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王建魔音般的笑声传过来,化解了整个场子冻成冰的尴尬:“游戏嘛,不用太当真,下一轮到谁了?”
“到我!到我!”我旁边的小蜜蜂赶紧接话,拿起空酒瓶立马转动开始新一轮的游戏,眨了下电眼暧昧地说道:“你们当心,我的惩罚可是很劲爆的喔。”
大家充耳不闻,根本没把我让薛镇祺重来的话当一回事,又重新嗨了起来……
经过刚刚一闹,大伙都看得出来我跟薛镇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除了我谁都不敢在薛镇祺太岁头上动土。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要怕他啊。虽然那个服务生是怂包,可是怎么说薛镇祺也承认了他是猪啊,难道这不应该造成全场哄堂大笑,让这自以为是的薛大猪头颜面扫地吗?!
可是看到在场的反应,他们好像都巴不得能戳瞎自己的双眼,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跟这帮欺软怕硬的人玩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我不惜破坏保持了那么久的高冷艳形象,付出和薛镇祺重新说话的代价,本来想趁此机会报仇好好耍一耍这个臭流氓,可是……可是……怎么居然就没人领情,一点都不赏脸。
我今晚本来就生气郁闷的心情再一次一发不可收拾,越一发不可收拾就越憋闷,一整晚在心里沸腾的蒸汽越积越多,他娘的还不给开盖,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直至到达沸点,终于自动引爆!
是的,我爆了!
表现为噌地一声突然站起,抓起前面的威士忌又是一通猛灌,一饮而尽,最后泄恨般重重往桌上一放。
“砰……”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这巨大的动静聚集到了满面愤慨的我身上。
我骤然回过神来,看到大家脸上都带着问号的表情,我尴尬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完了!一时没忍住,当众出丑了!
我在心底暗暗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这下颜面扫地的人反而变成本宝宝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三年波澜不惊的生活如今全变了样,我那众人点赞的好脾气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薛镇祺,都是他害的!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刚好和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对视上,他像尊肌肉线条分明的男雕像般屹立在门口,看来如果不是王建喊停,薛镇祺还会继续配合我玩下去。
我似乎能悲催地预料到就算薛镇祺喊了一百遍“我是猪”,结果还是没人敢笑场,还是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地离开。
“我……我去个洗手间……”我嘴角抽动着僵硬地对着大家笑了一下,拿起包包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才走了没几步,刚才冲动喝下的两杯满满的威士忌后劲已经肆无忌惮爬上脑门,脚步轻飘飘的,我使劲地甩了两下头,感觉清醒了一些,我尽量保持让自己走直线,不让别人看出我走路已有点趔趄。
我这人总是衰在冲动上,才会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团糟。
明明就是不会喝,我还要拿自己的弱点以卵击石,逞强好胜跟薛镇祺玩激将法。
妈蛋,庄扬,你怎么那么蠢不让薛镇祺背《诗经》!背《兰亭集序》!背《赤壁赋》!
好不容易集中精力走到门口,经过薛镇祺身边,他抓住我的手臂,对我露出那一口特别讨人厌的黄板牙。
“我陪你去?薛镇祺暗哑醇厚的声音传来,他这是又要像上次我喝醉酒的时候那样蛊惑我吗?
坚决不可以!
庆幸包厢里幽暗,薛镇祺还没看出我的异样。
“不用,我又没喝醉!”我大力甩开薛镇祺的手,慌不择路地从他身边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