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辰看着娘子面若桃花,那轻灵悦耳的笑声让他心里有些涩有些甜有些慌,甚至觉得有些紧张,乱了呼吸,声音低哑道,害怕叶凡觉得他太过轻浮,可是情难自禁,他又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心终究是乱了!
这样的情绪是他二十几载第一次感受,看着娘子虽然羞涩但却没有拒绝他,温情脉脉,眉眼带笑,面若桃李,耀眼生辉,让穆逸辰的心里划过一丝涟漪,心跳快了几分。
今日过后,当穆逸辰感觉自己腿有了知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变了,就连不明所以的鸢儿都能感觉到屋里的日子越发好了。
阳儿三人在屋里休息了一日,发现阳儿带回来的衣裳破了口子,叶凡把衣裳翻出来缝补上,吃了早饭,收拾了院子,医馆这才开门。
刚开的医馆没人看病,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叶凡看着阳儿他们到医馆帮忙,无事可做,便拿了银子,让他们去街上逛逛,可有要买的东西,又怕他们在学院因为身外物受人低看一眼,想着该是给他们买好些的料子做两套长衫,如今天气热了,也该换衣裳了。
阳儿出门只带了三子,陶东儿并未跟着,而是在院子里拿着书本,看着满院药材出神,一坐就是一日,不说话也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阳儿和三子出门后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人走在街道上,听着耳边吆喝声不断,却不受干扰,直奔一家叫做在云间的茶楼。
在云间是县里刚开不久的茶楼,因为茶楼装修的精致典雅,楼里的茶水更是一绝,不管是极品毛尖还是粗糙的苦茶,应有尽有,楼里有说书之人,讲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和真实发生的消息,大到天家秘闻,小到百姓家事,以各种形态从说书人口中传了出来,因为故事说的精彩绝伦,荤素不忌,就算一盏粗茶要二两银子,茶楼每日还是目无虚坐。
阳儿进了茶楼,三子报了厢房名号,小二这才恭敬请阳儿和三子上楼,因为一楼故事说的精彩之处,爆发出阵阵叫好声,因此无人关注到上楼的两个孩子。
小二得到厢房客人的允许,这才客气请阳儿进门,只见厢房内点着价值千金的幽香,房中装潢的精致名贵,转过门口一张绣着金丝牡丹屏风后,里面一张上好硬木嵌螺钿理石八仙桌,琉璃盏,黑漆琴几上放着一张古琴,还有一张名贵软榻,上面放着上好的皮毛,大开的窗前传来楼下说书人的声音,而青雷正端坐在窗前。
听到门外传来声音,青雷起身迎了上来。
“主子,你来了!”
“坐吧!可是舅父有话传来?”
进了厢房,三子转身留在门外,阳儿随着青雷进了门,坐在窗前,看着下方热闹的场景,端起桌上茶水抿了一口,这才听青雷回话。
“是,大人有书信传来。”
阳儿接过用蜡密封的信纸,默默看了起来,看完后手中猛然用力,纤薄的纸张在手中变了形状,随即又慢慢放手,把信放在火上烧净,双目如化不开的浓墨,浓重的压抑。
“京城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玉如烟染上天花的事情被玉府瞒了下来,京城暂时无人得知!”
“那就把消息传出去,玉府的人,一个一个来,让他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是,主子!”
青雷听见阳儿的吩咐,眼神一动,随即垂目。
京城玉府,正是主子血脉亲人的所在,可是主子还是眼也不眨的让人暗算玉府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玉府的人因此死去,主子年纪尚小,就如此果决狠厉,让青雷刮目相看的同时也有些激动。
早在与叶衶相见后,阳儿便利用叶衶给他留下的人手,送进了京城玉府,甚至让人把村里染上天花村民的东西放在了如今玉府嫡女玉如烟的房中,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染上天花,再毁了她。
看玉府的人拿什么去和南王府的人结亲,姐姐的地位,姻缘,岂是一个野种能觊觎,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毁了玉如烟。
虽然他知道染上天花玉如烟并不会死,可是却能毁了她的声誉,暂时阻止玉府的人和南王府绑在一起,如果不能,那么就让玉府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染上天花,再不成,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守孝三年,玉如烟同样不能嫁进南王府,也算是给他时间筹谋,有朝一日,他会亲自夺回属于他和姐姐的身份地位。
此刻京城玉府,因为玉如烟染上天花一事,让玉府的人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传染,玉府老夫人早就属意让玉如烟去庄子上修养,等医治好天花再回府,却被玉夫人欧阳琴阻拦下来,就怕玉如烟去庄子修养的事情被人传出了风声,到时候不管如何,玉如烟的名声也好不了哪儿去。
再加上如今玉如烟和南王府世子有了婚约,要是传出去影响了这桩亲事,她还不后悔死,所以欧阳琴想方设法把玉如烟留在了玉府,却是被隔离在后院内,每日受着天花之痛。
就算玉府已经派了大夫来为玉如烟医治,可是身上还是免不了出现了脓包,不忍直视。
玉如烟继承了她母亲欧阳琴的容貌,长得十分美艳,不过豆蔻年华,该发育的地方发育的很好,与她那张脸相称,显得越发妖娆,所以见过玉如烟的人,都知道玉府嫡女玉如烟容貌倾城美艳,乃是少有的美人。
可是此刻的玉如烟,脸色嫣红滚烫,痛苦的声音细细碎碎破口而出,随即慢慢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看着四周,眼里出现了不可思议和震惊,不顾身上的痛苦,起身推开房门,看着熟悉的院子,脸色变得扭曲怨毒,那双眼恨意弥漫,疯狂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出现了泪水。
“玉琉璃,玉旌阳,想不到吧!我玉如烟又回来了……”
如果不是玉旌阳以铁血姿态回归玉府,害得玉北齐瘫痪在床,祖母惨死,母亲身败名裂被赶出玉府,而她却留下一张神憎鬼厌的容颜****夜夜被困在玉府,就像当初的玉琉璃一样,蜷缩在玉府阴暗的角落,苟延残喘的活着,堪比肮脏的老鼠,生不如死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