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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鸿海之波

安鸿海算是安歌是初恋。

安歌刚上高中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区里发动,教育厅主办的中学生作文大赛,分高中组合初中组。安歌顺利战胜了80%的选手,通过了初赛,又拼尽全力冲开了多少万人,挤进了决赛。

复赛是代表市里的,所以师大组织了为期一个月是周末培训班。每个培训班大概60人,刚上大四的安鸿海是安歌所在的培训班的讲师之一。

也许是觉得60人当中只有一个跟自己同姓,也许是安姓在这个城市本来就少,总之,安鸿海对安歌很注意。安歌也觉得这个老师很亲切。

安歌一直是很安静的人。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安歌都是一个人安静的上学,上课了安静的坐在那里,下课了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跟人跑出去疯,一逗就哭,别人说了什么也哭。哭完了继续安静的坐着,安静的放学回家。

所以当初,班上的女老大大喊“不和安歌玩的人举手”时,全班60%的人举起了手。

班上一共31人,女生19人,18除以30乘以100%等于60%,那时候农村的小学生男生跟女生的绝对泾渭分明的,所以,直到二年级结束,除了在高年级的表哥和表姐偶尔来找安歌玩,安歌都是自己一个安静的坐着。

到三年级以后,表哥表姐跟着在外工作的父母到市里上学后,整个三年级都只有自己玩。

其实,大家不跟安歌玩,除了安歌的安静之外,还有安歌的孱弱的身体。别的小朋友打野战,跳绳,跑来跑去,爬上爬下,生龙活虎,安歌不行。安歌一跑就喘,全身酱紫,还恐高。

安歌从小就这样,也许是早产儿的原因,也许是落后的农村不懂得怎么补充营养的原因,总之读小学的安歌面黄肌瘦,安静木讷,身体孱弱,给人随时会晕倒的感觉。

家里大人告诉她,长大了就好了。

于是安歌就无比的期待着长大。长大就可以学跳舞了,跟电视里的人一样,穿着漂亮衣服,穿梭在各种各样的人群中,巧笑嫣然。

安歌很喜欢女人抽烟的样子,长长的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捏着细长的女式香烟,从涂着口红的嘴里,吐出优雅的烟圈。

这些都是从家里唯一的那台14寸黑白电视里看到的。

安歌还偷偷的抽过她爸爸的烟,1块或者1块5一包的,记不清叫什么了。躲在父母房间里的办公桌下,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人,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卷,点燃后,深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烟圈,喃喃自语一会儿。

安歌还喜欢酒。真正的喜欢。每天晚上,拿着酒罐子给爷爷到酒坛子装酒的时候,闻着酒香,就忍不住尝一口。

安歌喜欢电视剧里面那些女人女孩穿的裙子,但是她没有,她很多的衣服都是表姐或者表哥给的衣服。是的,男装安歌也穿,因为穷。所以安歌眼馋裙子的时候,就躲在房间里,用床单各种裹在身上,这样就可以变幻出各种长裙短裙晚礼服,甚至武侠剧里面的广袖裙衫。

所以,从这些看来,一个大山里的正正经经的从来连别村都没有到过的小女孩,内心里居然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说明安歌内心里其实是一个闷骚的人。

但是,安歌却又是一个固守的人,她心里想的发痒,也会一直按着固有的流程来,而不会主动去改变什么。一是一直以来的家教,二是不想引人注目。后来唐明明总结过,安歌纯粹是因为懒。

是的,就是在这个作文培训班,安鸿海注意到了这个外表及其安静,对自己不太自信的,其实长得很漂亮的安歌。

安歌呢,只是本能的崇拜老师,崇拜比自己强的人。所以当一个亲切的师大学生,长相又看得顺眼的人跟自己聊天,那也是非常值得显摆的事情。

所以,在比赛结束后的庆功会上,安歌和高中同桌的一个女同学唱了一首歌送给敬爱的安老师。安歌他们高中是三人坐的,而且男女不同桌。

所以从这点来看,安歌的确也是一个闷骚的人。

作文比赛完满结束后,安歌又开始了安静的学习生活。因为初二以后,堂哥的专门暗中培养,安歌在熟人面前也开始变得稍微不那么安静了,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安歌知道自己需要改变。所以当知道校刊招人,自己又得了奖的情况下,踊跃的加入到了竞选之中。

安歌除了一直以来的安静,还有点儿不自信,以及慢热、情感迟钝。当然,这也跟家教有关,当家里所有人都耳提面命不能早恋之类的话,作为一个听话的安歌,铭记在心。其实很久以后,安歌才后知后觉,大概是家里帅哥太多,对那些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完全没有感觉。

总之,在那段时间,同桌老是给安老师写信的情况下,安歌抖M的乱说话,气跑了一个她不知道的暗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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