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悠悠“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主动伸出手来,圈着他的腰,她将自己埋在他怀间,任泪水打湿他昂贵的裘皮大衣。
对单风熠,她也觉得可惜而抱歉,他们之间的爱情会这样一波三折最终走到尽头,她也有些不甘与无奈,同样也悲痛伤感。她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也是扼杀他们爱情的最大刽子手,她也一度抗拒嫌恶,一直想要推开她,可是每每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却总是他的出现,减轻了她的悲痛,让她伤痕累累的心灵得到暂时的休憩……
也许,她真的是个坏女人吧!
过了没多会儿,又听得咚咚咚楼梯震天价响,然后是江妈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将翟宇轩给扯开,面色不善地看着江悠悠,目眦欲裂,一副恨极怒极的模样。
“江悠悠,你疯了吗?你怎么把风熠打成那样?大过年的,我倒不晓得你几时变得这么泼辣厉害了!”江妈妈爬了两层楼梯还有些气咻咻的,脸上紫涨着,强烈地为单风熠打抱不平起来。
“是他先打我的!”江悠悠随便抹了把眼泪,用手指了指自己肿起来的脸颊,对母亲申诉说道,“你看他打得多狠啊,以前是在他的地盘就算了,今天还跑到我的地盘来动手,真是欺人太甚了!”
“你这死丫头,你还有理了!”母亲用干枯的右手推了一下她的脑袋,不依不挠地说道:“肯定是你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像他那么好脾气的人,哪里是轻易就动手打人的人!”
“妈,我的脸被他打得又肿又痛,你问也不问我一声,就在这里骂我,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她偏过头来,不知悔改地望着母亲顶嘴道。
“我……我……”江妈妈一时为之语塞,“我”了半天,终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只得睁大了眼外强中干地说道:“反正我看到他流血了,比你严重多了,人家对我们家有多好,周围邻居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这叫忘恩负义你晓不晓得?我跟你说,你要么把他找回来,反正我只认他这一个女婿,其他的不管是哪个,就是美国总统,我也不稀罕!”
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翟宇轩。
其意不难明白,就是说她绝对不会同意江悠悠和翟宇轩的婚事的。
“大不了我不结婚就是了,反正我也无所谓!”江悠悠嘴硬地回了句。
“好!好!你了不起!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江妈妈气得捶胸顿足,“随便你好了!我管你结不结婚,还是跟阿猫阿狗结婚,反正你从来都不会听我这个当妈的话的,好像我这个当妈的会害你一样!既然你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那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江妈妈气得眼睛发红,说话间也有些瓮声瓮气的,翟宇轩和江悠悠都感觉得到,她是有点伤心了。
江妈妈恨铁不成钢地发作一通后,大约怕自己会忍不住在孩子面前哭出来,话说完便急匆匆转身离开了。
翟宇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江妈妈摆明了不待见他,心里只中意单风熠作她的女婿,可见单风熠下了不少功夫。
见母亲那样生气伤心地离开,江悠悠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她也没作出过多的表示和反应。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和妈妈闹僵了。”他蹲下身来,伸手轻执了她的手,抬头仰望着她,即使她的脸红肿了半边,让她本就算不上绝佳的姿色愈发打了折扣,但他却丝毫不觉得难看,反而更多怜惜。
“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做的,我会让妈妈喜欢我的,你信不信我?”他深情凝眸于她,说话语气如柔风细雨,仿佛她是娇艳易摧残的鲜花,而他是最周全最尽责的护花使者一般。
江悠悠平常看他或是跟他说话,多半都是仰视着他的,每每都有一种被人压迫逼视的感觉。今天他这么温柔又自动矮下身来,说他会好好做,讨未来丈母娘的欢心,她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荡。
她和母亲闹别扭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她也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也常常为要她结婚而她不同意争吵过,几乎每次江妈妈都要说就当没她这个女儿的话。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他,使得她和单风熠走向了穷途末路,想到这里,江悠悠又忍不住一阵惆怅。
“眼泪,你信我吧!”他将脸颊搁至她掌心中,左右摆动摩擦着,眼睛仍是直直地盯着她,“我会让岳母以我为荣的,我会让她高高兴兴地同意我们的婚事的!”
“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这怎么能说是委屈呢?”他莞尔一笑,捉住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另一边脸,醉心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平和的温柔缱绻。“即使是为了我的尊严,我也一定要让岳母喜欢我,我怎么可以输给姓单的那个浑球!”
“哎哎,请你说话不要进行人身攻击好不好?”江悠悠到底还是有点不高兴,“单风熠是浑球,你就不是浑球吗?要证明自己,不需要用一味指责践踏别人来达到目的!”
“我这是在指责践踏他吗?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翟宇轩撇了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