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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老木?”如月睁大了眼睛,老木是她最喜欢的知青诗人,“那时他就是你们当中最棒的诗人吧?”她掩饰不住脸上的仰慕表情问道。

“哪儿跟哪儿呵!”邱少白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差点儿把嘴里的菜喷出来,仿佛如月说了一句很不得体的话,弄得她很难为情。邱少白见她有点发窘,解释道:“老木那时写的诗太一般般了,还不如我呢。”邱少白淡淡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屑,“别看老木在你们这些大学生中名气很大,可在当时,他的确算不上最棒的诗人。”

“那你说最棒的诗人是谁?”如月赌气地反问道。

“食指。”邱少白说出这个让如月感到十分陌生的名字时,神情显得有几分庄重,“食指才是我们当中最优秀的诗人,不,他简直称得上我们这一拨知青诗人的精神向导呢!”

见邱少白用如此推崇的口吻谈到一个自己几乎闻所未闻的诗人的名字,如月感到有些惊异。似乎是为了说服如月,邱少白略略沉思了一下,说:“我给你念一首食指的诗听听吧。”然后,他习惯地撩了下盖住额头的一绺头发,轻声朗诵起来:

当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

这首诗如月以前肯定在哪儿读到过,尤其是诗中反复出现的那句“相信未来”,让她听起来如此熟悉,就像她所熟悉的北岛、顾城、老木、梅雨的那些名作和名句一样。很显然,像许多诗歌爱好者那样,如月只是记住了这首诗,而没有记住它的作者。直到许多年后,如月读文学作品还是这个习惯,记得住作品的内容,记不住作者的名字。此刻,她回味着诗中的句子:“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泪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对于诗中的情绪如月似乎不能完全理解,但透过那些忧郁的诗行,她隐隐觉得触摸到了一代人内心的创痛。

“这首诗的题目叫《相信未来》,是食指的代表作。”邱少白用回忆的口吻说,“那是1972年的冬天,大部分知青都回北京了,知青点只剩下我和老木两个人。那个冬天异常寒冷,入冬后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湖面上的冰层厚得能跑拖拉机,整个华北大平原上白茫茫的,积雪把窗户都堵住了。我们一天到晚猫在屋子里,连炕都懒得下,一边看书,一边写诗,老木的《迷途》就是那会儿写下的。但没过几天,入冬前储藏的大白菜和土豆就被我们吃完了。我本来想去找队里的老乡借点儿粮食来,但老木自告奋勇,说相邻公社的知青点有熟人,他去求援,人家一准会慷慨相助。就这样,老木撂下我孤零零地待在知青点,整整两天,我靠白菜帮子和开水度日,那才叫饥寒交迫,心想要是老木再不回来,我可就真成为烈士了!三天后,老木总算回来了。这家伙真有办法,不仅带回来满满一袋子吃的东西,其中包括半条冻得硬邦邦的羊腿和一只鸡,还领回来一个人。”邱少白讲到这儿,像说书人那样故作神秘地看着如月,喝了一口酒。“你猜对了,这个人就是食指。不,那时候他叫郭路生,老木介绍时,称他‘老郭’。老郭比我大两岁,块头并不高,但由于身体魁梧,显得特别高大,再加上满嘴的硬胡茬,给人的感觉好像比我们俩都成熟,在他面前,老木的深沉简直变成小儿科了。那天,老郭不仅给我们带来了吃的,还带来一批禁书和手抄本,什么《九级浪》、《归来》,还有《麦田里的守望者》、《人、岁月、生活》。这些灰皮书可是稀罕的精神食粮啊!当然,真正让我们大开眼界的还是老郭的诗。那次,他拿出一本自己装订的手写诗稿给我们看。我和老木也把自己的诗稿给他看。在这之前,我和老木都认为自己的诗牛逼得不行,谁也瞧不起,可是等看完老郭的诗,尤其是这首《相信未来》,我们俩一下子被震撼了,好半天不说话。再把目光投向老郭时,我和老木都意识到,一位真正优秀的诗人在我们中间诞生了!”

邱少白说到这儿,低下头,很长时间没再说话。后来,他把目光投向餐馆门口。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餐馆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别的顾客。惟一的一名服务员是个脸蛋圆圆、红得像苹果、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此刻,因闲着无事,她正在看一本《大众电影》杂志,杂志的封面上是日本电影明星高仓健的头像。上个周末,学校里刚刚放映过高仓健主演的新片《追捕》。如月发现,邱少白也在注视着女服务员手中的《大众电影》。他忽然咕哝了一句:“妈的!老郭长得跟高仓健好像啊。”

如月说:“真的吗?”

“特别是那双眼睛。只可惜……”邱少白咽下了后半截话,站起身来,“我们该走了。”

当如月跟着邱少白向餐馆门口走去时,恍然想到,自始至终,他竟然一次也没有提到哥哥沈秋池。她不禁有些失望和惆怅。哥哥原本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啊……

§§§第四节

邱少白开始隔三岔五地找如月。起初,她以为邱少白经常来找自己,只不过因为他跟哥哥沈秋池的关系,一点也没往别处想。直到有一次,邱少白带着她去民族文化宫参加一家杂志社举办的颁奖活动,意外地碰上了老卢。老卢是获奖作者,那天把自己收拾得格外精神,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像个新郎似的。旁边还跟着个人,如月一眼就认出是女诗人梅雨。自从上次认识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现在冷不丁碰上了,如月竟觉得有些不自在。梅雨显得很大方,一看见如月便主动和她打招呼,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夸奖她身上的那件深红色风衣真漂亮。听上去有点像大姐对小妹说话。如月也想说:“你的眼睛真漂亮!”可终究由于不好意思,没说出口。如月从小就不是那种嘴甜会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其实,梅雨比如月只大两岁,当然,两个人气质上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人家是名诗人,而她只是一名大学生。

趁邱少白和梅雨寒暄时,老卢走过来跟如月打招呼。刚说两句,老卢就笑嘻嘻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如月,你和少白是不是在谈恋爱啊?”如月听了,脸一下子红到耳根,白了老卢一眼,心想,好你个老卢,你跟梅雨在一起我还没往这方面想呢,你倒先发制人了。她飞快地朝邱少白那边望了一眼,不料他也正在朝这边看。如月怀疑邱少白听见了老卢的话,更是窘得不行。这时梅雨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小声说:“他们应酬多,走,我们去那边喝茶吧。”如月像遇上救星似的,跟着梅雨躲到一边的僻静处,喝茶去了。

那天,他们四个人是一起离开民族文化宫的。走到公共汽车站,老卢说他要送梅雨回家,“少白,你送如月回学校吧!”他像下命令似的对邱少白说,并且还特意瞟了如月一眼。老卢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如月心里又是一跳,邱少白却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一声不吭地望着老卢,那神情同样显得意味深长。

当老卢和梅雨走远后,邱少白漫不经心地对如月说:“你看出来了吧,他们在恋爱呢!”

如月想,老卢不是结过婚了么?但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觉得自己像一叶漂在水面的浮萍,跟着邱少白往前走去,整个人被一种陌生而奇怪的感受攫住了。

像如月这个年龄的姑娘,无论在大学里,还是在社会上,都称得上大龄青年了。如果不算几年前跟叶小帅发生过的那段短暂而朦胧的经历,迄今为止她还没有正经八百地谈过一次恋爱呢。如果说在水利工程设计研究院档案室工作时没有机会接触异性,那么上大学后这样的机会几乎无处不在。许多比如月小得多的女大学生,包括身边的女同学,刚上大一就迫不及待地交上了男朋友,如月呢,却整天一门心思地上课和泡图书馆,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其实,并非如月长得不漂亮,恰恰相反,大学时代的如月沉静优雅,端庄矜持,甚至有一种忧郁的气质,跟小姑娘时相比,增添了一股成熟的魅力,在整个中文系的女生中,她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实际上,不止有一位男生对她发出过爱慕的信号,但如月每次都表现得很淡漠、消极,久而久之,便给人一种过于清高的印象。至于她内心深处的景象,则很少有人窥知。

也许是由于从小看了许多小说,或者是受父母特别是舅舅甄垠年和倪爽阿姨的影响,如月对待爱情的态度,始终显得有点犹疑和矛盾。从骨子里说,她是理想主义者,在如月的少女时代,理想主义差不多是革命加浪漫的同义词,比如林道静和江华,再比如丽达和保尔这些小说中的人物,乃至于马克思和燕妮,毛泽东和杨开慧以及江青,都曾经是她和同时代的许多少女憧憬的理想爱情模式。在她们眼里,冬妮亚最终沦为资产阶级贵妇人是那么的令人不齿。但在如月的内心深处,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爱情模式”,那就是舅舅甄垠年和倪爽。尽管她明知道这跟那种革命浪漫主义式的爱情是水火不相容的,可她就是无法摆脱掉这种情结。那年舅舅甄垠年和倪爽阿姨双双去她家做客时的情景像一部经典电影中的场面那样,始终清晰如昨,牢牢定格在她的记忆里,并且随着时光的流逝,两个人的命运发生那样奇特和悲惨的转折之后,越发呈现出一种圣洁的意味。有一段时间,她暗暗为这种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小知识分子情感自责不已,她甚至偶尔会产生一种奇思异想:如果舅舅是个女的,倪爽阿姨是个男的呢,也许他们的故事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由一个资产阶级少爷爱上一个女共产党干部,改写成资产阶级小姐爱上了男共产党干部,这样的故事在许多电影和小说里屡见不鲜,可见是被革命意识形态所接纳甚至欣赏的。然而,无论如月怎样修饰和改写,甄垠年和倪爽的命运已经被历史铸成了,包括他们的爱情。尽管这并不让很多人感到意外,但当它最后以倪爽的自杀而告终时,如月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心里有一种被撕裂了的感觉。很长一段时间,她脑子里反复浮现出倪爽在水利部大楼广场上遭受批斗以及从大楼顶上跳下去时的情景,忍不住想:那一刻,倪爽阿姨的心里是怎样一种滋味,或者说,她想到了舅舅吗?做这样的猜测显然是残酷的,如月自己都觉得难以承受,可她偏偏要这样,并且一次又一次,似乎从中获得了一种自虐式的快感。如月知道,正是在这样的“自虐”中,她心里一直营造的某种幻觉,像玻璃一样悄无声息地碎裂了。

幻觉破裂之后的如月本可以变得现实一些,比如像她的妈妈甄可昕那样,从一个出身于资产阶级家庭、耽于幻想的少女,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水利工程师的太太,安分守己地相夫教子,这未尝不是一种明智或者现实的态度。其实,父亲和母亲的婚姻,曾经在如月的心目中是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典范,那么的符合时代要求,并且一直笃信父母的感情生活是幸福的、近乎完美的。这多少填补了幻觉破裂之后在她内心深处产生的空白。但随着如月的长大成人,她渐渐发现,父母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亲密和谐。起初,她还以为这跟父亲长期在水利工地上,跟母亲聚少离多有关,但事情显然并非这么简单。在她上小学之后的若干年里,特别是舅舅被划成右派和哥哥大头自杀之后,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关系明显不如过去了,两个人虽然在表面上显得相敬如宾,可如月觉得,他们在许多事情上的矛盾和分歧越来越大,两个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或者一旦说话,就会发生争吵,频繁争吵的结果,是父亲在家里待的时间比以前更少了。他似乎在有意回避着母亲,即使从外地回到家里,也总是沉默寡言;母亲呢,对于这种状况似乎抱着一种听天由命的态度,有时候当着如月也不掩饰这一点,对父亲采取一种冷嘲热讽的态度。可小时候,如月记得每次母亲当着她和哥哥的面提起远在水利工地上的父亲时,都是一副骄傲和自豪的口气。对于父母之间日益增大的裂缝,如月不知道自己该站在谁一边,有时候,她觉得父亲应该值得同情,有时候则觉得值得同情的应该是母亲。感情的天平偏过来偏过去,到头来倒使她自己的生活变得无所适从了。包括在性格上,在清高的外表下面,也未必没有一点儿孤僻,要不,她也不会在水电工程设计研究院资料室那样单调乏味的环境里一待几年,如果不是恢复高考,她也许压根儿就不会想到去换一个环境呢。

就在这样的蹉跎中,如月不知不觉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大龄女青年”。如果不是正在上大学,居委会的那些大妈大嫂没准儿整天要为她的婚姻大事操心操劳了。每次想到这一点,如月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本来,如月抱定了大学期间不谈“个人问题”的。可现在,由于邱少白的出现,她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乱了。对此,她实在是缺少一点心理上的准备。起初,他只是把邱少白当做哥哥沈秋池的同学,因此同邱少白在一起时,她总觉得是跟哥哥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说,邱少白填补了哥哥沈秋池自杀多年来在她心里形成的空白。每次听邱少白谈起自己的经历,如月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哥哥还活着,他会怎么样呢?可邱少白似乎是故意回避什么似的,偏偏从不提沈秋池的名字,仿佛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哥哥。如月为此暗自有点儿抱怨邱少白。她甚至想赌气不再赴对方的约会了。可她最终没有这个勇气。她猜想,对方之所以不提哥哥的名字,也许是不愿意让自己伤感。然而,如月实在是太想听到有人谈起沈秋池了。在她的内心深处,哥哥在他的同时代人中绝对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她不甘心,也不相信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人遗忘。她甚至好几次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当面问邱少白:“在你心目中,我哥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临到嘴边,她又忍住了。

直到有一天,邱少白当着如月的面,突然说:“如月,你知道吗?你哥哥沈秋池是一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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