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又大又坠?
听到这样的形容,白子夜不由哑然失笑。
“娘子,真是调皮。”他的娘子可是个宝,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迷人又悦目。
阿七这才反映过来,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
三人顺利到达胖竹林,多了一人干活,自然要快很多。
因为有阿七在,白子夜不便将匕首外露,只好由阿七用自带的匕首为慕容忆削竹子,之后白子夜整个人都闷闷的,临走时更不顾单薄的身子,扛了几节竹子回家。
回到西沙河村已是傍晚,太阳已落下半个山头。
晚饭后,慕容忆凑到削竹子的白子夜身旁。
“白子夜,这会儿可以说了呗?上次阿七他娘怎么就心甘情愿走了,之后还又送野猪肉又赔笑的?”她碰了碰他的胳膊。
白子夜手中的匕首可谓是把削铁如泥的利器,竹子顶端被削的极其尖锐,尽管不是铁制,但只要施巧运用绝对具备杀伤力。
“怎么样?”他将一个成型的竹箭交到慕容忆手里。
竹箭不足手长,慕容忆用正合适,携带在身也方便,她没想到白子夜瘦瘦的手能做出这般精致的竹箭,就连两侧的棱长竟如此精准一致,若把此物和白子夜放在一起,根本不能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她把竹箭放在掌心,最为尖利的一端压在拇指与中指之间,她甩甩手臂,试了试感觉,顿时爱不释手,只要在竹箭的尾梢绑上石块,加大竹箭的重量,从而提升整体的作用力,那么竹箭的精准度与杀伤力就会更进一个台阶。
慕容忆此时的心情怎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
她露出满意的灿烂笑容,和阿七削磨出来的粗糙竹箭相比,白子夜做的可就是专业出品了,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厉害。”慕容忆发自肺腑的钦佩,更毫不吝啬地说出口。
白子夜一扫之前的郁闷,又提起匕首准备削制下一个竹箭。
“还记得阿七他娘的症状?”他蓦然问道。
慕容忆一愣,遂,她抿唇回忆了下。
“精神紧张、思虑过度、浑身发痒并伴有红斑?”她试探性地开口
白子夜勾唇一笑,“娘子,靠近些。”
这么神秘?
慕容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健康完好的左脸凑向白子夜。
白子夜贴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息都喷洒在了慕容忆脖颈间的皮肤上,弄得她痒痒的,若不是好奇心强,或者换做他人,她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他好看的唇一张一合,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就在说话的空隙,他淡定地取走那些阿七制作的竹箭,在自然不过地揣在自己怀里。
待说完后,慕容忆根本没有发现身旁少了东西,她收回身子,拉开彼此距离,嘴微长,惊讶的看向白子夜,了然地点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
怨不得耿氏害怕的要死,更不惜血本要堵住白子夜的嘴,原来是那种逛窑子的传染病。
只是……慕容忆脸色一白,伸手摸了摸脖子发痒有红斑的地方,心底一沉,该不是她穿越进这身体之前,已经……谁这么重口味!
白子夜将第二支竹箭放在慕容忆手里,并且拍了拍她胖嘟嘟的手背,含笑道:“娘子莫怕,精神紧张、思虑过度是因为失眠多梦,至于发痒并伴有红斑……那是蚊子咬的。”
以耿氏的为人,白天黑夜算计别人,生怕被占去一厘便宜,出现失眠再正常不过。
慕容忆放宽心的同时,也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身子瘦弱的书生相公,她眼睛眨啊眨,上下打量他,他仍是带笑谦虚的好欺负模样,但她知道他骨子里可不是那么回事。
该喜?该忧?
家里的食材渐多,调味料也不少,故而慕容忆近几日做出的饭菜又让家里的主仆两人大吃一惊。
“阿安,帮我剥颗葱。”在灶台前忙活的慕容忆对着厨房口喊道,院子里的葱已经长出了细细的小苗。
“哦,这就来。”现在的阿安听话多了,要么是被慕容忆做饭的手艺收服了,要么就是被白子夜吓怕了,总之时常能帮慕容忆。
野猪肉早已吃尽,主菜又变成了海味。
刮鳞、剔骨、切片,慕容忆把鱼完美处理,最后将鱼肉剁成碎末,过程中添了些葱和姜,一起剁碎,“咚咚咚——”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停手。
锅中的水早已沸腾翻滚,一个个调皮的鱼丸蹦跶进锅里,不出一会儿,淡淡的鲜鱼味传来,那是属于海洋的气息,很清新。
“娘子,好香。”正好从外面回来的白子夜味到这香气,走进厨房。
他的目光落向慕容忆盛满的瓷碗,就见似一颗颗珍珠似的圆球在白色汤水中一上一下浮动,令人食指大动。
他知道,他家娘子又出新做法了,眸光不由闪了闪。
同样的鱼,连续几天的做法都不一样,精致的像是手工品,不仅好看还好吃,色香味俱全,不知道引了多少邻居眼馋流口水,可惜他们也只有闻闻香味的份。
作为一个大厨,最幸福的莫过于做饭被人夸且被吃得一点不剩,正巧白子夜就满足了慕容忆这点简单的幸福感。
她笑道,“是它香,又不是我香。”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就算天天听到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觉得腻,尤其是看他们吃饭的模样。
“少爷,我也有帮忙的!”一旁的阿安连忙凑到了白子夜身前,那模样像足了一只想要讨好主人获得关注的小狗。
“恩恩,阿安也很厉害。”阿安能帮什么?白子夜并没有点破。
他伸手去接慕容忆手里的大碗,“很烫吧?娘子让我来。”
没给慕容忆拒绝的机会,烫手的碗已经被白子夜接过去,望着他转身端进屋的背影,她的唇角不由上扬。
有家人照顾并且被家人关心的感觉……很奇妙。
胖穷丑,她也忍了。
她坚信,日子会越过越好,面包会有、美貌也会有。
午饭过后,度过最热的时间段,慕容忆装备好足够的竹箭就要进山打野味了,之前一次进山,她看见不少野兔,但它们的速度与反映极快,故而村里的猎户虽多,但技术好能保证有收成的则少之又少。
进山前,路过小河,慕容忆舀了些水喝,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没打算停留。
没想传来一声娇滴滴轻蔑的女声,“丑慕容,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