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都是幻觉。
女仆要帮她化妆她婉拒了,就让一头长发披着垂下。女仆看了看,说了句:“其实小姐不打扮也好看着呢。”
倩蝶不语,转身取出昨天穿的衣服,女仆却取过她手中的东西,指着桌上的盒子说:“夫人已经帮小姐准备了一套礼服。”
欧阳倩蝶看看女仆,她不换好像还真不行似的。不过既然就要过门了,还是听话点,接下来也好办事。
换了衣服,女仆敲了门进来,告诉她时间快到了。倩蝶朝窗外看了看,转身朝门外走去。
可能就是故意跟她过不去,垂到腰下的蕾莎袖子搁住了桌角,“嘶”地一声,倩蝶回头一看,垂到腰下的蕾莎袖子搁住了桌角。女仆一听声响赶紧过来,伸出手将缠绕在钉子上的衣袖弄出,看后惊呼一句:“哎呀,又破了。”
倩蝶却毫不在意,她扬了扬衣袖,懒洋洋地说:“没事。”
女仆也不再说什么,将白色头纱戴在倩蝶发上,从后面卷了几圈。
“小姐要先吃点什么么?”
“不用了。”
欧阳倩蝶有点闷,这样沉闷的日子往后可怎么过。她本身就喜欢安静,多个陌生人呆在身边问来问去可真难受。
出了“许愿阁”的大门,欧阳倩蝶的眼睛就呆滞了。
“小姐,这是凌家几辈的规矩。”女仆在旁边解释说。
倩蝶看着眼前两列穿着黑色西装、站得整整齐齐的彪形大汉,一列三人,但是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虽然这几个人的脸部表情太过严肃,别人看了或许有点恐惧,倩蝶却是泰然地把眼珠子放往前面的绿地。
“欧阳小姐,”原本站在女仆旁边的年轻男子走出来解释说:“凌家的新进媳妇都要留笔墨,一米高。”
凡夫俗套还难不住欧阳倩蝶的,但她记着灵糜给她的“资料”,于是佯装为难着说:“夫人应该知道我是孤女,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
“不好意思欧阳小姐,这是规矩。”
什么怪规矩,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人。
倩蝶在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问:“好,写什么?”
“就‘凌’字。”
欧阳倩蝶听后点点头,年轻男子双手递过一只毛笔,要比平常的大几倍。倩蝶朝那六人看了一样,问道:“他们干什么?”
年轻男子笑说:“哦,他们帮小姐扶纸。”
原来纸张还不是普通的厚,欧阳倩蝶走过去,快速在上面挥写。
几秒后她就停下来,把笔递还给年轻男子走向女仆问她有没有水洗手。年轻男子朝布料看了看,嘴角微翘。
洗过手,昨天的银白色轿车已经驶过来,司机也已打开车门立在旁,年轻男子扶了倩蝶坐上车,自己也跟着坐上副座,其他人却仍站在原地。
大路两旁仍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欧阳倩蝶皱了皱眉,这个凌府,钱多也不必这么花,一个山庄这么大,用走的得几个小时呀!
把视线转回车里,看见年轻男子正转过头对着她微笑。倩蝶也不问,就那样四眼相对。
却见年轻男子“扑哧”一声笑出,开口说话了:“我是凌府的管家,我叫凌云。”欧阳倩蝶点点头,他叫什么名字不关她的事,一个大男人做个管家连刚刚那种小事都要插手的么。
凌云倒也没在意她理不理自己,又径自说:“今天由我带欧阳小姐的呢。”
欧阳倩蝶又点点头,没说话。
车缓缓地停下,倩蝶放眼往前看,还是没有房子。这个凌府,耍的什么把戏!
“请下车。”这次却是凌云帮她开了车门,绅士般地伸出右手。难得这个人不那么忌讳,欧阳倩蝶把手递给他,由他扶着自己走出车子。
车子前方一张铺着红色绸布的方桌上放置着密封的玻璃缸,缸里就着一只两头蛇。它把自己的身子盘好几圈,两个头则懒洋洋地趴在身子上,无精打采的样子。
欧阳倩蝶有点疑惑,凌府怎么有这种怪东西。
女仆与六位保镖早已站在桌子两侧,倩蝶竟不知道他们何时到的,回头看身后,还是只有那一辆银白色的车而已。
“欧阳小姐,这只两头蛇是少有的宝物,它可以说话,很通人性。”凌云指着缸里的蛇跟欧阳倩蝶介绍的,一边扬手。女仆立即双手捧了托盘过来,上面是一条金项链。
倩蝶也不说什么,蹙眉听他说下去。
“当然,它还是有邪恶的一面。就在昨天,它逃了出去,溜进夫人的房间里偷了这瓶‘血汁’,只是凌府的宝。欧阳小姐,现在的问题就交给你了,你只能用三句话令它亲口说出‘血汁’是它偷的。首先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
倩蝶斜眼看那两头蛇,发现它也瞅着自己。
倩蝶朝两头蛇冷笑着,取过凌云手上那瓶充满稠液的东西不屑地问:“你确定这‘血汁’是它偷的吗?”
凌云的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不对劲么?”
欧阳倩蝶认真地说:“依我看,它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什么没有能耐!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血汁’就是我偷的,还可以顺便告诉你,‘血汁’原本就放在凌夫人那个金色柜子里第3个抽屉……”
欧阳倩蝶抿着嘴,优雅地坐回车里。
众人瞪着那只现在趾高气扬的两头蛇,它立即把伸得老高不断摇晃的头缩回去,耷拉着身子。凌云却是很高兴地跟随倩蝶上了车。
保镖们把桌子移开、玻璃缸抬走后,车子徐徐地向前开。欧阳倩蝶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这下去的鬼招儿还不知道有多少,凌府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凌云这时正在兴头上,他分明对欧阳倩蝶有了一丝敬意,但对欧阳倩蝶来说,这一点人心倾向并没有帮助。
“欧阳小姐的口才应该很好。”凌云试探性地说,倩蝶心不在焉,等他说了两次才回过神来。
凌云也不介意,他又接着问:“想什么那么出神呢?”
倩蝶叹口气,说:“在想还要经历什么磨难。”
凌云听了她怨妇般的话,笑着说:“凌府对新加入的家庭成员都是这样的,放心吧,还有一小关就过了。”
“凌夫人当初也是这么进来的吗?”
凌云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腼腆地说:“那时候我还没进来呢,不知道……”
倩蝶住了嘴,对自己说还是不要太追根究底的好。不过话说回来,凌府的规矩在凌府的下人心里似乎是一道圣旨般神圣,其实也没什么。
然后谁也没再说话,倩蝶闭上眼,没多久凌云就叫醒她说又到了。
短暂的小睡并没有使她放松,反而因为坐车而越发感到疲劳。凌云有礼地挽着她,关切地问:“累了?”她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凌氏山庄之后很容易疲倦,不知道是不是失去灵力的原因。
凌云说:“这是入口。”
眼前是两扇门,没有任何支柱,若隐若现。
凌云一行8人恭敬地排开,欧阳倩蝶看着他,有点烦躁,这凌府,头一天就让她产生极大的厌恶感。也有点讶异,凌云怎么还不说话。
凌云看她盯着自己,趁势说了:“请进啊!”
请进?欧阳倩蝶心里虽然有点好奇,但也不想多问。看这个情形,连他们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她走到门后看了看:还是一条公路,两旁还是看着有点阴深的参天大树。
这是哪门子考验,存心刁难还差不多。
回到门前,大吸了口气。进去就进去,她唤梦的命不会那么短的!
倩蝶走上前,踏上台阶,第一、第二,接着第三……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拉了进去,就那么穿过门。
门外的几个人看着诡异的一幕,而后那扇门突然消失。
他们默默地看着前方,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