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惊了，赶忙把她拉起来，“你醒着？”
程牧兮只抬眼看了他一下，就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她醒着，如果她真的喝了那个牛奶，真的睡着了，就听不到他的这些话了。
“牧牧！”秦江捧起程牧兮的脸，她满脸泪水，哭的整个人都在抖，“牧牧，既然你醒着，回答我个问题好吗？嗯？好吗？”
程牧兮看着他，“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做那个墓？”
秦江轻笑，拇指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傻丫头，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没保护好你和他，我对不起你们啊！”
程牧兮闭上眼睛，眼里的泪决堤一般，就像小光问的，他究竟错了多少，她难道就没有错吗？
“你没有错，我不怨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没留住他，是我乱跑！”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终于可以和他这样把话都说出来，而不是只能一个人默默地伤心。
“牧牧，告诉我，回来，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他捧着她的脸，她整个人泣不成声，却死咬着嘴唇不肯再说话。
“为什么？程牧兮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你不怨我！可你为什么不肯回来？”
为什么？在美国的每一天她都这样问自己，后来她在杜小帆身上找到了答案，爱情需要势均力敌。他们，他太优秀，她太普通。如果之前她还敢去飞蛾扑火，可是现在，她不敢了，她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她不要让他的人生不完整。
“太疼了！疼过一次，我已经没有勇气了！”
“哈！哈哈！”程牧兮被秦江的笑吓住，他的笑苦涩，满是自嘲，“归根结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程牧兮想摇头，她信他，可她不能！
抬起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水，仰起头去亲吻他冰冷的唇。
久久的凝望，秦江抱着她，一整夜，两个人叠勺子一样抱在一起，沉默，看着窗外，像很久以前一样。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睡的很沉。
彼此的拥抱成了最好的安眠药。
“你这个决定怎么这么突然？”周非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身边的杜小帆刚一碰他，他就条件反射似的转头凶狠地瞪她。
“不突然，你们都知道，我外公已经安排好了，我怎么都得去的！”程牧兮摆弄着手里的杯子。
“是怎么都得去！还是有什么原因！”景荣的事，周非也知道了，有人已经暗示到他父亲那儿了，被他父亲拒绝了。毕竟秦江在省内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企业家。
程牧兮看他，不说话，姚珊珊忍不下去了，“行了！别吵了！都已经这样了！我和外公谈过，他肯定不同意阿牧继续在F大，而且你觉得F大她还回得去吗？”
周非知道姚珊珊不是在危言耸听，众口铄金，在谣言泛滥的年代，程牧兮回F大，确实不会太如意。
“那么去军校是最好的选择！”
“她还可以跟我去美国！”周非抢了姚珊珊的话。
姚珊珊扫了一眼周非身边的杜小帆，周非登时就皱起眉头。
“行了！最后以咖啡代酒，祝阿牧早日成为一个女军官吧！”姚珊珊举杯，杜小帆立刻跟着举起来，程牧兮也笑眯眯举起咖啡杯，周非迟疑很久还是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