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凡抱着孩子,走出了天心市人民医院。孩子也许是哭累了,这个时候已经在原本凡的怀里睡着了。看着来往的车辆,忙碌的行人,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孩,那个婴儿的胸前挂着半块血色玉佩,上面印着一个“宫”字,只不过这个“宫”字两个口之间还加了一撇。他穿梭在这条喧闹的大街,笑问道:何去?何从?
喧闹的街,无休止的黑暗。学生模样的少年,竟然怀里抱了一个孩子,回头率自然是高,不过现在大学生早婚的现象大有人在,所以他们也并没过多在意。
原本凡抓起那半块玉佩叹息道:“小姑娘,希望你的命运不要再像你妈妈一样!龙凤胎,呵呵!”
“沈佳言,你后悔吗?”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他又问道,可是沈佳言却已经是听不到了。待他回到家中,便是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女子还在拼命敲击着键盘,当停下手头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凡已经早早回家,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女孩子叫钟琴,一头秀发盖过双肩,俏脸时不时总是挂上莫名地笑容。端坐在轮椅之上,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老公,你的故事,我写成小说了!”钟琴道,并且接过了原本凡手中的孩子,没有过问这个孩子谁的。
当原本凡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句话
“佳言言无期,飘絮絮涟漪!”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原本凡的内心深处,因为便开始翻下第二页。……六月,原本凡正值高中毕业,新区分校内,天空片片黑云掩盖,校园一脚,某一棵大树底下。
原本凡像是等待着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却有些失神。
沈佳言走在了原本凡身边,没有任何笑脸,当沈佳言站在他的面前时,原本凡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斜扎着马尾辫。衣着俭朴,也许第一眼见到她并不会将她列为美女的行列,但是,看久了之后又会发现内敛的一种气质,与众不同。同样沈佳言也在看着他,几次开口想要说话,却又是没有说出口。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
原本凡的头发被狂风吹乱,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他非常注重自己的发型,但是此刻,他连理一下刘海的心情都没有。
地面上被撕碎的书本的碎片,也都在此随风起舞,让原本凡恨透了这个无情的六月。
“沈佳言……”原本凡叫了她一声,沈佳言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清澈无比。明明是天真无邪的面容,但是此刻在他的眼里是如此的无情,如此的残忍。
“我……”原本凡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但是声音却已经出卖了他。
“我……”沈佳言终于开口了,声音略带童稚,还有几分柔弱。
原本凡紧握着拳头,深深地看了沈佳言一眼,留给了沈佳言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便大步向前走了。
片片黑云随着他们的对话,也逐渐聚拢,让本来压抑的氛围,变得更加深沉。
“原本凡,你在我的故事里,永远都是个配角!”本来打算离开的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又猛然回头,想确定一下沈佳言说这句话是否发自内心的。但是当他看到沈佳言那一双眼睛时,心片片裂开了。没有任何表情,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不,沈佳言,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不是配角,你告诉我,我不是配角。”原本凡双手拽住了沈佳言的双肩,而沈佳言今日所穿的那件短袖本来就很薄,他不过是稍微用力,沈佳言的双肩就已经裸露出来,沈佳言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看够了吗?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配角,你不过是我故事里的一个路人甲,像你这种胆小怕事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男朋友,你长得帅吗,你家有钱吗,你是官二代吗?”
“我……”原本凡被说的彻底无语了,连仅剩的自尊心也已消失不见了。沈佳言继续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追我?真情吗?真情能当饭吃吗?”
“不!”他使劲地摇头,沈佳言的话语字字如针。让他无法抬头。路过的一些学生,似乎早就见惯了这种被女生看不起的“好男人”,也只是摇头叹息,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不会将自己交付给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沈佳言背对着原本凡,原本凡不想放弃,冲了上去。
黑云终于再也无法膨胀,降下大雨,他的发型已经全部乱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深吸了几口气,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抱住了沈佳言,那一刹那,沈佳言的身躯颤抖了。
“沈佳言,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吗?”他紧紧地抱住了沈佳言,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就任由原本凡抱着她。
风吹雨打,许久许久,两个人像是刚从河水里爬出来一样。而雨渐渐变小了,像是不存在一样。却依旧有细雨绵绵。
雨淋湿了他们,大树的叶片更加翠绿了,沈佳言的衣服也变得透明起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个时候,原本凡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双手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一直抱着你,你不会感冒的!”
沈佳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突然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毫无感情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男朋友了,所以对不起!你真的很好。”
“你有男朋友?你骗谁呢!”原本凡瞪大了眼睛,沈佳言可是他的同班同学,还是走同一条路的通校生,她有时一个人,有时跟她的好姐妹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看到她跟哪个男孩子在一起过,所以他绝对不相信她说的这句话。
“我没必要骗你,他跟我从小就认识的,说起来你也许会觉得可笑,我们是在梦里相遇,梦里相知,梦里相爱!”沈佳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没有半点撒谎的样子,甚至脸色还洋溢着幸福,正在此时,沈佳言的手机铃声响了。
“南宫哥哥啊?哦,好的,我马上到!”她说完挂掉了电话,正要走,却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住了。
原本凡呵呵一笑,随后又开始傻笑,接着放肆地大笑,到最后我笑着笑着笑哭了。没有人理会他,只有雨还在同情着他。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我走了。”沈佳言微微一笑,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笑容,没有任何修饰,却深深地印在了原本凡的脑海里。
看着沈佳言慢慢远去的背影。原本凡并没有继续追上去。独自一人承受着小雨,走在回家的路上,雨一直下,忽大忽小,时不时还伴随着电闪雷鸣,正如他的心情那般跌宕起伏。
“原!本!凡!”原本凡对着镜子,看着全身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特点的自己,露出自嘲般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