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这样的。”乔越挺直腰板，理直气壮，照着肖飞教的重复起来，“高露说在学校画画，晚上就不回家了。”
“这么晚了，画什么画。”高露妈妈提高了嗓门声音尖锐，“是不是她找你这么说的来骗我。”高露妈妈的脸色变得警觉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乔越。
“不是，阿姨，她真的是在画室画画。”乔越一口咬定，说完退后一步，准备转身就走。
“急什么，进来，进来。”乔越被高露妈妈一把拉进房间。
“来来来，坐坐坐。”高露妈妈走到桌前抽出了椅子。
“不用不用，阿姨，我马上就走。”乔越向后缩了缩。
“就说几分钟，你过来坐。”高露妈妈又招了招手，用殷切期盼的眼神，乔越抿了抿嘴，走上前。
“我们家露露啊，这个小孩，回家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跟我说说她在学校怎么样。”高露妈妈拉着乔越坐到了椅子上。
“挺好的，她挺好的。”乔越这么说着觉得似乎太抽象了，自己也不大满意，只是她和高露在一起玩的时间真的不多。
“什么叫挺好的嘛，具体一点，她平时在学校都做些什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画画，还聊什么。”高露妈妈眼含笑意，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乔越身边。
“聊什么？我们上完课，就到下面的美术室去画画，我和高露不常在一块儿，我真不知道，阿姨。你想问的话，下次有机会你问问陆岩、肖飞他们吧，他们和高露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
“陆岩、肖飞啊，这些小男孩，就知道跟我打马虎眼，嬉皮笑脸的，什么也问不出来。”高露妈妈的眼神明亮，她探过头，“乔越啊，你要这么晚还不回家，你家人会不会担心？”
“啊？会吧。”
“是吧，你说说看我们家露露这个小孩，就是这么让人不放心。你说，都是做母亲的，要是你妈妈，你晚上不回家，她肯定要担心的。”高露妈妈望着乔越的眼睛，乔越垂下头，点了点下颚。
“就是嘛，高露真的在学校画画？”高露妈妈又问，乔越点点头。
“没骗我？”高露妈妈提高了声音，乔越还是点点头。
“真的？”高露妈妈探过头来。
“啊？真的。”乔越一惊，她一直低垂着头看着桌面，脑子里盘旋着怎么才能速战速决完成肖飞交待的任务，耳边响起自己犹豫不决的话音，乔越猛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她看出了高露妈妈依旧担忧的神情，立刻强调了一遍，“真的，阿姨，你放心吧，高露真的就是在画室画画。”
“那你怎么没留在画室呢，就她一个人？”
“不是，不是，陆岩、肖飞都在，可能郝晓宾也在，他们都挺用功的，我本来也想留下来的，我家人不同意。”
“就是噢，还是你家人做得对，我就是太放任露露了。现在管不住了，唉。”
“阿姨，你别这样，其实高露挺好的，她有分寸的。”
“真的？你觉得我们家高露是这样啊？”
“是，我是这样觉得的。”
“真是这样就好了。唉，你们还小，不懂啊，你们现在这个阶段很关键，如果交了坏朋友那就完蛋了，会误入歧途的。像露露哥哥一样啊。”高露妈妈脸色阴沉，缓缓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