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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密谈

王家,地下暗室。

此刻的王寒柏,神色有些黯淡,坐在青藤木椅上,轻拂着手中的药炉。细看,这药炉倒是打造的精致,双耳下垂,倒挂着两金铃铛,纹龙花案,栩栩如生,宛如真龙刻在其上。

“你的伤势如何。”王寒柏开口道。

黑袍中人,冷哼一声,道,“这秋水剑,果然厉害,如不是那小子,恐怕就要命丧与此了,说来,咱们又欠了一条命了。”

王寒柏叹了口气,真气顺着手臂,游过“天灵”,“龙泉”二穴,灌进手中的药炉,药炉嘶嘶作响,纹龙花案,仿若真龙,游离在药炉之上,双龙戏珠,一粒黄色的药丸,自其中飞出,径直落在黑袍中人的手中,药香味,弥漫在整个地下暗室。

黑袍中人,亦是不犹豫,直接将药丸服下,入腚片刻,口中轻吐出一丝浑浊之气,道,“想不到,这才几年,你的医术已经这般了得,师父她到底还是偏心,把《神农药经》留给你了。”

“不是师父偏心,是你非要去学剑术,师父为了这件事,没少难过,每到了中秋节时,师父她总会跟我说,要是你也能学医多好,你的天赋是她见过最好的。”王寒柏道。

黑袍中人,看不清什么表情,惨笑道,“师弟啊师弟,师父那时候已经老糊涂了,她哪知道,天下太平,医师还有何用,她老人家一生救了多少人,可是最后连自己的顽疾也没有医治好,这是多么可笑。”

王寒柏一生中敬佩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师父,真颚仙师,一个医术了不得之人,创建了“鬼医谷”,更是亲手将王寒柏领进医师这个世界,语气冰冷道“师兄,你说过分了,没有谁有资格说师父的不是,就算是青龙,他也没有资格。”

黑袍中人,也不以为意,他深知王寒柏对真颚仙师的感情,道,“听说你儿子炼制了一柄神器,好啊,真是得恭喜你了。”

王寒柏面色苍白,并没有为了这神器显得太过高兴,反而一丝担忧,落在眉间,他知道,就算是这柄神器,王家的气数,也不能轻易挽回,倒是今后,只怕是这神器为别人做了嫁衣,或许王家没落了,这柄神器,会成为导线,给整个家族带来不幸。

“小龙这孩子,太柔弱了,心太软了。”王寒柏说。

“当年你不也是这般,他也需要一个法悟,一个可以彻底蜕变的法悟。”黑袍中人说。

“换取法悟的代价太大了。”王寒柏若有所思。

那年,一道闪电,炫彩夺目,带着九天之上的雷劫,倾泄在大地,炸开眼前,王寒柏眼中,被白光充斥满满,漫无天际的火焰,将眼前的一切烧毁的干干净净,紧紧的拽着身边那个比自己高半头的男孩的手,指甲已经深深的镶嵌进入了肉了。

此刻的王寒柏,尽力的压抑着自己,喘着粗气,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年了,可他的心,每每想到那片火海,火焰中两道身影,在翻滚着,恐惧,愤怒,压着他神经,那场大火,烧毁了王寒柏的一切,父亲,母亲,还在襁褓中的妹妹。

也是从那时候,王寒柏变了,在多少次流血险些丧命中,渐渐认清了这个世界,他可以为了一个馒头,去杀一个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饥荒中,一个中年乞丐,抢了他的馒头,尽管中年乞丐如何哀求,如何说这是为了他那快饿死的女儿,王寒柏还是将一把生锈了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鲜血顺着衣襟流落在地上,滴成了朵朵血花。

就是这样,乱世艰难,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为了活命,必须放下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黑袍中人道,“王家,注定要牺牲一些东西,甚至是一些人,才能够再现往日的风采,你我不也是是这样走过的,这就是王家人的命。”

王寒柏听过,无奈的叹了口气,宁静的表面,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暴风雨,他自己也不敢想象,王家需要出现一个惊世之人,才能在这场暴风雨中活下来,而王小龙便是唯一的人,他心深知,如果迫不得已,他宁可牺牲自己,牺牲王小玉,来挽救王家。

黑袍中人,看王寒柏不作答,道“那千殇的残卷,你打听到在哪儿吗?”

千殇

王寒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道“不知道被藏在哪儿了,我问过孙家,石家,宋家几人,都不知道置于何处。甚至我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这本书。”

“师祖祠堂”黑袍中人问道。

“不可能,师祖祠堂肯定没有。”

既然王寒柏如此肯定,黑袍中人也不会疑问,这千殇的残卷究竟藏在何处。

千殇,究竟长什么摸样,没有人见过,就连他们这些七支的族长,也不知道在何处,残残缺缺的知道,这是一本无上的道术秘籍,汉水奥秘诀,雁荡奥秘诀皆是从那书中衍生出来的法术,已经是造化通天了。

而千殇,流传在“龙虎门”中的某人手中,由上一名拥有者,遗传给下一位,可能是一个厨房烧火的伙计,也可能是一个挑水的担夫,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卫千殇,守卫“龙虎门”,不到大难来临,永远不知道谁才是这个守护者。

“千殇真的存在吗?”王寒柏问道。

“真的,父亲不会骗我的,他说过,只有千殇,才会再一次将王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黑袍中人说道。

王寒柏望了一眼黑袍中人,眼神深邃,父亲是不是真的见过千殇,他也不知道。

黑袍中人也是沉默了下来,至今没有千殇的下落,千殇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正魔大乱即将来临,王家要怎般才能够安然渡过,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千殇的事情,我们还是得抓紧了,最近总是有预感,一场浩劫就要来了。”黑袍中人道。

王寒柏点点头,他本善于玄黄之术,最近总是有星宿偏离轨道,而那颗他预测好的零星,也是在前不久彻底消失了,这是大灾前兆,零星暗,世道乱。

黑袍之人站起身,手掌轻轻拍在王寒柏的肩上,道“这一次希望我们还能逃过一劫。”

又是想到了什么,说,“前些日子,有股气息,从东海传来,倒似有宝物降临,不妨让他们去历练历练,山上的修炼,遂是好,但是太慢了,没有流过血,永远不会知道,该怎么避免流血。”

王寒柏也是点点头,天地之大,并不是龙虎门这个弹丸之地,只有到外面历练一番,才能算是真正的长大,才能够知道,所谓的天外之天还有九重天,安于偏于,只会缩短了见识,毁了自己,要想飞的更高,只有在更广阔的宇宙翱翔。

黑袍中人,腰间祭出一块玄铁石,放于案几,道,“这是我在北漠所获,星云石,放于我身上也无用,倒是可以,给小玉炼制一柄利器,想想,自她出生,还从未见过她,这孩子,命注定不会那般好,有些事情,现在能补偿的尽量补偿,王家的女人,都是可怜的。”

王寒柏见过案几上的星云石,隐隐中,透出一丝的寒气,北漠本是狂沙烈日,终年高温,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黄沙之海,这星云石,埋在烈日沙土中,却是能不该阴寒之气,倒是不多见。

再见这星云石,自被黑袍中人祭出,没了封印,寒气顿时大盛,空气中,顿时冻结一般,王寒柏稀松的头发,凝结的霜粒,薄薄的附在其上,长袖轻拂,已是被他收进身,结出大梵波罗印,包裹在星云石上,这才渐渐的气温恢复了正常。

据《奇闻异志录》言,这星云石本是天外之物,浩淼宇宙,群星璀璨,总有一些星体,会在运行中,偏离轨道,与其他星体相撞,产生爆炸,而那些星体的碎片,便会流出时空,进入其他的星体,这些星体碎片,由原来星体所样,有着各色的其妙功效。

王寒柏微微颔首,道,“你倒是有心了,这孩子会感谢你的。”

这黑袍中人,哪是说的真话,星云石本是罕见,用其打造的利器,无不是神兵,若是旁人得到这星云石,在外界不知道会翻出什么滔天巨浪,那会有无用只说。

黑袍中人笑了笑,为了这块星云石,他何尝不是受尽了痛苦,几渡身亡,漫天的风沙,肆意包裹着毒气,吹在他的脸上,热辣滚烫,被风沙埋葬了数月,本是不该活着,却是意外的还苟活于世,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还不能就这样死去,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让他们出去走走吧,王家能给他们的也不过就这么多了,以后的路,究竟会走成什么样子,还得看他们自己。”黑袍中人接着又道,“万事自有万事难,走出去,将王家走出的任务,你我已经完成不了了,唯有他们。”

“接下来的一年,我不会在来龙虎门了,七支会武在见,对了,我在北漠收了个徒弟,天资不错,你一定会惊讶的,他的名字叫做秦无言。”

黑袍中人,消失在了暗室之中,他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从黑暗处飘来,渐渐远去。

王寒柏望着黑袍中人消失的地方,嘀咕道,“秦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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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际,泛着一丝鱼肚白,一声鸡鸣,扰开了寂静。

当第一丝朝晖,照射在雁荡山时,王寒柏走出了密室,打了一个哈欠,他抬头望望北方的天际,那个人,一直在忙碌着,为了王家奔波不止。

真的就像他说的那般,现世的医师,还有何用,真颚仙师告诫自己的话,还会有意义吗?王寒柏摇了摇头,尽量不去想,径直的走进院子。

王小玉正在逗院子的那对仙鹤,见王寒柏走了过来,起身问早。

王寒柏强打起精神,笑着道,“还记得去抓这对仙鹤的时候吗?”

那对仙鹤,倒是听出意思,冲着王寒柏叫唤了两声,显然并不喜欢王寒柏,展翅,结伴飞走觅食去了。

王寒柏倒是不以为意,这两只畜生,也算是不凡之物,短短几年,也被雁荡灵气圈养,通了些灵气,开了灵脉,勉强算是灵兽了。

王小玉见状,笑着道,“大白小白还在生气呢!”

这对仙鹤,本是在王小玉小的时候,刚刚学会走步,王寒柏带着王小玉,王小龙出外游玩,见雁荡山峭壁之上,一个翠柏,卧立其间,两只雏鸟,趴在翠柏根部,想是在等老鹤归来,声声尖叫,倒是让惹的王小玉,死活不愿离去。嘟着嘴,咿呀咿呀的指着雏鸟。

王寒柏也是心情大好,祭出紫金葫芦,乘风而去,将两只雏鸟抓了回来,后来一直饲养着,算是也伴着王小玉长大的,取名大白小白,只是他王寒柏,至今也没有分清楚究竟哪知是大白,哪只是小白。

王寒柏拍了拍王小玉的头,笑着说,“这两只畜生,再无礼就把它们给煮了,下酒。”

随着王寒柏的话音刚落,头顶上空,传来此起彼伏的鹤鸣,王小玉听后,捂着嘴,憋着笑,想是这对仙鹤在抗议王寒柏的话。

王寒柏轻轻脆骂了一声,笑道,“你哥呢,怎不见他人影。”

王小玉扭过头,脸色不悦的说,“他刚炼制了法器,就整天的在那般臭小子面前炫耀,还要做大哥,正是不知羞耻,当年被黑子撵着跑,认了个大哥,现在也去做大哥。”

王小玉口中的黑子,便是龙雨的那条黑狗,这黑狗,龙雨起初取名黑子,死狗死都不搭理,倒是王小玉取名黑子,便屁颠屁颠的摇首摆尾,龙雨说,这就是异性相吸的原因。

王寒柏笑了笑,叫王小玉去将王小龙找来,在校武场上等他。他在想昨晚黑袍中人的话,是该准备让他们两下山去历练历练了,当然,下山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或许对于这两个孩子来说,这件事,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清晨的风,吹在脸庞,还有夜晚露水的味道,有些湿湿的。

“揍他,用脚踢。”

“快,用拳头顶他脸。”

“笨蛋,快用嘴咬啊。”

…………

树下,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围在一起,这些都是王家的后辈,显然王小龙站在中间,另一个少年,左脸淤青,显然不好受,倒是王小龙,笑着看他,道,“来啊,你要是打赢我,你就是大哥。”

王小龙一脸的坏笑,有些狡诈。

周围几个少年,一个比一个急躁,再输了,他们就要认王小龙为大哥了,这还了得,谁都不愿意就这么认输。

忽然,一个比较瘦的少年,大声道,“快,踢他裤裆,用劲踢。”

那对面的少年,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直瞅瞅的盯着王小龙的裤裆,王小龙本是体胖,动作没那么灵活,要是被那少年一个偷袭,这不遭大罪受了,脸一下子耷拉下来,骂道,“瘦猴,你再说,我扭了你。”

那少年倒是不怕,笑着道,“王小龙,你敢扭我,我们几个就一起踢你的裤裆。”说着,吱吱笑了出来,显然一脸的奸相,望着脸都绿了的王小龙。

本来这王小龙,已是将雁荡奥秘诀练至了第三层,在同辈中,也算是少有对手,倒是,在比武之前,规定了,不许用秘术,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了,论身体素质,论力量,他王小龙远胜他们,可是论灵活,看着王小龙的身材,也是不敢恭维。

一不留神,刚才对面的少年,一个奔袭,直接闪现在王小龙的身旁,一个抬脚,直接踢向裤裆,王小龙一个急忙闪躲,才勉强避开了。

“王杰,你真踢。”王小龙气急败坏道。

那叫做王杰的少年,憋着坏笑,道“刚才你都把我脸打青了,我就踢,要不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不踢了。”

那瘦猴和其他几个少年,起哄着道,“王小龙,你认输吧,不然踢坏了可疼了。”

说着,王小龙一个冷颤,感觉到裆部一阵疼痛。只得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时刻防卫着王杰的偷袭。

“贾姨。”瘦猴冲着王小龙背后叫道。

王小龙一听,以为是娘来了,回过身,空空荡荡,没见到一人的身影,心知上了当。只觉一阵风自背后袭来,扭过头,王杰的身影已经奔近身,哪还来的急闪躲,只得护住裆部,一个转身。

王杰一脚,踢在了王小龙的屁股上,王小龙飞出去了好几米,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气得王小龙恨得祭出双刃斧,顿时一股正阳之气,漫出,那些少年,哪见过这等神器,一个个吓的不轻,想是王小龙真生气了。

“瘦猴,你骗我。”王小龙咬的牙根痒痒。

那些少年显得是道法并不强,在双刃斧的压慑下,一个个喘着大气,“王小龙,说好不用秘术的,你说话不算数,不跟你玩了,我们回去。”

那叫做瘦猴的少年,见状不妙,道。

王小龙心也冷静下来,收起双刃斧,这才解除了大家的威压,道,“王杰,服不服,我做大哥。”

那王杰,本也是个倔强性子,见王小龙收起双刃斧,道,“不服,你耍赖,说好不要秘术的,你还祭出了法器。”

王小龙一听,讪讪的笑道,“那好吧,我们重来,要是再骗我,我就用秘术了。”

这王小龙倒是个实诚之人,想当初,他认大哥的时候,败在了一只黑狗手上,现在倒好,连秘术都不能使用。

那几个少年,倒是忘记了刚才双刃斧的威慑,看起热闹来了。

又是交手了几个回合,二人皆是受了点伤,显然王小龙的身子底子好些,没有那般的严重,再看这王杰,死死的咬着牙,就是不松口,不认输。

“王小玉,小龙,你妹妹来了。”

瘦猴望着王小龙身后,对于王小龙,他们不怕,可是这王小玉,就是个姑奶奶,在这些少年中,算是个女魔头,才回家没几天,这王小玉已经将他们几个揍了个遍。

王小龙吃过一次亏,哪还会吃第二次亏,怒视着瘦猴,道,“瘦猴,你再说,看我怎么扭了你的。”

那瘦猴急忙解释,道,“真的是你妹妹,待会别扯上我们。”说罢,一脸的慌张,还有一丝的害怕。

王小龙笑了笑,他压根就不相信瘦猴的话,在这几个少年中,瘦猴绝对是最阴险狡诈的一个,道,“王杰,咱们再来,我要打到你服为止。”

再看这王杰,哪还敢动手,站在原地,讪讪的摸着脑袋,一脸的憨笑,人面无畜。

王小龙感觉气氛不对,这才转过身去,果见王小玉正往这边走来,再看众少年,一脸的严肃,心里尽是憋着一阵笑,这帮兔崽子也太会装了。

王小玉走进,看着众人一眼,问“谁赢了?”

瘦猴闭嘴不答话,王杰傻呵呵的答道,“咱们还在比,小玉姐就过来了。”

谁敢在王小玉面前放肆,那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前些日子,他们几个跟着王力,遇到王小玉,本是想好好逗一下王小玉,哪知道,王力两三下便被王小玉打趴在地上,他们几个也逃不了一顿挨揍,可怜的王力,现在还在家里面被禁足。

王小玉可不管什么,她要是发起飙来,什么秘术都使上,就算是族里面一些大人,都很少有是她的对手,不过也想想,王小玉一身的秘术,那可是得到了慕容嫣然的真传,慕容嫣然是谁,那可是两二脉首座见了都会客气三分之人。

听这么一说,王小玉皱了皱眉头,她这哥哥,倒是太丢人了,就这几个家伙还收拾不了,道,“我来和你们比,我赢了,我就是你们的大姐。”

众人一听,王小玉要跟自己比,一个个惊得跟个兔子似的,谁敢和她比。王力已经算是修为不错的了,王小玉两三下就把他打趴了。

瘦猴咳嗽一声,道,“小玉姐哪还要比试,以后小玉姐就是我们的大姐。”

那一旁的王小龙,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这妹妹,倒是厉害,还没比试,直接就做了大姐,看来,他这大哥是没有戏了。

问道,“你来干嘛?”

王小玉转过头,不高兴,道,“还要比这么久,太丢人了,直接一斧子下来,还有谁不服。”不知道是王小玉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听着众人有些发颤,这绝对是个女魔头。

王小龙笑了笑,不怀好意的看着王小玉背后的众人,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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