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肠刮肚一番后,齐瑶终于有了主意,之后就去了一趟澹台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和李千千、断尘去了市集方向,不过片刻后,澹台思安也出了府,往驸马府方向。
齐瑶在街头幌,她买了很多小玩意,看了几双带有流苏的小鞋子,但心中又迟疑不决,最后把小摊贩的男女式小鞋子都买了。
当走到一家面具店的时候,她突然转向断尘,“旁边是恒昌酒楼,你去,买点柿糕回来。”
断尘听话的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却见齐瑶躺在地上,一副痛苦的表情,而李千千正在和青芽儿对峙。
断尘想也不想,扔了手中的柿糕,冲青芽儿而去。
“断尘……”齐瑶虚弱的说,“别伤她!”就一句话间,断尘已经将剑指在了青芽儿的胸口,听着齐瑶的吩咐,才吃力收手,而青芽儿用的鞭却抽了过来,将断尘的胳膊抽出一条口子,嘴里还道:“丑八怪,最好别挡本公主的道,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还杨鞭挥来,不过却对着齐瑶。
本来是被偷袭,齐瑶处在弱势,加上齐瑶有孕在身,这一鞭子下来,恐怕凶多吉少吧!
只是,这一鞭子最终没打在齐瑶身上,也没打在护在齐瑶身前的李千千身上,而是打在挡在齐瑶和李千千前面的断尘身上。
“青芽儿公主,我们公主敬你是宾,又看在冥渡将军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李千千站起来道。
“齐瑶,我要和你单挑,你又何必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就在这时,从天而降一盆脏水,从青芽儿头顶而下,像晴天里向上而开的花朵,但终究逃不过雨水的一击,顿时蔫了起来。她嘴里噗着水,眼睛闭着没影,特别是头发,全都沾在脸上,而且头发被冲洗成白色,引来围观的人猜疑和嘲笑!
“公主!”李千千扶着齐瑶,“我们走吧!”
只是齐瑶腹痛难忍,哪还能起来。断尘径直走过来,将齐瑶抱起,大跨步往府里走,将李千千丢在身后追着跑。
等齐瑶见到曹神医,抓着他的手臂求道:“曹神医,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曹神医为齐瑶把了把脉,神色如常,“若有下次,我就没办法了!”
哪还能有下次,经过此事,估计在孩子没出生之前,齐瑶都不敢出门,就算出门,带上十来个护卫,也不敢去热闹的市集了。
不过对于断尘替她挨的两鞭子,她有点过意不去。碰巧李千千在这时她耳旁念叨:“驸马爷说了,断尘保护公主失误,打算把他逐出府。”
这怎么行?这事说什么也怪不到他头上,她和青芽儿的恩怨,也不在他。
“你把驸马叫来?”
“啊?”
“快去啊!”
入府以来,齐瑶多次听闻断尘与府中的人起冲突,但以齐瑶的观察来看,若不主动招惹断尘,断尘就不会给人添乱,何况他不会说话,一切还不任由他人怎么说。顾孟泽是府中的主子,若他能做好表率,看在是齐瑶陪嫁过来的人,对顾孟泽礼让三分,估计府中也不会有人对顾孟泽闲言碎语。再想想顾孟泽第一次断尘,就不怎么喜欢他。
等顾孟泽来到齐瑶面前,她直言道:“断尘不管有什么错,或者什么让驸马看不惯的作风,我希望驸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就算驸马不答应,大不了我让他待在公主府!”
齐瑶语气强硬,顾孟泽也没想到,只是这个女子太容易相信人,若她知道断尘其实是江景枫,她还会那般护着他吗?
“你也看见了,断尘容颜已悔,嗓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是个可怜人,但难得的是他对我忠心,还是请驸马再想想,不要赶他走!”说着说着,齐瑶强硬的声音又软了下来。
其实齐瑶只需要说一句让他留下来,不加任何色彩语气,顾孟泽都会随着她的心意,可他偏偏介意的是,齐瑶为了断尘,对他软硬兼施。
“是公主的人,我自然没有处置的权力。”顾孟泽不冷不热丢下这么一句,弄的齐瑶非常忐忑,但顾孟泽又说了一句让齐瑶忐忑到了极致的话:“我与公主是夫妻,公主以后有事就直接与我商量,不用弯弯绕绕。望山的地契我已经交给澹台思安将军,你就放心养胎吧!”
齐瑶观察着顾孟泽的表情,能看出来,她有点生气。但千万不能让顾孟泽觉得自己是为了来路不明的下人和他吵闹,又或者是为了算计丈夫手中的地契而委屈求全。另有目的的真心诚意,如果被人知晓,是会相信前者多一点呢?还是后者?齐瑶不敢保证,也不敢赌顾孟泽相信后者。
齐瑶捂着肚子,“哎呦!”
果然,顾孟泽一脸漠然的样子顿时充满了担心,“怎么了!怎么了!”
齐瑶继续捂着肚子,突然笑着撒娇道:“你儿子踢我!”
顾孟泽随即对刚才所说之事抛之脑后,只摸着齐瑶的肚子,“儿子乖,把你娘踢疼了。唉!不对,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曹神医说的!”齐瑶道。
就这样,顾孟泽完全沉浸在要得子的喜悦中,不禁都幻想将来,扶他走路,教他读书写字,以后若想习武,定为他寻来最厉害的师父。
等顾孟泽这么边幻想的边离开的时候,却碰上断尘。两人都停滞了片刻,不过又相向而行,等擦肩之时,又同时停下来。
“你最好安分守己,好好保护公主的安全,否则,就算赶不走你,我就杀了你!”顾孟泽道。
“保护公主就不用你来提醒!你也不用费尽心机赶我走,没用!若想杀我!”断尘已将一把匕首插在顾孟泽腰中,“你就要在我剑入你心脏的时候,让你从我父亲手中夺走的魑魅军先躲了我的命。他们应该还办不到!”
要说缺陷,顾孟泽的就是不会武功。所以他很清楚,断尘说的一点也没错。但他不能眼看着囚禁自己半生的人得意:“他日,公主若知道你就是江景枫,你觉得她不会因你逼宫害死她父王的事杀了你吗?”
“哼哼哼……”江景枫笑哼道:“她应该也不知道你和顾佳月的关系吧?也不知道你利用她身陷一生赌场;挑拨先王与贤太妃关系!最悲哀的,你以为公主是真心诚意嫁给你的吗?她嫁的只是与相丘有着相似的一张脸的男人,你,替代品而已!”
什么都可以忍,为了望山地契,为了留着断尘,但最不愿相信和看到的原因就是因为和有和别人相似的脸。
只是,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若不在意,那就不是真的。顾孟泽只能忽视这个问题,转移到断尘身上:“既然嗓子都好了,何必还在公主面前继续装腔作势!”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就不用担心我说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断尘回道。
两人话里藏刀,却又有各自的把柄,僵持不下,但事情闹大,结果不言而喻,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江景枫因为助父为孽,罪不可恕。顾孟泽寻仇杀死江志忠,还私自接管他手中的魑魅军更显居心否侧,给江景枫下下药用刑这些寻仇之举残忍恶略。两人没一个善主。
不过齐瑶却在很多年以后才看清楚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