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高兴余热一直延续到相丘回府,当他每每想起齐瑶笑容的时候,都忍不住咧开嘴,但府中弯身行礼的下人呆愣的模样,促使他强忍着心中的开心。只是他不明白,开心还需要忍着吗?
“相大哥!“突然传来青芽儿的声音。
相丘看着她从府里迎接出来,有种主宾倒置的感觉,她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你可别叫他大哥,不然多少人的便宜都被你占了去。“齐阳尾随她身后出来,接着她的话道。
青芽儿不理他,“相哥哥,这一天一夜的,你去哪了?“边说边拉着相丘的胳膊盘问。
齐阳顿时一副看大戏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然后有装作咳嗽,以示提醒。
相丘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对青芽儿道:“余骜将军奉命从西蜜护压土供和麋鹿而来,你不去看看嘛?”
“已经进城了吗?你怎么知道?“青芽儿问道。
相丘刚才宫中出来,刚好撞上余骜,还打了个照面,但又不好直说,怕她继续追问他进宫干什么,所以便道:“你一直在我府上,余将军想给你消息恐怕也找不到人。”
青芽儿这才放开拽着相丘的手,着急道:“不行不行,虽说我应该见他,可他肯定是我父王派来接我回去的,恐怕要不了半刻,他就找到这来了,我得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不能让他找到我。“说完就着急忙慌的逃走。
相丘看着她没头没脑的样,无语也无奈,只希望能有个人尽快帮她解蛊去毒。
齐阳走近相丘,等他转过头来才问道,“三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相丘示意齐阳进屋说,两人一道进了正堂。正堂打扫的下人在华久的催促下,识相的躬身都退了下去。
“三王爷岭南之行的目的是找一个叫顾梦泽的人。“相丘开口道。
齐阳飞快的回忆一下,“李富被灭门家中不是发现了一封嘱名顾孟泽的信吗?”
“那份信应该是给太子妃的。李富生意经常往来岭南,顺手带封信只是举手之劳,只是最后一次带回来的信还未来得及转交给太子妃,就被江景枫发现,为了警告李富,才故意把他儿子放入征兵名册里。“相丘解释道。
“顾孟泽和太子妃什么关系,为什么书信往来?为何江景枫又参与其中?“齐阳直接发问重点。
“顾梦泽被人幽禁在安原!“相丘回道。
齐阳挑眉,张阖眼皮,一脸质疑,“岭南北部靠近惠河南段的安原?”
相丘微微点头,“李富不是弄丢了太子妃的信,而是太子妃写给顾梦泽的信让江景枫在李富身上找到。他父亲囚禁顾孟泽的事情他肯定也知晓。因此这件事才祸及在李富儿子身上,以致他不惜想出自残的法子阻止其子入伍为兵,可惜在独孤豪求药的事情上,还是没逃过那劫,满门丧命。”
齐阳叹息一声,“李富也着实无辜!特别是他那个才十几岁的儿子。“说完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道:“顾梦泽是什么人,还没查到吗?”
相丘点头表示可惜,但他揣摩道:“此人身份着实可疑。能让三王爷亲自冒险,关键还有他和太子妃之间的那层道不明联系!”
齐阳表示同意,“既然三哥要救顾梦泽,我们就先帮他一把再说。”
“我已经秘密和师父讨论过此事,他会派人去支援三王爷。“相丘道。
齐阳拍了拍相丘的肩膀,表示赞扬。
“不过还有件事,“相丘突然问道:“三王爷刚从城乡危湖回齐都时,曾莫名其妙地问我你是不是曾派人去过危湖边界?”
齐阳诧异,“这从何说起?”
“算了。“相丘和齐阳日日相见,彼此的事情了如指掌,看着他这幅表情,也知道定是子虚乌有的问题。
齐阳也就那么一听,没太在意。
“最近你叫人盯紧江景枫。他单独见过户部大人刘恩,华久还曾看到他私下见过户部侍郎章满。“相丘道。
齐阳点点头。他们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但齐阳突然正色叹道:“总有些于心不忍,真正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相丘拍拍他的肩膀,“就是于心不忍,才要把那股最大的权力抓住,这样才是对所有人的仁慈。”
齐阳叹了口气,幽幽道:“太子这些年虽然残暴,但对我终归没下过狠手,如今若能顺利废了他太子之位,恐怕今后我们之间那点仅存的兄弟血脉之情都会殆尽。”
“太子将来掌权,江景枫对于他的掣肘来说,就是第二个江志忠。陛下当时登基靠后盾江志忠,一生都拿他无可奈何,才造成齐国内有忧患的局面,同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相丘款款而谈。
齐阳突然闪现一道阴云,问道:“舅舅真的没关系吗?”
相丘呡了呡嘴唇,肯定道:“我相信百姓会理解,文武百官会理解,瑶公主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