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还未向他们辞行,镇长竟叫我去正厅坐会,这可是待客之礼待我了。
我刚进到正厅,地上已经摆了好些箱子,难道他真要重谢我?
他吩咐下人打开,是白花花的银子。“涟猗,这玉面琥珀簪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无价之宝,我若是丢了,就是下到九泉也无颜面见祖宗啊,这次多亏你,这些银子你收下吧。”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说。
“不,”镇长又说,“大恩大德,我岂能不报。”
“镇长可不能害我。”我说。
“此话怎讲?”镇长又问。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在回家途中,游走于山林之间,一个包袱,两袖空空,很是自在,你若是要我带上这么些钱财,岂不是害我?”我说。
“那你告诉我你家住处,我派人将它送去。”镇长见我推辞,又说。
“镇长这你可又陷我于不孝。”我说。
“这又何讲?”镇长又问。
“我虽说家境贫寒,可我母亲坚忍不拔,辛苦做工将我养大,我为人子女,定当以母亲为模范,自食其力,倘若镇长要把钱财送往家中,这些钱财虽说不是不义之财,可得的如此容易,岂不是不孝。”我说。
“好啊!”镇长竟向我竖起了拇指。
“惭愧啊惭愧,看来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镇长说。
“镇长何出此言。”我说。
“涟猗,我本看你不是窃贼,可是你居然又说能帮我找到玉面琥珀簪,我心里又起了疑惑,我还想你是否居心叵测,故意弄这些伎俩,来骗取我家钱财,可你帮我找出玉簪,不仅不邀功行赏,还三番四次的推辞我的报答,是我内心有鬼啊。”镇长说。
镇长这么说,我心里倒是一紧,像小犇如此至诚待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的。不过镇长也没什么做错的,我本是当做窃贼被抓,跑出去之后,回来又说能帮忙找出东西,他起了疑心也很正常。
“镇长不必愧疚,倘若是换做我,我也会有疑心,此乃人之常情。”我说。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忮不求,真君子也,”镇长激动地说,“家财易得,君子难求,且做我婿如何?”
头一次有人以君子称我,我感觉受不起,“镇长过奖了,不过,镇长好意心领,可紫茎芳心不在于我,镇长不可强她所难。”
“既然如此,那也罢,就让我送你一程。”镇长说。
“请。”
镇长刚说送我出门,就遇见了紫茎,昨天跟随我们去的下人已经回来了,并未找到络云的哥哥,可络云也不愿意跟他们回来,还在那里等她哥哥。我本想就此启程回家,可又一想络云也算是与我有缘,昨天因为是取包袱,太过匆忙,我且再去看上她一看。
“我爹跟你说了什么。”紫茎问我。
“你爹说要把你许配于我。”我笑说。
“你敢?”紫茎又说。
“有何不敢,哈哈。”我说。
“我可不嫁你这个弱男子。”紫茎说是这么说,可脸竟通红。
“我自然知道,我是跟你说笑的。”我说。
我刚说完,见她有些失落,刚才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是有些欣喜。
去到了络云屋中,络云没在门口,我们进去一看,发现她在屋中,而床上躺着个小男孩,也才十多岁,还很稚嫩。
“络云,我们又来看你了。”我说。
“是涟猗哥哥,我哥哥找到了,是村里的樵夫把他送回来的。”络云高兴的说着。
“哥哥,他们就是我说的哥哥姐姐。”络云说。
络耀感激地看着我们,他躺在床上,想起身,却起不了身,“谢谢大恩人。”
“不必了,络耀怎么了。”我问。
“我哥哥采药的时候摔伤了腿,不能走动,困在山里几天,还是村子里的樵夫发现了他,把他背回来的。”络云说。
“摔得重不重啊,我帮你们去请大夫。”紫茎说。
络云又说,“不用了,樵夫已经帮他治过了,过个几天就好,你送我们这么多吃的,我哥哥就好得更快了。”
“这下我就放心了,”我说,算是一件心事了结了。
又陪他们坐了一会,便告辞了,临行前,络云还说,“哥哥姐姐,谢谢你们,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络云笑着说,说的那么甜美。这小络云,真是会说,说的我都有些尴尬。
我心里有些杂乱,我和紫茎这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回到了她们家中,我再次和她们告辞,离开了修兰镇,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走出镇子没几里地,背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吁……”竟是女子的声音,飞奔的马就在我身边停下了。
“涟猗,”
我仰头一看,竟是紫茎,她背上背着个包袱还有把剑。
“你来干嘛?”我说。
“我去看看我未来的婆婆。”紫茎说。
我苦笑,你这是算什么。
“你会骑马么?”她问。
“不会,”我说。
“那上来吧,”她说着,伸出了手,“来。”
我也伸出了手,她一拉我,我坐到了马背上,在她身后。
“驾,驾,”马又开始飞奔。
“紫茎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走回家的。”我说。
“有我送你,岂不是更快。”她回到。
“你跟我出来,你父亲怎么办,你让他一个人么?”我问。
“我还有姐姐。”她答。
“你回去吧,我家中有妻子的,是真的。”我说。
“谁信呢!”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