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天地昏黄一片,晚霞挂在天地交汇处,一派亮丽夺目。
钟琪迎着那片金黄,舒坦地伸开双臂:“最爱黄昏的美,最爱昏黄的天!”金泽就站在她的身后,平静地看着她伸展美肢体,喉咙处不自觉地吞咽着。这样的她真美,超凡脱俗的味道,就是隔着半米的距离,他都清晰的闻到她身体内散发的没一丝香味,像一朵怒放的花,毫不客气,毫不吝啬。
“你是要回诊所吗?”钟琪回过头,对上他清亮的眼:“你一点不像个医生,真的!”
“为什么?”金泽浅显地笑了笑,掩盖着心灵世界,回望她的眼里清清明明,没有一丝贪恋的味道。
“说不上为什么,总是感觉,你和那些所谓的医生完全不一样,没有一点点相似之处!”钟琪走近他,观望着他轮廓分明的脸,眼光移向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淡薄苍白的唇,脑海中那个点降般光临的吻闪现,脸上不自主地飞舞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将她白嫩的脸蛋衬托得宛如一颗将熟的苹果,诱人,芬芳。
金泽轻轻抬起手,抚上她秀美的发丝。轻灵的动作令钟琪颤了下,动没有移开。金泽笑了笑,从她发丝上摘下一片细小的落叶,在她眼前晃了下,握在了手中。
“你把小叶子握着干嘛?难不成还能拿回去作细胞检验?”钟琪调侃他,歪着头看金泽淡雅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好好看,像春风拂面般那么柔软,像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太多的形容词在她脑海里集结,却仍是找不出最合适的一句来形容他此刻的样子此刻那柔和的微笑。细致的手指轻柔而自然地抚上金泽的脸,随后猛地脱离,樱唇猛地开合:“好凉!”
“我是冷血动物!”
金泽暗骂着,骂自己怎么就这样让她接触了自己,骂自己四百年看来是白活了。
“卟哧!”
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展颜的瞬间是世间最美的时刻,那红晕沾的脸蛋,配上她浅显的酒窝,再配上那点樱红,就连落日的美都要为之逊色几分。笑过之后,钟琪故意板起面目:“哪有人说自己是冷血动物的!你应该是天生血凉的人吧!嘿嘿!”
金泽看了看周围:“不要试图想去了解一个男人,就像让一个男人去了解一个女人一样,那是危险的,也是不可取的!”钟琪嗔怪地丢给他一个卫生眼,转身大步走去,飞扬的发丝掠过金泽冰冷的面部,划下一道痒痒的风景。
“你该回去了,你的男友应该在家等你吧?”金泽追着她的步伐,与她并肩走在行人道上,眼眶中的落寞稍显既失。
“嗯,是该回去了,不过估计今晚他要很晚才会回家吧!那么多案子都等着他!”说到这时,钟琪的脸色暗淡下来,将灿烂的美幻化成另一种美,忧郁的美。
“这样?那,不如去我诊所坐坐?正好有个病人可能需要你的帮忙!”金泽轻声掷出邀请,自然而没有任何的杂质。
“病人?什么样的病人?”钟琪好奇地侧头看他,看着他仍是一派平静的脸:“需要我做什么呢?”
“典型的严重刺激下引发的症状,也可以归为精神病系列,也可以归为幻想症系列!”脑中飘出诊所里那个小女孩的模样,金泽微微皱了下眉,开始细细地讲解关于那个小女孩的情况,顺便将他看到的画面以推想的方式给钟琪做了交待。
谈话间,二人已行致德铭阳光底层大厅中,若有似无的腐败的尸臭味在空中悄悄纠结。金泽微微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下鼻翼,飞入他鼻中的尸臭味更浓烈了些,这不是他熟悉的味道,是的,这股味道不是米克的,更不是约瑟夫的,那么,是谁的?他非常确定在米克没来之前,这座小小的都市里只有二只鬼,他和约瑟夫。而米克是第三个闯入的,现在,却多了另一个!这对于金泽来讲,不是好事,一点也不,甚至坏到金泽隐忍的眼中有丝杀气在蠢蠢欲动!这不是好兆头,相当的不好!
钟琪不明白,这样的天,为何这座阳光大楼怎会突然降温了,冷得人不自觉打着冷颤:“金,金泽医生……”
偏过头,金泽看向她,看着她紧捂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有不明的疑惑:“怎么了?”
“好像突然变冷了!”钟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双臂抱得更紧。
电梯门旁的楼梯走道处闪出一个人影,是米克。
当他看到金泽和钟琪时,连忙平息了下气息,急步奔向金泽:“比利,你怎么才回来?有个急诊病人需要你!嗨,你好!”随后向钟琪打了声招呼后,望向金泽用上了他们独特的语言:“一个陌生的吸血鬼,他需要你!支走她吧,我已经放了诊所小刚的假期!”
“你好!嗯,是,是?”钟琪看着面前的人,实在想不起他的名字,天仿佛更冷了,冷得有些刺骨,牙齿也不受控地开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
“米克?森?约翰!你可以叫我米克!”米克耸耸肩,了解地摊摊手,谁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呢?一个小人物罢了。
“这样吧,我让米克先送你回家,好吗?”金泽望向钟琪,眼里有对她的担忧。
“嗯,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是有急诊病人吗?你比我更需要米克医生!”钟琪勉强忍着冷咧笑了笑:“明天我抽空过来看下你说的那个女孩!”
金泽目送着钟琪离开,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前后,猛地掠起,身子已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已在诊所里。
腐败的尸臭更加明显,臭气中带有强劲的狂暴气息,这不是个安分的吸血鬼,很显然的事!金泽看向米克:“小刚没发现什么?”
“放心吧,没有!”
“很好!”迈步走进里内的诊断室,看着床上的苍白着面色的鬼,金泽皱紧了眉头,疾风中他的人已来到床边,伸手搭上他的脖子:一双尖利的牙扎进细嫩的脖间后,牙缝里露出了海绿色的液体。场景到此消失了,金泽收回手,不解地捉着自己的下巴。
“怎么了?比利!”米克猜到金泽肯定看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这是吸血鬼的黑暗天赋,每个吸血鬼都不一样。
“他身体里的血液完全被沾染了,要想他活下去,必须将他体内的血液全部抽干!”金泽用着他一惯的淡薄口吻。
“你的意思是,重新复活?”
“也许吧!”金泽掏出电话打给约瑟夫:“过来一下,最好带上你的特大号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