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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a 二孬 霾的天空 28

我心想如果没有喵喵,估计我现在已经昏死在长沙城市的某条街上了,所以我禁不住问了喵喵一句:“你以前来过观这里么????”喵喵说:“没来过,我也是第一次来湛河董呢?”我说:“我看你熟门熟路的,所以以为你来过。”喵喵说:“也许是老天爷有意让我们来这儿的吧。”

我说:“你快休息一下吧。”喵喵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事需要我做了吗?”我说:“没了,你快休息吧。”喵喵说:“好像暂时没什么事要做了,那我就去休息一下吧。”喵喵坐在椅子上休息起来,休息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慢慢变白了。我问喵喵:“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喵喵说:“休息下来之后,我才发现我确实很累了。”喵喵站起来扶着墙壁往卧室走,走了没几步就栽倒在了地上。

在镇天巷住了一个多月后,我和喵喵把所有能聊的话题如数聊了一遍,我们甚至聊到了前世和来生。

喵喵说,她前世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我前世是一个终日忙碌的警察,她站在一块高地拿石头砸我,把我砸成了小脑损伤,所以今生她就被老天爷派来守候我。喵喵说,她来世会当一棵树,一辈子安静而孤独地站在山顶上俯瞰山下的众生,而我来世会当一只飞来飞去的麻鹰,一辈子都在寻找远方,喵喵略带伤感地说:“当你飞过我身边的时候,记得和我打一声招呼,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过。”

我问喵喵:“你为什么认为我来世会当一只麻鹰呢?”范昭说:“读书时,有一次我单独去西郊爬山,爬到山顶正想朝着山脚下大呼小叫时,一只麻鹰从远处飞来,高高地在我头顶上盘旋了一圈,然后它又头也不回地飞向了远方。目送这只麻鹰消失在天际线后,我不自觉地朝它挥挥手说了声再见,所以我相信来生我们也会以这样的方式见一面,然后你飞向远方我继续站在山顶上。”

我问喵喵:“你真的相信人有前世和来生吗?”喵喵说:“不仅人有前世和来生,一切生命都有前世和来生。生命由灵魂和躯体组成,躯体会死,而灵魂是不会死的,当躯体死后,灵魂就飘到空中等待附着在一个新的躯体上。”我说:“依你的意思,生命是守恒的?”喵喵说:“能量守恒,质量守恒,生命当然也守恒。”

当我们把前世和来生都详细聊完后,再也没有话题可供我们打发时间了,所以我们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瞪着眼互相打量。在沉默中,我不断想到自己杀过人这个事实,在这个事实面前,我的其他事实似乎都失去了意义,换句话说就是我有种求死的冲动。

小时候我是一个性格温顺的人,老师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虽然我从没被老师表扬过,但是我也尽量不拖后腿。挺伤感的一个事实是,我对老师的顺从并没有换来老师对我的关爱,她们并没有把我当成是一个需要尊重的人。

有一次我没有按照老师的要求把课文背下来,愣是被那个大光秃语文老师给从学校赶了出来,威胁我说背不出来就不准回学校。我拿着课本到小河边背了半天也还是背不出来,正对前途感到迷茫时,我的手哆嗦了一下,课本又从手中滑入了峒河里。看着课本随小河水远去,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我既不知道要怎么回学校跟老师交代,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家跟爸爸妈妈交代,于是我就将希望寄托在了死亡上面,听说人死了就什么都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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