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乔越看着高露和周杨会不由自主想到,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是这样的啊,不知不觉间她连自己已经很累了都没有觉察到,和苏剑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已经累到了这样的状态。她忘记了自己本可以在那个夏季多泡泡泳池,多出门溜达溜达,做更多一些有意义,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来打发那时她觉得苦闷又无聊的时光。
那年的夏季乔越只游了一次泳,当烦闷到没有了任何感觉,遭遇了生活中所谓的无聊、空洞、乏味时,有些人陪着闹一闹,日子总是好打发一些,变得稍稍愉快一点。
午后的太阳依旧不知疲倦地喷吐着高热,林悦、高露、潘晓聚集在乔越家中,周杨也领着他的两个发’'小凑了过来,一帮人商量着去哪里,叽叽喳喳商量到最后,终于有了一个绝佳的提议。
“要不去五台山游泳馆游泳吧。”
“好啊好啊。”大家欢腾雀跃。
“哎哟,好是好,没准备啊,没带游泳衣怎么去啊?”潘晓、林悦刚想打起退堂鼓,高露急了,“这有什么,五台山有租的,借!周杨请客。”
“小意思,这算什么啊,走吧。”高露发话,周杨那是一百个乐意,说完话嘴还是咧着的,望着高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算小的眼睛只留下了一道缝。
“借啊?脏不脏啊?”乔越向后缩了缩脑袋,高露两眼一瞪,“干什么,干什么,脏什么脏,管那么多,那哪儿都别去了,在家待着发傻吧。”
“我们领导发话了,还有什么说的,走!”周杨热烈拥护,一把搂住高露瘦削的肩头,两眼发光,潘晓在身后呵呵两下,指点林悦,“看,会黏人吧。”高露立刻晃了晃肩,甩掉周杨的大手。
“这有什么呀,都是熟人,搂个肩算什么。”周杨无可奈何,又回过头笑呵呵的问潘晓,“搂个肩就黏人了啊?”
“哎呦,好好,那你搂你搂。”
“就你一句话,人家不让了哎。”周杨撇撇嘴,呵呵一笑。
“别废话了,走吧,走吧。”高露大叫起来冲着大家挥了挥手。
一屋人兵分两路,坐周杨车来的人一路,骑自行车的一路,周杨的老吉普冬天后备箱那儿也只有一块军绿色的帆布帘子候着,夏天的这副架势倒是前后通风透气的。穿过被烈日烤得就要发焦的柏油马路,一行人风驰电掣冲到了泳池边。
“今天人真不多,来来来,你们比一比,看谁在水里闷的时间长。”周杨挥举大手指挥起来,一帮小女子响应号召,吸了口气沉到水下。
水下幽静的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乔越在水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水中的光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泡在清凉的水中,烦闷的暑气化解而去,满脑门的郁闷也随之一散,不见踪影。那些熟悉的身影开始飘离乔越,耳边隐隐约约扑捉到一些细碎的声响,“还差一个人,……”
乔越从水里冲了出来,仰起脸向后抹了抹头发,擦去脸上的水,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远离大家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众人正东张西望探头寻找。
“在那儿。”潘晓、林悦同时发现了乔越叫了起来,乔越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好久没有泡在水池里了,水中的清凉让乔越短暂的忘却了岸上那些令人烦心的琐事,高露却未必,那段时间她徘徊在她的小男友和周杨之间,左右不定。
说起高露的小男友,那个小她一岁的男孩子,高露总是不愿意爽快一些,乔越断断续续听潘晓谈及过,高露在学校先认识的谁,先和谁在一起,波波折折,中途又突然冒出了周杨,也是纷纷扰扰,高露和周杨一吵架就去找小男友,心情好了再回到周杨这儿。多年之后,乔越问高露,你那会儿是不是脚踏两只船呢,电话里高露不再闪烁其词,是啊是啊,她瓮声瓮气的,依然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姿态。
一份成熟的爱情应该是怎样的,是靠承诺或责任支撑起框架,再用相爱填满内容吗,或者相反,用相爱支起框架,再用承诺和责任去填充。前者是在用一个坚硬的外壳守护着那些柔软的部分,后者是在用柔和的护层包容着那些有棱有角的部件,和美的爱情无论形式必然坚不可摧。有时深陷迷局之中的人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思索这些先先后后的问题,爱情只是一种感觉,飘然虚渺,如同握在手中的气球,走着走着晃晃悠悠的,气球飞走了,美丽的感觉也渐渐远去飘离出你的视线。
这天晚上乔越屋里塞了一拨人聚会大动干戈,搬着座椅从这屋窜到那屋,高露让苏剑去买点啤酒过来,钱先垫着。“行啊,没事。”苏剑面带微笑爽快的答应下来,身形一晃立刻动身开门就要出去,乔越一直贴墙而站,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剑开心雀跃的模样,心里似乎想着,他好像还是个挺随和的人,别人一喊他就动,除了她。
“生气了?”高露的眼神投向乔越,乔越摇摇头。
“那你和我一起去。”苏剑站在门边抬起头,嘴角已经恢复一字型状态,乔越点点头。
那天乔越就像一个木偶人,她的心早已不知悬浮在哪里,踩着自行车的脚踏慢慢悠悠,觉得自己整个人飘飘然然,当然还达不到女仙的地步也够不上女鬼的境地。车篓里载着一捆瓶装啤酒,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跟在苏剑的自行车后晃悠着回了家,刚进门发现家里又添了几个多年未见的老面孔,有人还冲着乔越惊呼一声,你怎么瘦成这样。
心宽才体胖,心被挤压的气都喘不过来了,变瘦的概率当然很大。想要快速减肥的女生绝对有一条不用运动,不用刻意节食的捷径立刻达到骨感美的目的,那就是给自己找虐,给自己找不痛快,深陷在悲情的苦海里挣扎又扑腾,绝不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