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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次拥抱

第一次拥抱

飞机终于起飞了,两个多小时的航程,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

当素素回到大上海时,CD之行仿佛已离自己远去。人其实是健忘的动物,思念很难凭空持续。当俩人身处异地时,如果不保持联系,那些情愫是会在不经意间慢慢消失的。

素素走后,青松对素素的思念与日俱增,她的音容笑貌时刻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通过网络视频聊天,他们保持了联系。每晚,青松都会给素素打电话,对素素嘘寒问暖。素素面对着每晚准时到来的电话,听着他磁性的声音,关切的话语,点点情愫开始累积在心头。就这么坚持了两个月,青松似乎再也按捺不住思恋的情绪,飞到上海来看她了。

六月的江南,梅子黄时雨,苏州河总是泛起阵阵涟漪。青松乘坐的飞机终于快要降落在上海的土地上了。这天,断断续续的梅雨终于暂歇,天气依然闷热。素素接到青松要来上海的消息后,十分高兴。接机这天,精心打扮后,望着镜中的自己:白色蕾丝衬衣,淡蓝色淑女裙,长发自然地散在胸前,略施粉黛。满意地笑了笑。

浦东国际机场,浩大无比,好不容易找到到达厅旅客出口,一看离上午十点半的预计到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素素紧张的等候着,不时往里张望。终于,看到一群人往出口处走来,素素迅速寻找着青松的身影。只见一个白t恤帅哥的侧影很像青松。终于,白t恤帅哥出来了,果然是他:精神的短发,一身白t恤配灰短裤,下拉一只黑色旅行箱。和在CD的时候是两个STYLE。

“素素,等很久了吧。”青松微笑着说。

“还好。”素素宛然一笑,接过青松手中的行李箱。青松赶忙抢过去,说怎么能让女生拉行李呢。

走出候机楼,素素招来一辆的士,青松把行李放在后座,汽车飞驰在机场高速上,掠过浦东的高楼大厦。出租车里放起了陶喆的飞机场的10点半。青松望着那些入云的高楼,欣赏着大上海的美景,心情舒朗。他们又换了地铁,终于到了素素学校附近的酒店。把青松安排在房间后,素素看他满身是汗,这都是江南梅雨天的功劳,于是等他梳洗完毕,自己回到酒店大堂。

半小时后,一个清爽的青松出现在素素面前,换了一件深蓝t恤,短发还有点湿湿的感觉。休息片刻,素素领着青松直奔外滩。

外滩,上海的象征,外地人来上海的必到之处。素素带着青松走过那一栋栋殖民时代的百年建筑,一一给他介绍起来。

“这是和平饭店,卓别林在这儿住过,这是海关大楼,你听那钟声……。”

漫步到黄浦江边,脚下是沧黄的江水,前方是浦东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江风吹过,带着黄浦江水特有的潮湿味道。

华灯初上,浦东的高楼绚烂夺目,充满了迷幻的色彩。皓月当空,五光十色的游艇悠悠地驶过。面对此情此景,青松激动地对素素说:“上海的夜景太美了,做梦也没想到能和你站在这儿。”他的内心充满着幸福,他多么想在这儿向素素表白啊。

“素素,我喜欢你。”青松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压抑已经的真心话。

面对青松的直接表白,望着这个大男孩真诚帅气的脸庞,素素的心里也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但她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青松看她没有反应,开始紧张起来。就在他沮丧地转过身去之时,素素突然挽住了青松的胳膊,青松犹如喜从天降,幸福之极。

外滩,沿着黄埔江边曾经有一坐情人墙,那个时代上海的男女们就是这样并排着望着黄浦江谈恋爱,远远看去好似一道情人墙。如今,这座大都市,也有从中国,甚至世界各个角落慕名而来的情侣依偎在江边。

回学校的路上,他们经过一条无人的小路,青松拉着素素的手,就这么漫步着,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此时,夜深人静。素素带着青松走进校园里的一片香樟林。在一颗高大的香樟树下,他们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了一起,轻轻地吻着对方,一片片柔情包裹在树的芬芳中,那一刻素素仿佛融化了。那时,她说,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很多年后,素素依然忘不了这个瞬间。爱情就是如此地让人迷醉,那种无以言表的美好,让人心驰神往。

那几天,素素带着青松游览了南京路、淮海路、新天地。接着他们又决定去苏杭玩,像度蜜月一样。

上有天堂,下游苏杭。杭州西湖是情人心目中的游览胜地,素素带着青松走在西子湖畔,这天,天清水净,云淡风轻。他们来到苏堤,手挽着手,走过长堤。清风拂面,柳丝摇曳。此情此景,素素真想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老。来到岳庙,看着雄伟的岳飞像,激起了青松的男儿豪情,不禁小声念起了满江红:“怒发充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走过西冷印社、杨公堤,看了曲院风荷、花港观鱼,这一路走来美景不断,这一对神仙眷侣漫步在西湖的各个角落,似乎也成了一道美丽的西湖风景。

午饭来到一小吃店,他们要了雪菜肉丝面和西湖藕粉。雪菜肉丝面,爽口味美,西湖藕粉撒上几点桂花,香甜可人。杭州真是一个清美之地。

快到苏州的汽车上就能看见那一片黑压压的古城,政府用心良苦留下了这片老城,精心保护。

走进苏州古城,全是白墙黑瓦的江南民居建筑,置身其中,仿佛生活在唐伯虎的时代。在拙政园门口,青松买了一把丝扇送给素素,上面画着桃花柳绿,好一派江南风光。来进园内,只见清风朗月,浑然天成。不愧为文征明所设计,园体布局精巧疏朗,处处是文化气息,充满着文人雅兴。

走到一坐阁楼里,青松和素素相对而坐,郎才女貌,仿佛兰亭序般的美意。他俩走到哪儿,都能给那儿添加几分美丽的色彩。

旅游手册上着重说明到苏州不游览虎丘乃憾事也。于是,俩人来到了虎丘。虎丘山虽不高,却绿樟茂盛,植被丰盈。更重要的它是春秋时吴王阖闾之墓所在地,号称吴中第一名胜。路过试剑石、真娘墓,来到剑池,下面据说就是吴王阖闾之墓,保佑着吴地千古繁盛。

良辰美景过后,这对才子佳人又要劳燕分飞了,素素和青松依依不舍地走进虹桥机场,耳边突然响起周杰伦的歌:“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素素,终于放开了青松的手。

就这样,一对劳燕,两年来就这么飞来飞去。有时候青松飞到上海,有时候素素飞向CD。两人不常见面,心却始终在一起,分离后的重聚反而让他们的爱情更上一层楼。

这年中秋节,素素决定带男友去看父母。青松满是兴奋,一是要见到未来的岳父大人和丈母娘,二是想看看素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素素亦是如此,她多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能够认可青松,喜欢青松,多么希望青松能看见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啊。

素素的家乡在湖南一个地级市,是个有两千三百年历史的古城。

他们的飞机首先降落在长沙黄花机场,在长沙,他们参观了岳麓书院和马王堆汉墓,逛了黄兴路步行街,在火宫殿吃了长沙小吃。

第二天在长沙汽车南站,坐上了湘高速。沿途青山旷野,一路都是风光不断。他们终于回到了素素的家乡---古城青阳。

这座南方古城,碧水环绕,民风淳朴。没有特别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和商业设施,人们保持着古老的习俗,过着悠闲地小城生活。素素的父母亦是如此,他们是小城的公务员,平平淡淡地过了一生,自己节俭,却重视女儿的教育。

快到家了,素素想到马上能见到父母,十分高兴。青松拎着重重的行李,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敲响了素素家的大门。

素素妈把他们迎进了屋门,她开始打量起这个小伙子来:精神、干练、帅气,外形果然不错。

青松十分懂事,阿姨,叔叔地叫着,抢着干活,努力地表现自己。一派和睦的家庭场景,要是以后一家人都能这么生活在一起就好了,素素想着。

素素爸给青松倒上一杯白酒,说:

“这两年感谢你对素素的照顾。”

“叔叔,您客气了,我以后会对素素更加好的。”

几番酒巡过后,

素素爸语重心长地说起了严肃的话题。

“青松,素素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其实,青松和素素早有打算。素素毕业后,就去CD找工作。

青松说出了他们的打算。

素素爸又说:“现在就业形势严峻啊,素素是中文专业,就业面比较窄,你对这方面怎么看?”

“素素好歹是研究生,在CD找一份工作,应该没问题的。”

素素爸又说,“能具体点吗?”

“老实说,他们还没有仔细地去想这个问题。”

其实素素爸之前对素素说过,如果素素回青阳,进青阳学院当老师是没问题的,但素素是不可能回青阳的,俗话说飞出去的凤凰就不那么容易回来了,再加上男友的关系,更是不可能。

他们的谈话稍显尴尬,这时素素妈岔开话题说,“你家里人身体还好吗?”

青松笑着说,“爸爸和弟弟身体都很健康,谢谢阿姨。”

素爸素妈是知道青松的家庭情况的,妈妈早逝,爸爸是普通生意人,弟弟在深圳IT企业工作。一开始他们是反对素素和青松交往的,凭素素的条件绝对能找个比青松条件好的多的,可是知道他们的感情非常好,也舍不得棒打鸳鸯。

素素帮妈妈洗碗,在厨房里,素素妈语重心长地对素素说:“素素,青松哪样都好,就是不够精明,你跟他将来的日子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素素说:“青松不是很看重钱财,但是还是有事业心的,他的客栈经营得很好。”

素素妈突然有点生气地说:“素素,你太傻了,这种小生意,说白了就是农家乐,可是前景不定的呀,妈妈不是说不许你和他,可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重新选择,你的生活将完全不一样。”

素素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重新选择。

素素妈生气地说:“你真是太单纯了,我看你完全活在文学作品里。将来的工作、房子、孩子,如果能有一个得力的丈夫帮助,你可轻松得多啊。”

素素,确实如妈妈所说,仿佛是琼瑶笔下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面对大上海的物质繁华,那些漂亮的服饰,化妆品,包包,高档餐厅,素素固然喜欢,但是她更看重精神生活,尤其是爱情,没有爱情,那些物质不可能给自己带来长久的幸福。

夜深人静时,素素妈对素素爸说:“你说我们怎么培养出这么傻的孩子。我们哪儿的教育方法错了。”

素素爸安慰道:“别着急,素素涉世太浅,不知道世间艰辛,但是她能保持一颗纯净的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中秋节的晚上,一家人来到青阳河边,青阳城的老百姓点起了孔明灯。点点红灯,漫天飞舞,带着他们的希望。素素牵着青松的手,望着天空,夜色清凉。

素素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带自己爱的人回到自己童年的故乡——松溪镇,那是一座非常美的古镇。松水溪缓缓地流过,两岸青山如黛。古朴地廊桥,悠久的民居。那是素素儿时的天堂,是那里的山水滋养了素素纯洁美好的心。

于是,青松和素素来到了这里。穿过那条老街,熟悉的民房,零落的路人,仿佛失去了往昔的繁华,只有慈祥的老人编织着一只竹筐。它的古朴几十年如一日。

来到山顶的学校,素素一会儿对青松说,这是我们玩耍的毛竹林;一会儿对青松说这是我们跳沙包的地方;一会儿对青松说我就在这间教室。青松,看着素素兴奋的样子,自己也十分开心。面对着这些青山绿水,修竹朴舍,也不奇怪这里会出素素这样的美女了。

素素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和自己爱的人回到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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