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照明灯已经不再刺眼夺目,玻璃窗外的景色淡淡地呈现眼前,黎明悄然而至。设备陆续拆了下来,开始收工了。
此时早已超出了大堂租借的时间,所有参与拍摄的人员聚集在了室外,送走导演,留学生们开始为自己的权益抗争了起来,苏剑和他们站在了一处,乔越左右为难,她一时找不到老总。
正在僵持之中,远处有一群人缓缓向庭院走来,乔越抬眼望去,正中一人低头和人商讨着事情,张开两手举在胸前比比划划,神情十分专注。
“你们老总是谁?”苏剑含着怒气冷不丁地发问。
“你不用管,等会儿我会去说。”乔越看了苏剑一眼,一行人簇拥着老总从围墙外走了进来。
“人也是我带来的,为什么不能管。你就告诉我谁是你们老总就行了,你们老总是哪个?”苏剑的脾气上来了,乔越还未开口,公司的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听了半句话,向前手指了一下,“就是中间的那个。”
苏剑哗的一下冲了出去,乔越瞪了年轻人一眼,“谁让你说的呀。”她立刻跟了过去。
人群中,苏剑和老总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乔越听到了老总叫着,你是谁,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不用外人插手,走人,走人。
乔越拼命地挤进了人堆中站到了前方,她向老总解释了来由,表示答应好的事情,大家都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工作结束,不可以这么随便打发别人就走,能解决的还是要尽量解决的。
老总低下头思索了片刻,说了句,具体的事交给办公室主任处理,我的事一大堆忙不过来。他挥了挥手,皱着眉头抬腿要走。
既然你们老总都发话了,这件事你就找办公室主任办吧。有人在一旁提示乔越,乔越点了点头转身欲走,苏剑觉得这是个托辞,他一定要老总必须具体落实清楚了再走人。怒目相视,两人相持不下。
一夜未睡,谁的火气都很大,势单力薄,还是有人要败下阵来,苏剑甩手冲出重围走向大门,乔越紧跟其后来到了围墙外。
林荫大道上起了浓浓的晨雾,“你别走,你等一下。”乔越焦急地喊道。苏剑停下了脚步,“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乔越轻声说道。
“不行,要走现在就走。”苏剑缓缓掉转回头。
“那怎么行,我还要回去和公司里的人打个招呼。”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要走就走,就现在。”
虚无飘渺的雾气中,选择不容许你有片刻的犹豫,苏剑抬眼看了看乔越,转身离去。
笔直的绿荫大道上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汇聚一团的天和地,苏剑的背影隐没在那团浓雾之中,转瞬消失。
乔越摇了摇头,回到围墙内,一群人早已散去。公司的技术顾问站在院落中间,乔越走上前去询问事情到底怎样解决,有同事从身旁走过笑问乔越,刚才的那个人是你朋友?脾气够大的啊。
乔越淡淡的表情,沉默不语,她的目光投向远处,玻璃窗下办公室主任被留学生团团围住,似乎焦头烂额。
乔越抿了抿嘴唇,抬腿想要向前走去,被技术顾问伸手拦下。他说钱是办公室主任掌管着,老总已经发话了让办公室主任负责,别人就不要插手去管了,否则越弄越复杂。
双方达成了和解,办公室主任走到乔越身旁,小声说了句,这次只能给这么多,公司到处在用钱,她已经在自己可能的范围内尽了全力。
她微笑着对留学生们说,大家回去早点休息吧,这次谢谢大家了。男生头从身旁走过,乔越对他表示了歉意,真不好意思。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大家握手道别。
围墙外的晨雾已经散去,除了看不见的情绪之外,一切恢复了平静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