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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天阴之女

我妈根本不懂我,小拇指到全身、我整个人。我跟她讲过,我是天阴之女(没说我是瑶姬的转世以及肉身)。她有些大吃一惊,竟然——

骨针派会客室:“骨辽?”我妈在师父面前终于“优雅”了一次,女强人的高傲收也收不回。“是的,之前的事,您误会了。”师父歉意地“赔”了她一个微笑。“误会?是么?我们夏川挺好的,你想做什么?”我妈“优雅”不过几秒,“泼妇骂街”的气势又涨了起来。“既然有我们道士,而且如此受爱戴,不就说明了——真的有那种东西么?”她的手抓了抓手拿包:“呃,可是和夏川有什么关系?”师父不慌不忙:“那天在楼顶,那些东西要取她性命,我们只是出手保护而已。那些东西很需要夏川,我们为了不让它们得逞,不让无辜的人陷入其中,才插手。”半晌,她回过神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有愤怒,不过恐惧占大多数。师父看了看要变的天,低声说:“夏川既是无辜的人,也是特别的人,鬼会一直想方设法取她性命。夏川能见到脏东西,你身后有。”我在家里心不在焉地看着韩剧《主君的太阳》,你们可能觉得很离谱,我觉得简直是真实写照――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只青面獠牙的鬼,怎么能不被吓到?“夏川。”我妈进门后一直默不作声,跟平时截然不同,直到电视里的鬼出现,她叫了我一声,“看着我。”我不是没有小情绪的!气恼地瞥了她一眼。天呐!那是——鬼呀!“呃!”我的瞳孔放了放大,心脏忐忑不安。“外婆……”她是外婆,我看到过遗像。迎面一阵风,吹着我和妈的头发,这可是家里啊,哪里来的风。我妈抱住膝盖埋头,她应该知道我是天阴之女了,不久抬起头时已经是一张哭花了的脸,对我说:“去骨针派吧,让他们好好保护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听见没?”我不由得鼻子一酸,想开口的话又被我咽了下去,想流出的泪也被憋回去,想去抱她却迟迟不动身体。“我还是讨厌她。”心底冒出一句话,说得我心服口服,又喜悦又难受。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外婆。小时候,我像是扫把星,外婆没了,爸爸也没了。一直都是舅舅和我亲近,他跟我说过,外婆本来不同意我爸和我妈在一起,可是我妈未婚先子,不得已才结了婚。我爸有一次在外面应酬喝醉了,被一个女人带到酒店里去,当时我九个月大,她知道后还火急火燎跑到酒店去。那女人什么也没做,我妈就动手,还打伤了我爸,我妈拿好几个酒杯扔向那个女人,我爸去挡,于是他送到医院没有救过来……外婆知道后,因为有心脏病,也跟着去了……我妈也早产了。外公很痛苦,他一直避讳我,以至于我一次也没见过他。都是因为我妈,如果不是她,爸爸不会这么去了,外婆也不会离开,外公也不会这么讨厌我,我也不会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内敛又孤僻……“来了,”师父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仔细打量着我,“没什么事吧?现在你看见那个一定要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不然会危险。而且以后一直都能看见,所以要习惯哦,等你学道术能信手拈来就不用怕了。”呃,可是处处碰鬼也太恐怖了!要我怎么习惯啊?师父带我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闻所未闻的东西,像是武器,还有耀眼的符咒。“也不是所有的鬼都是可恶的,不过一般善良的早就去投胎了,碰见鬼要,处处小心,随机应变才是。这是你和言沉的练习室,相关书籍在对面的房间,有些房间别轻易进去。”师父说完就转身走了,留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

那么多事,现在反应过来觉得真不可思议。这世界原来真的有鬼神,真的有天庭,真的有地府,一切不是电影里的虚幻,是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措手不及。

听话些吧!我按照瑶姬的方法,盘腿坐地,凝聚真气。

我和瑶姬面对面对着,我能看见她的眼角有些湿润,鼻子粉红,眉头微皱,可是我喊不动她,我和她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匕首,手镯,木梳,你好好保存,关键时刻可以派上用场。宝珠……我,吸收了。”瑶姬缓缓睁眼,最后一句话拖慢了语速。“吸收宝珠可助修炼,你的法力很强吧!”我开地眨眼睛,不当回事。“这,对你的身体不便。”瑶姬望着地上,那模样十分可爱。不过,我的身体怎么会不便?“可能你的身体不在你的控制下,甚至被我占据。”她说话弱弱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又十分憔悴,“你得加紧修炼,要有一个可以抵制法力的身体、灵魂。关于道术道法,我已经让你的脑子里记住了很多东西,实践就靠你自己了。还有,我要慢慢修炼,平时就别找我了。”话音刚落,一阵风悠悠吹过,吹起我的发梢……

啊,天已经全黑了!皎洁幽静的月光洒满了屋子,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外金光闪烁的高楼大厦。星空对应大地的“星空”,路灯与一颗颗星星面对面,虽然它不会星星那样调皮眨眼,但它坚定执着。大地的月亮呢?――没有。这是个残缺的“星空”。

我汇集真气,也就是见瑶姬时,她施了法,设了一个界坛。也就是说,我见瑶姬时,就与世隔绝了,包括项链,接收不到任何信息。把手机开机,有几个言沉的未接来电,“喂……”我又打过去了,本想是言沉的阳光,却是师父低沉的声音:“川,来一下会议室。”对哦,师父不用手机:“马上。”

“瑶姬闭关修行,如今你必须修行成一身好体魄。我想瑶姬已教会你法术,你也是副适合练法术的身躯,仙分三个级别――青仙、玄仙、金仙,瑶姬才突破玄仙,功力大增,有弊有利,全靠听天由命!你是天阴之女,对你修行来说好,对瑶姬来说实在不利。那些污秽一心接近你,阴谋重重,在它们眼里,你是降福者,带来,温暖,孤魂野鬼可以摆脱无常们的追捕,而且百鬼夜行需要你的血,需要你的精气,你要一再小心。言沉现在可以感受到你身边的一举一动,以便随时保护你,你现在看到鬼千千万万要装作看不见听不到,就像一个普通人!修炼到一定时机你就可以攻击,天阴之女修行速度极其之快,不过你凡事还是要一再小心。”

师父的这一番话,让我百感交集,有喜有忧,心里的石头不敢落下,怕落下来砸得粉碎。看着眼前师父给我的符文,我叹了叹气:这是鬼隐符,只能用一次,在那些污秽面前隐蔽自己。“我很危险!”这四个字讨厌地在我的心里活蹦乱跳,我从未停止过提心吊胆。

言沉送我回了家,白云替换成了星星,太阳换成了圆月。早晨还骄阳似火,不曾想到了傍晚沧沧凉凉。我望着窗外爬上天台的圆月,不时飞过几只鸟,像蝙蝠,又像鹰,飞向远方。水龙头坏了,一直滴着水:“嗒……嗒……”那声音折磨着我,好不容易等来的睡意悄然离去,我快要抓狂。

突然想起什么,我坐起来,念着净心口诀,开始修炼……“太上太清,永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突然觉得昏昏欲睡,滴水声悄然停止,浑身上下温暖起来。我不知道是幻境,还是梦,眼前出现这样一幕――

瑶姬泪如雨下,红了的眼眶令人怜惜:“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追杀个不停?要让我怎样?死去是吗?我……我……”奈何桥上,瑶姬不停喃喃,她早已面色惨白,唯一鲜艳的只是红了的鼻眼,此刻虚弱不已,瘦弱的双腿看起来支撑不了她。“在那里!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冲上奈何桥,瑶姬慌了神,竟用百年法力兑换救命神速,毫不犹豫跳进生命轮回池。那成群结队的人惊呆了,领头的人奸笑:“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轮回池里,一如既往的静……

我浑身充满力量,此刻处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突然一束亮光打在我的头顶,牵引着我,我伸手想要抓住它,它却离开,我拼命的抓,终于――抓住了……

睁开眼,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射在我的眼上,“呼……”叹口气,伸懒腰,这就是我的生活日常。不过,变了……

修仙后,骨骼会变轻盈,就算我踏进水洼,也并没有小水花溅出。“喂!”一个矮男人冲我吼道。我抄个近路就这么难吗?这个小巷用来堆废品,是我家到学校最近的路。“哟呵!长的还挺俊,只可惜惹错了人,我们就温柔点吧。”那矮男人双手叉腰,眉毛挑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不过却要仰视我。后面还有六七个混混,有的拿着便携水果刀,有的拿着木棍,有的还光着膀子,都是些纹身,简直不忍直视。“以你的能力,没问题。”

矮男人身后走过来一个人,我才发现他身后有鬼魂!青面獠牙,灰色的脸深陷的眼睛,满脸的血。我强压胸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嘁!”男人冷哼一声,我感知到他准备扇我巴掌。“啊!”我既然明白他要打我,难道不阻止他么?他惨叫,面部扭曲,手腕快被我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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