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始终要来。
在李昌之事平静几天之后,聂凡在次迎来了许言的相邀,并且带来了三皇子的一封书信。
“惊风邀聂兄一叙。”
看到这封信后,聂凡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了,皇子何等人物,三次相邀,再推辞,怎么也说不过去。
“还请小公爷转告三皇子,聂凡今晚会去打扰。”
许言看着聂凡同意后,非常高兴,从聂凡通过问心路后,许言就起了招揽之意,而在聂凡从宗人府安然无恙出来之后,许言就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好,皇子知道,想必会更加高兴。”说完后,许言便离开了。
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叶竹,自从自己从宗人府出来后,聂凡总感觉叶竹变了好多,变的沉默了,脸上再也没有以前靓丽的笑容。
“竹姐姐,我晚上去一趟太师府,你有时间吗?一起去看看。”
叶竹心情一直不好,聂凡想要带她出去散散心,另一方面,每次叶竹在自己身边,都会无比的心安。
叶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复杂的看着聂凡:“好,姐姐陪你去。”
好多天没有看到叶竹的笑容,再次从叶竹的脸上看到笑颜,聂凡很开心,拉着叶竹的手高兴的说道:
“好,我现在回家给母亲熬药,等我安顿好母亲,就在浣衣局等你。”
今天的夜特别亮,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之上。
帝都的小路上特别安静,只有一些蝉鸣,在帝都仿佛演奏着不一样的乐章。
聂凡和叶竹走在帝都的小路上,二人之间有些沉默,聂凡好想知道叶竹究竟怎么了,可是,每次叶竹总是笑而不语。
路是终有尽头,二人走到一座宏伟的府邸面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府邸之上,太师府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聂凡看着门口的侍卫:
“劳烦通报小公爷,聂凡如约而来。”
侍卫看了一眼聂凡,随后客气的拱了拱手。
“还请稍候。”
聂凡和叶竹在府邸外等候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
“聂小兄弟,你能来,我可是真的很高兴啊,没想到竹郡主也大驾光临啊。”
许言和一位儒雅的少年出现在了府邸之外,通过叶竹的小声提醒,聂凡知道,儒雅少年,就是大楚三皇子,楚惊风。
“奶奶的,厉害啊,皇家果然无废物啊。”
聂凡正要准备搭话,胖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聂凡在心中疑问为什么。
“你就是一个小小的洗衣奴才,如果不是你身上的潜力和你无形牵扯的势力,你以为你能当的起皇子迎接啊,这就是帝王心术,好一个御下之道啊。”
看来这三皇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聂凡拜见三皇子,见过小公爷。”
聂凡行礼,而叶竹只是点头示意,他们也并没有在意,而楚惊风却拉着聂凡,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无需多礼,今天只是好友相聚,走,酒席许言已经准备,咱们进去说话。”
聂凡被楚惊风拉着进入了太师府的客房之内,聂凡进入客房后,发现还有几位少年少女,聂凡明白,这些人后面代表的势力,都是三皇子这一派的。
许言招呼众人落座,三皇子主座落座后,许言指着三皇子下手的第一位对着聂凡说道:
“这位是神箭候府大世子左轮。”听到许言的介绍后,左轮笑呵呵看着聂凡,聂凡对着左轮点头示意。
“这位是南昌将军府的大世子风无忌。”风无忌聂凡多看了一眼,南昌将军风太仓三十年镇守南昌,令那些诸侯余孽不敢有任何反叛之念,大帝亲自敕封风太仓为南昌大将军。
而风无忌完美的继承了其父的风采,小小少年生的虎背熊腰,看了一眼聂凡后,便低头不语。
许言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风无忌这小子脾气就是这样,无需在意。”
聂凡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不是许言三次相邀,聂凡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许言继续介绍道:“这位是穆大学士的千金,穆柔。”
穆柔年纪不大,一身红衣,眼睛大大的,但是表现的挺爽快的,好奇的看着聂凡问道:“你是怎么通过问心路的?”
聂凡不知该怎么回答眼前少女问题,许言笑着解围:“小柔儿,怎么什么都问。”穆柔并不惧怕许言,向着许言做了个鬼脸做了下来,许言摇摇头苦笑,这些人都是自己凝聚的,所以,时间久了,他们都了解许言,很好说话。
“好了,你们几位我介绍完了,竹郡主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这位,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就是通过问心路,安然出宗人的聂凡,他.”
还没等许言说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竹郡主当然当此一坐,只不过,谁知道这奴才是怎么通过问心路的,也不知道给那婆娘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安然出来宗人府的,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平起平坐。”
此人就是风无忌,风无忌很是高傲,年纪轻轻就已经突破三部大圆满,自己的家世又是父亲的汗马功劳所得,和一个奴才平起平坐,让风无忌感受到了侮辱。
聂凡拉着叶竹做了下来,许言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聂凡淡淡的声音响起。
“第一,我来此,是三皇子和小公爷所请,所以不管我是如何通过问心出宗人的,这些都与你无关;第二,我是奴才,但是你在我面前显摆你的家世,难道你不觉的可笑,南昌大将军是很荣耀,但是,那是你父亲的荣耀,不是你的,没了你父亲,你只不过是一个连礼数为何物都不懂的一介武夫,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聂凡说的很慢但却很清晰。
此时房间内都安静了下来,都在想着聂凡所说的,他们所谓荣耀都是先辈给的,没了先辈,他们同平常人一样。
风无忌端酒的酒杯停留在半空中,怒气浮现。
“说的很好,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风无忌抖手,手中的酒杯携带着真元快速的朝着聂凡飞去。
之后,众人眼前一亮,只见聂凡安稳的夹着酒杯,滴酒未撒。
“好强的控制力。”三皇子并没有开口,看到聂凡接住酒杯一刹那,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而不往非礼也。”聂凡喝完杯中之酒后,拿起面前自己的酒杯朝着风无忌射去。
看着飞来的酒杯,风无忌不屑的笑了笑。
可是之后,一张脸便铁青了下来,风无忌在接住酒杯之时,酒杯应声而碎,酒水撒了风无忌一身。
“砰.”风无忌拍桌而起。
“好了,看看像什么样子,许言领无忌去换一身衣服。”
三皇子适时开口,许言听到三皇子开口,急忙把风无忌拉了出去。
看着场中有些沉闷的气氛,三皇子举杯对着众人说道:
“好了,忘记刚才的不愉快,来,聂兄,喝酒。“
聂凡看着三皇子,举杯一饮而尽,场中的气氛慢慢的活络了起来。
叶竹还在想着刚刚聂凡说的,聂凡碰了碰身边的叶竹
“姐姐,是不是怪我太冲动了。“
“没有,姐姐是为你高兴啊,真是长大了。“
叶竹拿起酒杯和聂凡碰了一下,笑着饮着杯中酒。
喝到中途,许言和新换一身的风无忌来到了房内,风无忌看着聂凡,眼中还有怒火未消,聂凡无所谓的笑了笑,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酒过三巡。
众人都喝的差不多了,穆柔来到叶竹身边
“竹姐,陪我出去转转吧,喝的有点多了。“
叶竹知道这是有意而为,看了一眼聂凡,起身和穆柔离去。
叶竹离去后,三皇子摆摆手,安静了下来。
“今晚夜色很好,不知聂兄可否陪我观赏此中美景。“
聂凡想了下,起身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太师府的花园很大,夜色笼罩的花园,聂凡和三皇子在花园行走着。
“你很像少司命。“
三皇子的话让聂凡一愣,继而说道:
“您缪赞了,我聂凡不过是一个洗衣下人,岂敢与当朝柱国相比。“
三皇子看着聂凡摇了摇头
“当年少司命也是小小的侍卫之子,现在,还不是一位听调不听宣的一朝柱国公。又有何人敢说他是小小的侍卫的儿子呢?”
聂凡不知该怎么回三皇子,继续听着三皇子说着。
“现在我们大楚也是内忧外患啊。“三皇子满脸怅然的走着
“朝廷势力复杂,大哥,八弟还有我都在争夺太子之位,近段时间,无极殿那方面传言,父皇此次闭关,面临着极大可能的失败,镇南王,平西王,北山王,趁着大帝闭关,三公执政,三王在帝都搞风搞雨,谁也不知道,若是父皇失败,帝都会发生什么样的巨变。“
聂凡安静的听着,三王聂凡也听闻过,势力在大楚很大,可是,聂凡不想掺进任何一个势力当中。
“现在,北荒时常侵略我朝边疆,南昌的那些诸侯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南疆,九幽都不平静,我对大楚的前景并不看好啊。“
三皇子感叹道。
聂凡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三皇子有点过于杞人忧天了,大帝功参造化,而外有我大楚一千多万大军,这些事情,是不是想的过于悲哀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在那一天的到来,希望聂兄能站在我这边。“话说的很明白了,三皇子说完后,微微向着聂凡拱手,聂凡急忙错开身体,思虑片刻说道:
“我本是帝都一小人物,皇子所说的这些离我太过遥远,而我之所以朝天阙,是希望在我母亲有生之年,可以见我父亲一面,怕是皇子所托之事,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聂凡时刻谨记着母亲和叶竹对自己的嘱托,不要参加任何一方势力,而聂凡也知道,其实三皇子看重的除了自己的潜力以外,更重要的是宗人府那边。
可是连聂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闻人倾城究竟算是什么关系,自然不会答允三皇子所言。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这么多年,通过问心路的,只要你和少司命,而你又手持闻人姑姑的令牌,你应该知道,宗人府在我们大楚代表着一股什么力量。“
这些皇子公主们,在她们懂事之时,大帝就让他们叫闻人倾城为姑姑,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而宗人府在大楚,权威很大,它只属于大楚,不参与任何一方势力。
“大哥在常年在九幽,背后有着一位柱国支持,而八弟同样有镇南王扶持,帝王之家无亲情,我不想到时候自己毫无自保之力,还请到时聂兄助我。”
三皇子说的很恳切,以如此身份,让人难以拒绝,可是聂凡知道,自己若是同意,那么便彻底陷入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现在的我实在不敢做出什么承诺,若是以后我能帮得上您,会尽我一臂之力。”
聂凡现在所能说的也只有这些,现在所遇到的,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这就是修行的代价,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