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衙役说道:“把这个坟扒了,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了。”
“嗯,是个好办法。”又一个衙役也赞同。
“刨坟掘墓红茬罪,是死罪,也是个缺大德的事,你们不要命了!”刑名官说道。
“啊!这么重的罪?那可别刨了我这脑袋上边还有个嘴,留着他吃饭吧。”
那怎么拿出来呢?几个人都用剑试着往出拨,但就是拨不出来。坟又不能刨,剑又拨不出来,急的杨冰团团转。孙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有了办法。急忙跑过去,砍下了几个树枝,修理了一下,将三个树枝绑在一起,行成了一个扒子,往洞里一探,拉了几次,将铁东西拉了出来,众人争先来看,见是一把带血的菜刀。
杨冰将它拿在手里说道:“邢大人,这把带血的菜刀应该就是杀人的刀,没有它,这个案子就不算完整,不是铁案。”
“是,说得对,难怪常喜来派你来,你真是内行。”刑名官说道。
“这点本事我都是向我们的县太爷学的,他可是行家,破案的行家。”杨冰说道。
“强将手下无弱兵,一个常喜来,带出一批高手,佩服,佩服,要不,皇上怎么能升他的官?此人前途无量啊!”邢利明说道。
“这个人叫什么?于勇方吧,我问你,那天夜间你看见送人头的人从那个方向来的?”杨冰向二混子发出了第一个问号。
“啊,杨班头,那人他是从那个方向来的。”于勇方一指方向。
杨冰顺着于勇方指的方向向前看去,那里有个村庄,看上去离此能有五里路左右。“走,向前看看。”接着又问于勇方道:“你看那人多高的个子,是胖是瘦?”
“这个人吗,是个大个子,挺魁武的。”二混子于勇方答道。
众人向前走了一段,没有发现什么。杨冰原想看看有没有脚印什么的,或者落下了什么物件,找到了也是个线索。但这里离城太近,上坟燎纸的人也多,猎人也来找兔子狐狸等猎物,踩踏得非常混乱,罪犯的脚印已经无从查起,只得回到州衙刑名官的办公室,令衙役将人头拿出来。杨冰等人仔细看过,才叫画师画像。画师的技术不是很高,画了两个时辰才花好,又反复地修改了几次,总算交稿。大家看画,与人头对比,倒也很相像。
第二天,杨冰四人,与两名当地衙役准备出去查访,这时,二混子于勇方来了,他非要跟着出去查访。邢利明不同意,杨冰想了一下,觉得有个混混跟着,也可能获得更多的信息,因为他们这类人乱窜,那方的事都能听到,若是坏事,传得更快。于是说道:“邢大人,他要愿意去,就叫他去。”
“哦,你同意了?”邢利明问道。
杨冰点点头。
“我说舅老爷,快谢谢杨班头吧。”邢利明太了解二混子的嗜好了,看见美色就走不动路了,与他的姐夫王维重一个货色。现在没看到杨冰,一旦看到她,还不要娶她做第六方小妾呀!看这个杨冰啊,一定不愿意。到时还不有一场冲突啊!
二混子于勇方忙向杨冰插手施礼,说道:“谢杨班头,你把画像交给我吧,死人的像你不适合拿的,还是交给我吧,我拿着它找人问也方便。”接着又对邢利明说道:“邢老爷,我这次帮助破案若是立了功,你与我姐夫说说,我也要当个衙役,就跟着杨班头了,鞍前马后的侍候杨班头。”
“胡说!”杨冰喝道。
“是,是胡说,不说了,请杨班头息怒。”二混子急忙弯腰重新施礼,在杨冰面前,他成了小绵羊了。
“前头带路!”杨冰又喝道。
“是是,前头带路。”二混子答道,在前头就走。
州衙的衙役都笑,邢利明说道:“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谁能说服他?在杨冰面前却服服帖帖,真是奇怪了。”
一行人没走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怀疑是罪犯居住的村庄,这是个大庄子,住着六七百户人家。叫邢家庄,也是邢利明出生和成长的故乡,由于离州城较近,不少的人都认识二混子。特别是那些游手好闲,常爱进个赌场、妓院的混混们,有的叫他舅老爷,有的叫他老舅爷。二混子就拿出画像叫他们看,但他们都说不认识,可还是问他:“舅老爷找他做什么?”
二混子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回头看杨冰。杨冰马上说道:“这人进城偷了人家东西,我们现在找他,抓他。”
二混子待被访者走了,悄声问道:“杨班头,你怎么不说实话?”
“你懂什么?按我说的与人说。”杨冰说道。
“是是。”二混子回答。
守庄门的庄兵都凑上来看画像,看完了都说没见过,不认识此人。
“进庄访问,然后到庄主家,去问庄主。”杨冰下令。
一行人一进庄子,见人就问,逢人就叫他看画像。问了一百余人,二混子觉得嘴都干了,嗓子冒烟,说道:“这个活可不好干那,再问下去血都得弄干了。”
“你自愿来的,不愿意干了就回去吧。”杨冰说道。
孙勇一听,就去接画像,二混子一看马上说:“我还能行,我不回去,就是太渴了,咱们到庄主家去吧,讨杯茶吃,再让他款待我们,好酒好菜拿出来。”
大家都觉得累了,都巴不得找个地方歇歇脚,喝点茶。杨冰早就想到庄主那去,因为这个人若是这个庄子的人,庄主极有可能认识,可偏偏二混子要呈能,只得顺着他,直到他喊累。然后说道:“你以为案子那么好破吗?不累几个死那是不行的,嫌累就赶快回去。”杨冰再次哄他走。
“我愿意挨累,不回去。”二混子想:“有你这么个大美人在身边,再累也得挺着。好好看看你,破了案子好娶你,想赶我走啊?没门,我就要缠着你,一直缠成我老婆就罢手。
来到了庄主的家,一进院就大喊:“邢庄主,邢庄主,我来了,快弄茶吧,渴死我了。
邢庄主早就听说庄里来了几个衙役,找一个人,而且知道二混子也来了,知道他们必来找他,茶水,饭菜早准备下了。听到二混子的叫声,带着一个随从出来与大家见面。
二混子指着杨冰说:“邢庄主,这位是州衙门新来的杨班头,是个大美女,来寻人的,一上午了,差点累死我。”
邢庄主插手施礼。
杨冰等人也插手还礼。杨冰接着说道:“邢庄主,城里出现了一个被盗案,有人看到了他的像貌。画了这么个画像,麻烦你看看,这人是不是庄子里的人?”
“好,好,先进去喝茶,请。”邢庄主热情地往里让。
大家也确实是又渴又饿,进到邢庄主的客厅,二混子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就喝,一边喝一边说:“再不喝水,血都得干。”
邢庄主将大家都安排坐下,令下人将茶水送到每个人的面前。然后才问道:“舅老爷怎么参与办案了?当了衙役了?”
“啊,没当衙役,我是自愿的,回去就当,跟着杨班头干。”说这,斜着眼睛看了杨冰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
邢庄主这才仔细地看杨冰,啊!确实长的太美了,自己平生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他明白了二混子跟着出来的原因了,就怕是你这赖蛤莫吃不着这天鹅肉啊!他想。
“邢庄主,你别听他胡说,你先看看这画像吧,是不是庄上的人?”杨冰是不给二混子一点点面子。
二混子也不回话,将画像递给了邢庄主。他想,回去我就找我姐,让我姐找姐夫做媒,小小班头怎么敢不听话呢?就是得防着姐夫把她收了房,我可白忙活一场了,这一天挨她骂也犯不上啊。
邢庄主接过画像仔细的看了一阵,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是不是我们庄的人我说不准,庄子大很多人我都不认识,要想找他就得慢慢查访,别着急了,先吃饭吧。”
“好,好,我早晨没吃饭,早就饿了,好酒好菜快上来。”二混子说道。
“都到饭厅坐吧,咱们去了就开饭。”邢庄主说道。别人还好说,可不敢得罪这个舅老爷,做糖不甜,做醋就酸,那次来都得给拿点银子。
杨冰知道不会那么顺利,但她判断杀人者应该就是这个庄子的人,只有这个庄子的人熟悉这个烂尸岗子,知道有狐狸洞。城里,别的村庄离这里都稍远点,一般人不熟悉烂尸岗的情况。庄主不认识,有两个可能,一是真不认识,二是我们说他是盗贼,他不想让我们抓他,要保护他。
到了饭厅,有两张元桌,每个桌子能坐十来个人。邢庄主挥手请大家坐,但二混子不坐,待杨冰坐下后,他挨着她坐下来。杨冰早防着他了,马上起来,坐在孙勇旁边,二混子不好意思再跟过去。
邢庄主见大家都坐下了,说道:“我到厨房看一下,叫他们快点上酒上菜。”
“好,酒要好的,菜要香的,快点上来,不要啰嗦。”二混子说道,他觉得自己在邢庄主面前还是有面子的,也是做给杨冰看的。
饭菜上来了,邢庄主热情地招乎大家用餐,杨冰对衙役们说道:“一会我们还要出去查访,就不要喝酒了。”
二混子就不听了,抱起酒谭子就往嘴里灌,刚喝完一谭子,他就觉天旋地转,一下子摔倒在地。
二混子一倒,杨冰一伙人急度紧张,都手按剑把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