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废柴执事狼狈登场
目光再次聚集到下面的练武场，武小彰似乎才刚刚清醒过来，动作已经不是机械的身体反应，而是有意识的逃避。
不过，他很快被艳丽逼到死胡通。
“求你，不要再过来了。”
武小彰额头青筋突起，重重的喘着气，全身都被汗水淹没了。他身后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墙了，艳丽和他距离不过两、三米。
那是面对猎物的眼神吧！武小彰看到在艳丽眼里，他只是一只被玩弄的猎物。
就像猫儿玩弄老鼠一样，直到老鼠再也没办法逃跑的时候，才一口将老鼠吞下肚子。
没错！他知道对于一只藏獒来说，刚才的奔跑，根本不算什么。
它的动作只是在玩耍，更没有用牙齿直接冲上来撕咬他。对于艳丽来说，他只是躲猫猫的老鼠，甚至不能称作真正的敌人。
被一只狗玩弄，是多么的可悲。
但，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能、懦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人。
“甜甜圈，你要认输吗？”
上面，肖易安手围成喇叭状，大声的喊。
输？是的，他怎么会赢呢？
武小彰趁着这个空隙，朝看台望过去。
肖易安站在那里，陆依依则一直坐着，没有动过。
武小彰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下一秒钟，艳丽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将他扑在身下，用它锋利的牙齿撕碎他。
“如果你承认输了，我马上叫艳丽停下来。”
肖易安继续喊，眼角瞄了下陆依依，她依然静默着。
“大小姐！”
“武小彰！”陆依依忽然站起来。“要我给你唱独臂人之歌吗？契约上的字可都是签好的呢！而且，你准备要辜负我的信任吗？”
这……
“独臂人？有这样的事情？”肖易安诧异的转头看着陆依依。“你竟然会让甜甜圈签这样的契约，你真要他的手臂？”
“如果他输了。”陆依依以天真的笑脸面对肖易安。“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臭狐狸！”肖易安咒了一声。“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干嘛那副死样子。”陆依依说着，望向武小彰。“根本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只是希望看到极限。”
“看到极限？”
“武小彰很能逃的，你看到了。现在，易安，命令你的艳丽向武小彰猛攻过去，我要知道，面对无可躲避的攻击，他要怎么逃。一定会很刺激的，有趣的事情你不想做吗？”
“你，疯子吧！”
“你懂什么，这是乐趣。”陆依依坐了回去。
“陆依依……”
“好了，易安，我心里有数。”
“最好是这样。”肖易安哼了一声，对着下面喊。“甜甜圈，要继续吗？”
继续？
陆依依刚才的话，回响在武小彰的脑袋里。
成为独臂人……
他本来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人，还清七百万，就算他一直努力、一直在努力着，可是那是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黑老大不会等到那一天吧！而他还一直憧憬着有一天和爸爸妈妈回到他们温暖的家里，没有烦恼，只是呆在一起，一家人，快乐的在一起。
大小姐，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放弃这场战争，就是放弃了希望，同时也会让大小姐失望……
“我要继续……”
“什么？”
“我要继续战斗，无论输赢，我要战斗！”
武小彰怒吼，在肖易安还没有向艳丽发布命令以前，他凭着一时的勇气，疯了一样向艳丽冲过去。
肖易安一时呆住了，艳丽感受到了武小彰的气势，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毛发直直的竖起，腥红的眼里刹时充满杀气！
是的，艳丽认真起来，此时此刻，武小彰才真正成为它的敌人。
“甜甜圈的体力，好的没话说啊！”
看台上的肖易安，在观察了一阵后，终于吐着气，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有看到艳丽那蓦然腾起的杀气时，肖易安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毕竟艳丽不是一般的狗。
而且依那个甜甜圈弱弱的样子，只怕就是普通的狗，也会要了他的命吧！
她可是紧张了半天，甚至连抢夺陆依依食物的心情都舍弃了。
直到看到武小彰和艳丽周旋了大半天，她才觉得事情或者不会那么坏，一屁股坐回陆依依身边。
“不过，你好像很了解他。”
肖易安转头和陆依依说话，才发现，陆依依人虽然坐在原处，表情却和刚才不太一样。
“你也在紧张吗？”
“不要胡说！”
“如果没有的话，现场变得这么激励，你应该站起来加油欢呼才对啊！”
“什么时候开始，笨熊小姐变成我肚子里的虫了？”
“呵呵，你总是那么逞强。不过看看下面的甜甜圈，和你倒是有点像。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拚命，不过看起来不只是为了那只手臂。”
“又想说什么？”陆依依凑近肖易安。“今天有兴趣，听听你的理论。”
“呃？”肖易安眨眨眼睛。“想听听我的理论？不会吧！”
“喂！我可是很愿意接受别人指教的乖小孩。”
“呃？算了吧臭狐狸，你不是那种随便听别人讲道理的人，因为你满身都是道理。”
“谁说的，我是那样子吗？还是你觉得我是一意孤行的人？”
“难道你不是？”肖易安瞪大眼睛。
“如果笨熊小姐愿意说出来的话，希望在下面的比赛结束之前！”
“我猜你是很想知道甜甜圈那部分。”
“随你怎么说。”
“安啦，我这就说。”肖易安抓过吴先生新送来的甜橙汁喝上一大口。“他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这个我也知道，否则我怎么会带他来？”
“你总是这个样子。”肖易安撇撇嘴。
“现在这么有兴趣扯东扯西呢！到底要不要讲重点。”
“我觉得甜甜圈是极有潜力的选手呢！体力那么好，可以一直同艳丽周旋到现在。说他是在逞强，我倒觉得是他自身的力量，纯洁的力量，被很好的封存了起来。他很干净，现在正因为想要保护的人，而努力的战斗。我可是个武师，我看得出，他会是个不错的执事，勇敢的战士。”
“那我可真的要祈祷了，希望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好。”
“我是不会看错的。那么，要不要听听关于你的那部分……”
“我能有什么可说的，别再蹂躏我的耳朵了！”陆依依打断她。
“我就知道。”肖易安摇了摇头。“永远说不要。”
两个人的闲聊结束，再看向练武场，下面的生死追逐一直都在继续。
说起来，武小彰对付艳丽的方法，依旧是让陆依依、肖易安沮丧的逃跑。
武小彰一直在前面跑，艳丽一直在追赶。
因为爆发了全身的力量，武小彰的速度早与之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武小彰唯一的信念，也就是要拖垮艳丽。
陆依依之前感觉武小彰拥有旋风的速度，现在，已经是龙卷风了。
即使是艳丽这样的藏獒，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急速狂奔后，体力也再也支持不住。
不过，毕竟是世界上最凶猛的狗，在临倒下之前，它依然要尽力一搏。聚集了身体里全部的力量，艳丽全力以付的扑向武小彰。
力量，就要全部消失了！
武小彰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既便遗传了父亲的体质，拥有疾速逃跑的力量，可毕竟任何力量都是有限的，他不行了！
“我不能倒下，不能辜负你的信任。”
是的，就算不行了，他也一定坚持到最后。
忽然，武小彰感觉到，有阴影朝他身上扑过来。
下意识的，武小彰转头去看。
“糟了！”
那是艳丽庞大的身体，它就要扑倒他了。
武小彰啊的喊出来，努力向前，可就在这个时候，脚下却因为体力无法支持，蓦地软了下去。
不能输啊！
武小彰在心底叫，人却直接跌倒下去。
武小彰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他空白的大脑里，就只剩下两个字——输了！
到底，他还是个没用的人；到底，他的未来不应该拥有快乐。
因为疲惫而造成的短暂的全身失觉后，武小彰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
他意识模糊的朝看台地的方向望，那里肖易安竟然拉着陆依依，直接从看台上跳下来。
血管、神经正在恢复，虚脱的感觉明显的涌了上来。
武小彰能听到自己喘气，肺都快炸掉了，只有阳光温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吸收他身上的每一滴水份。
脚下，已经分不出左脚还是右脚，有痒痒的感觉。
“原来，太阳照在脚上，会痒！”
“呃？你在说什么，甜甜圈。”
“会痒！”
“当然会痒了，你可把艳丽累惨了。它想扑倒你，可最后它的舌头也勉强只能够到你的右脚，既然已经没力气咬，只能一直在舔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鞋子已经磨到不能再穿了。”
并没有扑到身上，那是不是代表他并没有输？
“他累惨了！”
肖易安转身对陆依依说。
陆依依没有说话，看着武小彰。
虽然很累，虽然说不出一句话，武小彰的眼睛却一直大大的张着。
陆依依想了想，蹲在武小彰的身边。
“恭喜你，从今天开始，武小彰是陆依依的终身执事。”
手，按在了武小彰的手上。
“衣服、鞋子，那是油吗？快脱掉……头发比杂草还乱！”
“看看你的手，竟然有这么长的指甲！脚指甲也是，你知道里面会藏着多少细菌？”
“这么难闻，你到底多久没洗澡，来人，直接把浴桶抬来，在这里清洗干净！”
雪白的衬衫，笔直的西裤，一尘不染的皮鞋，以及冰冷而高亢的声音。
小鸥，陆家老医生的孙子，今年十七岁，虽然年龄不大，但从小就精通医术，所以被特别留在了陆依依的身边。
在小鸥的叫声中，一群男仆手忙脚乱的为武小彰打理。
衣服、鞋子到头发、指甲，甚至连沐浴也……
“不要，救命……呜……”
武小彰的声音被完全淹没在水里。
夜雨茜进门时，正看到这些。
“小鸥，大小姐在叫你。”
“那……”小鸥看看正被强制被按进浴桶的武小彰，蹙起眉头。“这里就交给雨茜姐吧！你们一定要把他弄干净！”
“是！”
一直听从小鸥吩咐的仆人们，全部行礼，大声回应。
“我走了，雨茜姐。”点点头，小鸥转身离开了。
望着面前多少有些混乱的场面，夜雨茜边缓缓走近浴盆，边掩嘴笑起来。
被仆人们连头一并按下水的武小彰，感觉到头上的力道一松，忙用尽力气从水里钻出来透气。
“受，不了了，放过我吧！让我……呃？”
女，女神吗？
是略年长于小鸥的美丽女子，乌黑的长发被束成漂亮的发髻，长睫毛水亮亮的大眼睛是那种弯弯的月牙形，一身得体的黑白相间的女仆装，以及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武小彰不由自主的开口。“请问，你……”
“啊！”
“呃？对不起！”
扑通一声，武小彰红着脸，慌乱的再次将自己埋进水里。由于用力过大，浴盆里的水涌出去不少，甚至有一些打湿在夜雨茜的身上。
夜雨茜忙向后退了几步，以保证怀里抱着的袋子不被水打湿。
真的是太丢脸了，武小彰尴尬的在水里，弱弱的表示歉意。
“我是因为一直喘不上气，所以才突然站起来。”
虽然是受了惊吓，但夜雨茜很快适应过来，给了武小彰一个笑脸。
“没有关系，小鸥有时候是有点过分。”
“小鸥？”
“他没向你介绍吗？就是刚才命令给你剪头发、修指甲，还有洗澡的男孩子。”
“我从车上下来就被拉到这里，我们还没有时间交谈。”
“他就是那个样子，你不要介意。其实他人很好，就是有点……轻微的洁癖。从小生长在医生世家，也可以理解。只要你不触动他的那根神经，就会相安无事。”
“我很感激他。”武小彰露出真诚的笑脸。“他一直在帮我打理……呃！对了，那个……”
武小彰朝四周看了看。
夜雨茜了然，对周围的仆人们说。“大家都离开吧，相信他会自己处理好的。”
“是！”仆人们如获得了特赦一般，行礼，然后鱼贯般离开。
“这里是府上仆人们聚会的会议室，小鸥特意把这里腾出来，甚至让本来放假的仆人都留下来，一定要把你重新打造成符合陆家执事身份的样子。”
武小彰听着，脸红起来。
“但为什么除了你，刚才的都是男仆。”
“因为府上一直没有执事，所以男仆全部由小鸥负责，女仆由我负责。不过说起来，小鸥很多时候是无视性别的。”
“无视性别？”
“就像刚刚，就算是身为女性的我留下来，他也没有意见。”
“呃！”不过话说回来，武小彰再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脸又红起来。
“那个，我可以先出来吗？”
“没问题。我在外面等你，这里有你的衣服。”
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夜雨茜离开了房间。
武小彰此时是利落的短发，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完全贴合他欣长帅气的身材，再加上一张俊逸、带着阳光般灿烂、温暖感觉的面孔，他也是会让女生尖叫的花季美男。
不过，他显然是遇到了难题。
“好大的房子啊！”
武小彰感叹着。站在走廊一侧，感受另一侧距离的遥远。
“应该是三楼？或者是四楼？”
昨天夜雨茜带他吃过晚餐，送他回房间。因为太累的关系，本想阖会儿眼，谁知倒头便睡着了，再张开眼睛，阳光明媚，床边闹钟指着八点的方向，早已经错过昨晚大小姐的训话时间。
大小姐会不会生气，他甚至还不清楚自己的工作内容。想去找夜雨茜，可从房间出来，武小彰却发现自己进了迷宫。
糟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夜雨茜住在什么地方。
“连一个人都没有。”
武小彰环顾自周，试着喊了一声，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
武小彰迷茫的走在二楼的走廊里，试着找到上楼的楼梯。然后是三楼，依然没有任何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武小彰走到四楼里，一扇门虚掩着。武小彰试着推了推，门开了。
“天！”眼前的一切让武小彰惊呆了。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图书馆？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大……”
庞大的图书馆，里面是椭圆形的，沿墙有镶嵌在墙壁里的古老书柜，以及一排排规律排列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至少有上千万册。
武小彰走进去，站在中间的位置，有些目不暇接。
心里有些忐忑的、庄重的来到书架边，想要拿起一本，还是放下了手。
“像我这么笨的人，根本不适合看书。”
吐了一口气，武小彰就想转身出去。目光一斜，看到一截灰白色的衣服拖在地板上。
显然，有人躲在书架后面。
“谁，谁在哪里！”
武小彰低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有些忧心的，也有些好奇的，武小彰小心的绕过书架，看到一个女孩子趴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一袭宽大的灰白色的睡裙，上面带着漂亮的粉嫩的碎花，甚至还有一截粉色的丝带，随意的散在地上。
武小彰两步走近。是漂亮的、长长的卷发。
“醒醒好吗？”
武小彰碰了碰那女孩子，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其他没有任何反应。
怕女孩子会生病，武小彰试着将她抱起来，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大小姐！”怕吵醒陆依依，他努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才没发出声音。
正在这时候，啪嗒一声，一本书从陆依依的怀里掉下去。
武小彰连呼吸都屏住，在确定陆依依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后，才喘口气去看那本掉落的书。
《钢铁人是怎样练成的》
武小彰眨着眼，奇怪的看了看怀里的陆依依。
睡着的陆依依，是完全无防备的状态。她很轻，身体很柔软，有淡淡的类似薄荷的香味。
身为执事，自然要把大小姐照顾好。
武小彰试着将那本书塞回书架里，然后抱着陆依依离开了图书馆。
对这幢房子完全摸不着门路的武小彰，决定先将陆依依带回自己的房间。
走到二楼时，武小彰终于遇到了一个昨天似曾相识的人。
“啊！武执事，你在这里，鸥医生在找……”
当看清武小彰怀里抱着的人，男仆即刻禁声，然后大大的后退三步。
“那个，你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没出现过。”
“可是，大小姐的房间在哪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
声音，已经在遥远的彼方！
诧异的望着已经溜掉的仆人，武小彰迷茫的继续上路，一直将陆依依带回自己的房间。
放在床上，盖上单被。不知道陆依依什么时候会醒，武小彰为她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然后目标地——厨房。
“武执事。”
“雨茜姐。”
去厨房的路上，武小彰幸运的遇到了夜雨茜。
“已经睡饱了吗？要不要带你去吃点东西？”
“厨房的位置昨天我已经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帮大小姐准备吃的东西。”
“准备吃的？”
“是啊！大小姐……”
“她已经醒了吗？这么早！”
“不，我是在图书馆，看到大小姐一个人睡在那里，因为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所以才把她抱回我的房间。”
“什么？”
一向温柔、沉稳的夜雨茜，此时也惊异的瞪大眼睛，声音挑高。
“怎么了，雨茜姐。”
“你是说，大小姐根本没有醒，她甚至睡在你的房间？”
“有什么问题吗？”
夜雨茜的表情影响了武小彰，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
“根本没什么问题！”
小鸥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明朗的面孔有淡淡的疏离感，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整齐、干净，来到夜雨茜的身边。
“小鸥？”夜雨茜转过头不满的看着小鸥。
“雨茜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既然有武执事在，我们就不要担心大小姐了。毕竟武执事是大小姐的执事，照顾大小姐是他的份内事。”
“可是……”
“难道雨茜姐不想知道，武执事是否有能力照顾好大小姐的生活吗？”
说这话时，小鸥凑近夜雨茜的耳朵。
夜雨茜皱了皱眉，回道：“呃！那，好吧！”
“武执事，大小姐就交给你了。特别告诉你一下，大小姐的早餐一般都会选西餐，你考虑一下什么合大小姐的胃口。我和雨茜姐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着，拉着夜雨茜就朝外面走。
“武执事，记得，不要靠近大小姐。”
夜雨茜在被拉出大门前，留下了这样的警告。
“不要靠近大小姐？”
武小彰完全不懂夜雨茜的意思，所以西餐的问题便浮上台面。
一边继续向厨房迈进，一边考虑着什么样的食物能和大小姐的胃口。
西餐呢？唉！西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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