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飞叶
允丽和少华的激情持续了两个月,可是允丽发现少华对自己的吸引力在逐渐式微。在她的心里家庭依然是第一位的,何况她不是一个强硬的女子,她怕纸包不住火,她怕流言蜚语,她怕的太多了。
允丽发烧了,躺在病床上蜷缩着,一动不能动,望着雨后的常青藤,那些激情褪后的真实才是感情的本质。起初,她以为她爱他,可是她为什么会轻言放弃,爱一个人不是该坚贞不渝吗?她爱少华吗?何谓爱?
一连串地问号萦绕着她,挣扎着起来,端起一杯纯净水。窗前,几片芙蓉叶零落在水面,雨丝飞逝。
于她,少华如一缕沉香,熏后依然苍白。
而少华,却如一只飞蛾,一只四十岁的老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团新火,于他,允丽象征着生命。
爱的天平从此失衡。
“允丽,为什么躲着我。”少华热切地看着允丽,一丝焦急,一丝凄凉。
“我怕。”允丽低着头,那是她的借口。
“有我在,天涯海角我都会保护你,相信我。”
“你的家庭,我的家庭,单位,同事。”允丽柔顺地抬起了脸,清香的可人。
“我们离开这座城市,会活得很好。”少华充满信心。
允丽低头无语,默然后,少华激动地送上热吻。
她们又拥抱在了一起。
少华不再和妻子同床,妻子生气,问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他默然着,任凭妻子的百般追问。
妻子抓狂地向他掷去枕头,大声地叫着:“她是谁?”
“她是女人。”少华抽起一根烟,淡淡地说。
“你少给我废话,我不知道她是女的啊,到底是谁?”妻子狡黠地一笑,生气地说。
她不知道在少华的心目中她早已经不是女人了,过去的十多年,少华从未因她的性别而真正兴奋过。
可怜的女人,无计可施。
允丽的家庭生活依然安好,丈夫下班后,埋头于电脑游戏,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心迹。
允丽不愿意和自己私奔,那么他们就维持现状吧,在未来的日子,他们相处的时间会比夫妻还多。少华想到这点,心里安慰不少。
只是,回到家,妻子依然让自己不得安宁:不停地追问,疯了似的咆哮。幸好孩子住校,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少华再也无法面对妻子,搬出了家,住进了出租屋。
每个晚上,对他来说,依然煎熬。他孤独地抽着烟,看着电视,想打电话给允丽,又怕她生气。在电视机旁迷迷糊糊地合上眼,期盼着每一个清晨。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允丽又回到了柏拉图状态,办公室绝对规规矩矩,不和少华有任何外出的单独行动。对于女人而言,安全是第一位的,能和情人在一起,就已经是幸福。
少华接受了这种状态,能看着她,一举一动都让自己安心。
梅雨时节,阴云、闷热、暴雨交替进行,看着街上满街梅子叫卖,向来喜欢吃杨梅的允丽,坐不住了。那种成熟饱满,又酸有甜的感觉让她着迷,清远山上的梅子正是成熟之时,她想去自己采摘杨梅,可是山高路远,还有野狗横行,她和老公又没车,根本上不去。
她想起了少华,想和他一起去清远山。
憋了好久的少华,欣喜若狂。
这天,雨后天青。允丽谎称姐妹的生日,搭上少华的车,上了清远山,他们摘了杨梅,把车开到山顶,那里有个古塔,可以眺望全城。
车停在小路上,山林安静的出奇,连农舍也看不到。他们喘着气一口爬到了顶峰,破旧的古塔,四周是空无一人的草地。他们忘情地拥抱在了一起,热烈地吻着,似乎只剩下天与地。
坐在一块草地上,远方是无边城色。
“允丽,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初恋。”
他一语惊心。允丽压根儿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会是第一次恋爱。
“你不可能没恋爱过吧。”允丽不以为然地说。
“你想想吧,以前在小镇的时候,以为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后来进了城就没遇到过心动的女人?”
“真正动心的只有你。”
默然。
此时,暴雨不期而至,如注地雨帘打在他们身上。
“刚才还是晴天呢。”允丽不解地说。
少华抱着允丽来到了山林里,他们看见一个石洞,于是跑了进去。
石洞里有一块灰色光滑的大石头,还有些小石子,仿佛世外高人的地方。
他们换下了衣服,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