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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谁是公孙

探长办公室里,包正歪坐在桌子上,看着NICK给探长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这时导演走进来,巡视了一下屋里的道具摆设,随口问:“一会儿你们俩在哪儿开场呀?”NICK看了眼JAMES,没说话。JAMES眼光一扫那边的沙发,刚要说话,导演一拍手:“算了算了,不问你们了!就这样,JAMES,你就坐在那儿不用动;NICK,你从这边也坐在桌子上,你俩背靠着背讨论案情。灯光,从这边打过去;镜头,先从下面平扫,再从上面带着角色俯拍过来。各就各位——”导演就要喊开机了,NICK的嘴巴张着,明显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那神情看上去真心有点少小无知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

JAMES忙打断道:“等等、等等!导演,这屋里有椅子、有沙发,我们两个人却要靠着坐在桌子上!这看上去有点怪吧?”导演眼睛一扫,从他脸上毫无停留地平扫过去,直对着NICK问:“这是检探之间的日常办公场景,NICK,你OK吗?这么拍你有问题吗?”NICK下意识地摇头:“没问题,我可以。”导演理直气壮地回视JAMES:“你有什么担心吗?”JAMES迟疑了一下,还是坦然道:“我觉得,我还是躺沙发上吧?”导演脸色一变:“这么一个小场景你都这么啰嗦?这戏咱们还能不能拍了?”

JAMES还未说话,NICK已经转过身,坐到桌子的另一边,一时犹豫着是不是要再往里一些坐,象导演说的两个靠在一起……导演一打手势,镜头准备开动!JAMES突然一举手:“等一下!”导演不耐烦地:“说!”JAMES虚张声势地:“这张桌子太宽,这么靠着坐需要坐得很靠里,这个腰就不容易挺直!”导演微眯了眯眼,那份不善的意味不能更明显!但JAMES视而不见,拿过旁边木制的桌面摆件装饰品,放在NICK腰前面、手旁边的位置,一边说:“包正能做到不歪就不错了,探长还是要腰杆儿笔直、为全体警员做表率!所以呢,你坐那边,可以把手臂扶在这个架子上,就容易坐得笔直了!”这样,两个人中间就有一个天然的屏障,自然不必靠在一起了。

导演冷冷地:“这位大明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那森森的语气真的有些让人不寒而立!包正向公孙泽一眨眼睛:“说咱俩呢!准备好开拍喽!”NICK一笑,重新坐上来,两人一秒钟进入检探的工作状态!

镜头前,似乎刻意想制造一点戏剧效果,包正的动作幅度都超大,尤其是说道“反正浑身不自在”的时候,身形还不自觉地前后晃了晃!但探长明显在继续采取惯用的“以不变应万变”的独门策略,继续一脸严肃地跟他就事论事。这时电话铃响,两个人同时作势欲接电话。按剧本,包正先抢到电话,问了句:“谁找公孙泽?”然后递给探长说话。

没想到包正一拿起话筒,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我是公孙泽!”两个人同时都怔住了!镜头就那么明晃晃地照在探长的脸上,探长怔住,真的没有了反应!包正都有些替他怕了——怕是要重拍,他可能又得挨导演骂……探长真心僵住了有三秒钟!这在镜头前,是明确的失误。导演故意不喊停:我看你们怎么收场!于是,探长瞪视着包正,都无语了:“——我看你是真无聊!”然后接过话筒,与Sherry说话。他从包正手上接过话筒的那一瞬间,尽管包正的表情迅速恢复到一贯的萌探化,但是探长似乎能看到,那里是不是有一丝后悔或者迟疑?是自己刚刚的失误让他懊恼了吗?是自己影响了他的发挥吗?怎么办……

接完电话,本来检探就可以收场去法医那里。但是不知为什么,当包正问“是不是法医那边有结果”时,探长没有按剧本直接“收线转场”,而是转向了包正,那眼神加表情,都是刻意地一本正经,但正经中又带着意味鲜明的玩笑的样子,说了一句:“聪明!”然后转身象只小动物一样地闪开了!那样子要多意外有多意外——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包正完全是愣掉了,他还从未想象过,这样认真脸加挑逗表情的探长可以象这么神一般地、不加预测地就出现!尤其是那闪身时的样子真的超萌——于是,再意外,检察官还是果断地扑了过去!只可惜,一向以敏锐机智、思维超前见长的检察官,这回居然慢了半拍——没扑到!不过,探长临时起意加的这出戏,让简单的剧情灵动了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意外的跳跃感,终于让导演满意了,回去开心地剪片——今天大家不用加班。

事后,JAMES试图让导演把NICK愣住那三秒删掉。导演异常高冷地拒绝了:“要的就是这效果——你出幺蛾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现在装什么好人!去去去——到时候再说!”转而又有些好笑地靠近他悄声问:“你还真敢扑!他要是没躲开,你想你扑到他哪儿了?”包正用手一指导演“住口”,一边迅速从探长那窄窄的小腰上瞄了一眼,自己心里先揣摩了几种假设,暗暗懊恼当时怎么没反应更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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