这两门攻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务之急还是守住北门，王刺史你带三千弓箭手，先往守住，记得辽军若不使用云梯攻城，切勿放箭。”“是，在下这就去。”王贵说着向外快步走出。“怀浦你去叫一些信得过的人，到这里待命。”“是。”贺怀浦转身而去。“少侠随我来。”杨业说着当先走去，沐叶残一愣，露出奇惑的神色，不知杨业又有什么奇谋妙计，为何要挑选信得过的人，但见其远去，只得不解地跟去。
两人走出河间府地，转过一个弯，走近了一间矩形矮房，杨业回头四下一望，神色甚是谨慎，转身轻轻按了下门，那矮房的门訇然转出一块只容一个人走入的小口子，杨业弯腰慢慢钻进，沐叶残随之也入，头方伸进，里面一片阴暗，只有些许的阳光透进。继续往里面走，渐渐闻到一股腐臭味，夹杂着刺激性的气味，令人呼气困难，屋内左转右转，绕来绕去，经过一炷香的时间，三人终于来到一间放满黑糊糊的密闭房间。怒叶残看着满地一团一团奇异的东西，奇道：“这些是？”杨业略一笑：“这些是火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