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银行卡如同烫手山芋般点燃全身的神经细胞,我只觉得有股热血冲上头来,一个想法喷涌而出:谁要你的臭钱!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收好你的卡,我不需要!”我掰开薛镇祺的手,重重“啪”的一声把银行卡交还到他手上。
然后,随着这一视金钱为粪土的举动,突然就觉得这里,姐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想离薛镇祺这张狂妄自大的臭嘴脸……
什么人啊,这是!
这种地方怎么了?如何不招薛贵人待见了,你自己在鱼龙混杂的网吧活得多滋润啊,还只准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了?!
“拿着!”薛镇祺口气不容反驳,直接把卡塞到我的背包里。
“我说了我不要!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蹬地站起来,想脱下背包取出来还给他。
不料起身一个踉跄,竟打翻了自个一碗馄饨,汤水泼到身上,我敏锐得往后弹开,陶瓷跟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一声。
可还是太迟了,我捂住浅灰色大衣上一摊油腻腻水迹的地方,正是被烫到的右侧腹部,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不过仍感觉一股被蚂蚁咬的刺痛感。
“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薛镇祺紧张地起身,手臂绕过我的背部正准备把我拦腰抱起,一晚铁青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口气不能再差地边说道:“这种地方以后都不准再来,连起身的位置都没有!”
我一听火大,挣扎着往后退几步口气也冲起来:“我们穷人就是来这种地方,待不下去你别跟着我!”
周围的人都停下碗筷转头望着我们,这些天来一直憋着的难受委屈劲再次涌上心头,我身子一抖,深呼吸口气把所有的心酸耻辱感吞回去,仅有的机智告诉我公众场合吵架只会让别人看笑话,根本于事无补。
“不用麻烦你了,我回家擦擦药膏就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身心俱疲,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小哥,买单!”
“我来!”薛镇祺按住我,正要掏钱……
“说好了我请!”已经人穷志短,气势可不能输,我一个箭步冲到前台买了单,跑出小食店。
还没跑几十米,在昏暗的巷头拐角处,便被薛镇祺拉扯住手臂。
“那么急跑出来很痛吗,痛不要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说时迟那时快,薛镇祺的手已经翻开我的衣服,看到我右侧腹部因烫伤而泛红的肌肤:“该死,明天老子把这整条街给拆了!”
“薛镇祺!你不要老是那么不可理喻好不好?”我气得叫说话都有些抖音:“我跑出来不是因为我痛,是因为我生气,生气,你懂吗?”
“谁惹你生气,你说,老子给你出头,让他十级骨折!”薛镇祺有些恍然大悟:“是不是刚才那个麻辣烫,你别急,你跟老子想的一样,老子本来想明天才动他,连扬扬都生气就不能忍,我现在马上打电话,保证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混蛋!气死我了!
薛镇祺,你是猪吗!
我为什么生气你心里没点13数吗!
靠!
“你敢动他我们马上分手!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再也不见你!”一夜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寒冷的深夜,我却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竟还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我一把推开薛镇祺,怒不可遏地吼叫道:“薛镇祺,你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最讨厌你这种整天不务正业的暴发户富二代,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我也不是你外面那些女人,我有手有脚,楼我会自己供,没钱我会挣,不用你替我操心!”
薛镇祺不发一言,看得出在极力地克制着,但他的反常的安静却引燃着周身的空气,似乎在无声地怒吼着,撕扯我的心跳!
薛镇祺,该不会现在就要动我吧?!
“庄扬!你现在跟我了,老子只是不想你委屈自己!”薛镇祺破天荒地软下口气,表情像个受伤的小孩那样委屈。
“我跟谁并没有失去自我,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只是跟你在一起,情侣间送个小礼物很正常,但我没有理由花你无上限的信用卡,也没理由让你为我还银行的欠款!花你的钱并不能让我开心,而是感到耻辱!”我斩钉截铁地说明我的立场,此刻不说,难道还要憋屈到何时,我舔舔被北风刮得有些干燥的嘴唇,抬起头继续认真说道:“况且,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你……”
我还没说完,薛镇祺已经用力将我推在冰冷的墙壁上,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唇舌,用力地碾压,他的手掌按住我烫伤的地方,薛镇祺知道我痛,可他偏偏像个恶魔似的,故意地越按越紧……
直到我的呼吸困难,感觉肋骨都快被折断,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了下来……
薛镇祺才大发慈悲地放开我,他恶心地舔着我咸湿的泪水,我整个人被他桎梏得动弹不得,只能偏着头不肯看他。
“痛吗!痛就对了!庄扬,你好好记住,你此刻的痛!不及老子的万分之一,以后你再说分手两个手,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薛镇祺脸色冷冽阴沉,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随时会伸出手把我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