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二女儿与邻居家的姑娘伏了小半宿,果然射着了一个小野猪,天刚刚亮,她们就将小野猪收拾好了,在山沟里用石头搭了一个灶,捡些干树枝点火就烤起了野猪肉。她们是真有办法,将石头烧红了用匕首扎着肉在石头上反复的烙,野猪肉吱吱响着往出冒油,香气扑鼻。
王姑娘发现了,急忙跑过来说:“可别再添柴了,叫强盗看到了烟就暴露目标了。”
“好吧,现在石头也烧红了,烤熟的肉也够我们吃了,赶快吃了我们好赶路。”二姑娘说道。
听到说话,大家都起来了,男人们都来抢着吃,王姑娘三人可不敢吃,还是吃自己带来的干粮。吃着,定下来六个姑娘上山去找李宝猎人,刘平等男人留下来等候。王姑娘一边爬山一边想:李宝他们现在走出多远了,能不能不小心闯到山寨里去?不管怎么样,别中了强盗们的埋伏,陷坑,猎夹子什么的。一旦有人受伤,这么陡的山坡可怎么回来?再是李宝他们走了为什么不留路标呢?不想让我们跟上去?怕人多惊动了强盗?可你们也太大意了吧,不多带干粮,就是个失着,回不来怎么办?我们若不来,干粮叫野猪吃了,你们回来吃什么?我说什么也得找到你们,不然,我回去可没法子交待。这个山寨以存在十多年了,这伙人都是鬼精灵,可不能小看他们有怪招,坏招。想着,她想快走,快爬。但真是快不了,一边爬山,一边辩认李宝他们走过的痕迹。正走着,柳姑娘一个不小心,一脚踩空,就往山下滑去,亏得被三个手持小钢叉的姑娘把钢叉插进土里接住了她。大家只得坐下来喘息,想快也快不了,王姑娘心里急呀。
李宝他们用了三个时辰到山顶,王姑娘他们用了四个时辰才到,也累得筋疲力尽,再也不想走了。休息了一阵,一看周围,发现有一条摸糊的小道,往前走了一百余步,发现了李宝他们搭的窝棚,这使六个姑娘喜出望外,不用再费力搭窝棚了,此时那还有力气?吃东西休息吧。王姑娘三人吃自己带来的干粮,云家三姐妹拿出来早晨烤好的野猪肉。王姑娘三人烦,云家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手上,嘴巴都是油。
吃完了饭,云姑娘插好门,对王姑娘说:“王姐,你们休息吧,我守门放哨。”
“怎么好意思叫你放哨。我先值一班,然后你再来换我。”王姑娘到此时只得这样说,但终不如云姑娘她们长年在山里转适应爬山越岭这种生活,客气一下就睡着了。
云姑娘冷笑一下,坐在门口也迷迷糊糊。
李宝他们下山用了半天时间,走到晚上也没走出几十里,第二天早上吃完干粮,看干粮以所生无几了。猎人首先着急了,他对李宝说:“按我的估计,翻过这座大山,就该看到水田了,可我们走了半天也没见着,可能是我估计错了,这吃的没多少了,我们怎么往回走啊?我们上山没留路标,刘平他们上不来,吃的就上不来呀,怨我,都怨我。”
“是,我也正想此事,可走到此处了,也不能回去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点野果子什么的吃,还有磨姑。”李宝说道,第一次探路不也是吃了两天的野果子,那时候,野果还没熟,现在就好吃多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现在还来得及。”猎人打了退堂鼓。
“不,回去是不可能了,咱们只能死中求活。”李宝坚忍不拔的劲头又上来了。
“李哥,我看派几个人回去把干粮背上来,只是多耽误两天时间,但稳妥些。”李宝手下的小队长说道,他是李宝的同乡,是李宝把他叫出来当兵的。作战时,也是李宝的得力助手,手下的兵也都忠诚可靠。但有急难险重的事,都是这些人担当,执行李宝的意思一点不走样。
“好,就这么办,这留三四个人就行,你带人回去。”李宝当即表态同意。
小队长选了一个士兵留下,拿过干粮袋分了一下,给李宝三人留下两天的干粮,又拿石头摆了个三角型作路标,告诉李宝再往前走也摆这样的型状,他回来时就能找着,然后带着八个士兵和两个猎人往回走。
他们十余人急匆匆的走,天黑了爬上山来,坐山顶把干粮都吃了准休息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就走,争取晚上回到山上来,第三天早晨再前去追赶李宝他们。小队长说:“走,咱们到窝棚里去住。”说完,带着十个人就往窝棚那走。
云姑娘坐在门口,早早就听到了人声,以为是狮子山的强盗来了,急忙把姐妹们招呼起来,王姑娘马上叫大家把干粮拿出来藏在一边,人都出来藏起来。三个小姐妹手持弓箭走出窝棚躲在一边,伏了一阵,听见这伙人倒奔这边来了,心情紧张起来。毕竟她们没与人打过仗,王姑娘三人经历了数次大战,对这伙蟊贼倒不再呼,只是不想暴露。她想,这伙人要是在这里睡觉,我们最好躲到一边去,或者待他们睡熟之后,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将人都关在这里,叫刘平他们上来,把人带下去押回县衙。
正想着,就见十一个黑影走了过来,故计还有三四十步远近,邻居家的姑娘就朝头一个人影射出一箭。
小队长站在前头正走着,还细听着动静,他没想到有人,但怕有大野兽进了窝棚。听到弓弦响,知道是有人放箭,举起腰刀向上一磕,把箭打落,这才有时间喊道:“快卧倒,有贼放冷箭!”
后面的人听到队长喊,刷一下都蹲下了,两个猎人还在犹豫,被士兵拉倒,刚蹲下,又有三支箭破风飞过。猎人这才小声说道:“好险!”
人都躲在树后,暂无危险,但不敢动。像前观察,黑幽幽什么也看不到。
王姑娘三人躲在暗处,心里这个气呀:这三个毛丫头,太沉不住气了,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不说,还有危险,人家人多,自己人少,天一亮能看清了就麻烦了。一再说不要暴露目标,就是不听。背粮来,射死大熊都是好事,可作战没有经验,又不听指挥真是要命。弄不好,这次探路要毁在她们手上,真是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阵,小队长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暗箭伤人?是狮子山的人吗?”
王姑娘一听,知道对方不是狮子山的人放下了一半的心,可怎么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像是李宝的兵,但怎么没见李宝呢,难道李宝他出事了?
对方还在喊,越听越熟,于是王姑娘喊道:“你是李宝的人吗?
“啊,你是谁呀?”小队长问道。
“我是王兰,你是李小队长吗?”王姑娘听出了喊话的人是谁了,马上站起来向前走去。
这一说,众人一片惊喜,都站起来。王姑娘仔细一看真是李宝的同乡,马上就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李宝呢?猎人呢?”
云姑娘也跑过来问道:“我爸爸呢?他们怎么了?他们怎么不回来?”
其他人也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李小队长。
“我只有一张嘴,怎么回答你们两人的问话?你们说,我先回答谁好?”李小队长微笑着卖关子,他想:你们越着急,我越不说。接着他说:“我们没吃饱,快把吃的拿出来?”
王姑娘一看他没有着急的样子,脸上又有笑容,衣帽整齐,腰刀也在,心知不会有什么大事。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里,然后说:“先说吧,不说不给干粮吃。”
“好你个王大姐,你怎么这么历害?李哥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干粮不够了。前边还看不到山寨,也不知还有多少路,我们回来把干粮背上去。你们怎么爬上山来了,我们没有在山下留路标啊!你们上来干什么?李宝队长的意思是不叫你们上来了。”李小队长说道。
“不叫我们上来了?你们下去看看,你们藏的干粮还有没有了?”王姑娘有点生气的说道。
“怎么了?你们发现了我们藏的干粮?给背上来了?”
“你们藏的干粮全喂了野猪,就怕你们没吃的我们才上来,我们不上来你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怎么能这样?那得好好谢谢你们啊。”李小队长说道。
“好了,快搭窝棚休息,明早好走。”王姑娘下令。因王姑娘是副大队长,是这里的最高军官。
众人也都放下了心,也省得再走冤枉路了,一齐动手搭窝棚。很快就把窝棚搭好了,此后,大队人马上山这里就成了兵站,发挥了很大作用。
两个年轻的猎人队云姑娘说:“你们真是好莽撞,不弄清是谁就射箭,亏得李队长有经验,打落了头一支箭,又招呼我们蹲下,否则,还不知谁受伤呢?这要射死了人可怎么办?”
“我们以为是强盗呢?”云姑娘说道。不过,她听了年轻猎人一说,也着实后怕起来。
“我们没打过仗,没有经验,以后可不敢乱来,要听指挥。明天早上你们先回去吧,别在这添乱了。”这个年轻猎人是云姑娘的表哥。真为她们的莽撞担心,闯出乱子来怎么交待?
云姑娘三人知道自己闯了祸,好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听表哥叫自己回去,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意见,默默无语。可这六七天的路,这三个女孩子怎么走?
王姑娘也想叫她们回去,但她觉得三个女孩子走这么远的路不容易,一旦出了什么事对猎人怎么交代?要走,就得叫四个年轻的猎人都走才好。但这事未经李宝同意,自己怎么好决定?一旦有错就不好办了。再说已经走到这了,基本快完成探路任务了,不如就叫她们一起跟着走,如遇强盗,也是个帮手。现在已接近狮子山了,危险随时都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