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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局势、蜕变

林府之中灯火通明,道路中来去之人行色匆匆,神色匆忙。

林府大厅上坐之位,一个与林天南极为相似的中年人面露无奈之色。下手之位,赫然是有些蓬头垢面的林天南,面色冰冷、双目发出幽幽寒光一改之前颓废打模样。

“易峰大师,犬子如何,可有救治的办法”

一位鹤发老人走进客厅,林天南急忙跟上去,面露紧张地问道。

老人始终眉头紧皱,片刻之后对着林天南叹息一声道:“林兄,萧公子灵魂消散在即,易某修为有限救治不了,抱歉了”。

鹤发老人说完之后,留下怔在原地双目呆滞的林天南,向林府之外走去。

“小风,去账房领白银千两给易大师送去”

作为林家家主,林天豪不能不考虑木易大师身为缘宝楼甚至青枫城第一灵丹师的身份,急忙对手下吩咐道。

“三弟,你要冷静,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林天豪在旁边对处于暴走边缘的林天南劝说道。

“冷静!再想办法!”林天南突然大笑一声,连易大师都没有办法,谁还能救萧儿,如果是我全盛之时,还有几分办法可行,只不过三年前萧儿那一次遭受刺杀被我救治之后,我已经没有再次救治萧儿的能力了。

“三弟,你……”

“大哥你不用多说了,当初婉儿离开时,我曾保证一定会将萧儿照顾好。现在,他们就连让萧儿作为智障儿享受余生的权利都不给他,我以后如何向婉儿交代,我如何向我儿在天之灵交代”林天南双目血红,声音透着癫狂与彻骨地冰冷。

“哎……”林天豪叹息一声,默不作声,手上流光一闪,一个瓷瓶出现递给林天南。

林天南接过瓷瓶,一捏而碎,一颗红色丹药被送入腹中。林天豪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林府之外,身躯竟然腾空而立。

“轰”

一股冲天的戾气砰然以林天南为中心,向四周急速扩散而去,恐怖的杀意如同潮水一般绵延不绝。

“赵家,我要你血债血偿”一声震天吼声瞬间传遍整个青枫城,林天南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射向赵家方向。

“哎,青枫城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城主府中,一个四五十岁中年人感受到那股冲天杀意,心中暗暗叹息一声。

“嘎嘎,林家和赵家就要开战了。此刻,这正是我李家乘火打劫的好时刻啊”

与此同时,一道神秘强大而又机其隐晦的神识扫过青枫城上空,最后又快速的消失,一来一去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

“这……这……”

林萧的灵魂在自己识海中怔怔发呆,欲言而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看看识海的天,看看识海的地,还有前方那一座高耸入云的星塔,震撼不已。

之前的六灭图录消失,识海的天化作了一副与‘六灭图录’上相同的场景,叫做‘先天图’。在先天图上,有无数怪异强者的尸体、破碎的大陆等各种奇异东西,它们占据了大半的先天图,散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气息,但却又有些圣洁的意味流转。

而识海大地却被一副‘太极阴阳图’替代,阴阳两极泾渭分明散发出远古气息,而那太极阴阳图中央也就是阴阳两极的边界处,正是一座由星光形成的九层虚影之塔高耸矗立占据中心地位。

“哎……”林萧叹息一声,接着又道:“还是再想想怎样让灵魂回归本体吧,总不能一直在识海中呆着”。

自识海变化之后已经过去大约三四个时辰,可是林萧想尽办法却是怎么都不能让灵魂回归本体。

“难道需要修炼‘六灭轮回经’才可以”林萧突然想到了之前开天辟地时,传入自己脑中的那部修炼法诀,俩上露出欣喜之色,“不管了,先试试看再说”。

林萧闭上双目,回忆着六灭轮回经的经文,然后控制着体内仅有的、后天一重的稀薄灵力按照六灭轮回经的路线运转。

“嗡……嗡……”

“没想到只是运行一个周天自己就出来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就是好”林萧从病床上站起来兴奋道。

“六灭轮回经肯定不是凡物,那么,另一部只有突破后天晋升灵动境后才可修炼的‘星光浮屠塔’肯定也是威力强横的法诀了。这次真是赚翻了,不仅修炼体质得到了解决,还得到了如此强横的修炼法诀”林萧暗自兴奋。

“青衣,等着我,我一定能让你苏醒的”林萧脑海中回忆着寄存在先天图上的青衣灵魂,心中暗暗发誓道。

“咦,前院之中怎么如此乱糟糟的,而且还有许多族外强者的气息,好像因由还是因为自己而起”想罢,林萧眉头皱起,快速起步向前院走去。

自识海中回归之后,林萧发觉自己的感知力竟然提高了数倍有余,所以才能距离如此远感知到前院的情况。

……

林府前院中,此时正有三股势力对峙,形势异常严峻,随时可能爆发大战。

“林天豪家主,今天必须交出林天南,否则我赵、李两家就要对林家开战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愤恨到,其身后数十名青少年皆是全副武装,随时准备着与林家进行殊死战斗。

“赵云龙老匹夫,不要把老夫扯进来”在赵云龙一旁,一个与其年龄相仿的老者,李家家主李元胜冷哼一声说道。

不过话锋一转,又面向林天豪道:“虽然老夫不愿与林家开战,不过此事涉及到破坏青枫城安宁的林天南,林家主最好还是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好,否则即便老夫失手伤了林府的人,这也怪不得老夫了”。

一种林家族外之人,步步紧逼,逼迫林天豪交出昨夜杀人凶手林天南,同时面对两大家族,林家的形势极为严峻。

“父亲,我看还是将三叔交出去吧,他不仅不为家族出力,还处处与家族为难,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林天豪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低声对林天豪说道,这少年正是处处与林萧为难的堂哥林冲,嘲讽林萧智障儿的笑柄就是从它口中传出的。

“啪,你还知道他是你三叔,给我滚”林天豪一巴掌拍过去,顿时五道指印印在林冲脸上,林冲受了一巴掌不再言语,低着头暗狠狠地咬着牙,眸中恨意升起“林萧你这个智障早晚我要玩死你,谁让你能够和赵灵儿订婚的,真是暴殄了那位绝世美人”。

林冲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

“林家主,林天南昨夜致我赵家长一位死亡,三位重伤,年轻子弟伤者无数,今天就算拼个你死我亡,我也要将林天南带回去绳之以法,给我赵家族人一个交代”

“是啊林家主,我同意赵家主的意见,罪魁祸首的确不能就这样放过了”

“你……你……你们……”面对两家的威逼,林天豪的确心有余却力不足,实在不知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哼,赵、李两位老匹夫,现在我林天南就站在这里,就算你们两人联手今日又能奈我何”

陡然一股强横的气息横空出现,林天南的身影显现在林天豪的面前,怒视赵、李两人,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

“好个小辈,终于出现了,给我死来”赵云龙身形消失,一掌拍向刚刚出现的林天南。

“哼”林天南丝毫不避,冷哼一声同样运转灵力一掌迎了上去。

“轰”……

赵云龙一直退了十多步才稳住身形,而反观林天南却只是退了三步,林天南站定之后一副讥讽地望向满脸惊骇的赵云龙。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

赵云龙惊呼出声、脸色大变,心中暗暗惊骇道:“难道林天南旧伤已经痊愈,并恢复了往日惊才艳艳的天资,这怎么可能。三年前,那位神秘存在亲自断定,林天南此生绝对没有回复的可能,除非远古之神再现。可是现在又作何解释”。

一旁的众人皆是没有想到,两人初次交手的结果,会是差距如此悬殊。众人目瞪口呆地盯着泰然自若的林天南。尤其是一旁作壁上静观事态发展的李元胜,眯着双眼打量着林天南,仿佛想要找出一丝破绽,不过可惜他失败了。

“林天南,你很好……很好……希望你不要让我赵家抓住机会,否则定要将你抽筋断骨”赵云龙呲牙咧嘴,现在只得呈呈口舌之利的威胁。

“云龙族长,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赵云龙身后的家族子弟,顿时一声声哀怨声此起彼伏,恨恨地盯着林天南,不想就此而过。

“怎么做,难道还用你们教我”赵云龙面色一冷呵斥到,顿时身后众人清静了下来。连自己都不能看出林天南的虚实,而这些小辈还如此不知进退,如何让自己不恼火。

“那赵家主、里家主,既然如此那就请回吧,我林家还有家事解决恕不远送”林天豪终于松了一口气,并且立即借着刚才林天南的威势,对赵、李两家之人下了逐客令。

“哼,林家主不用着急,老夫还有事情要讲”赵云龙冷哼一声,然后对着身后唤道:“灵儿,你出来”。

一个面容秀美,身材曼妙的少女从赵云龙身后走出,少女从始至终低着头沉默不语,不敢望向林家方向。

赵云龙宠溺的看了一眼孙女,然后冷冷的对着林天南道:“我想解除灵儿和你那智障废物儿子的婚约,你没有意见吧”。

寂静,全场一片寂静,众人齐刷刷地盯向林天南,那目光有嘲讽,有惋惜,更多地还是戏谑……不管是林家还是外族之人,皆是如此。

林天南双目睁地滚圆,脸上怒意难遏,冰冷的杀气再次升腾起来,十指紧扣掌心,在苦苦遏制自己的冲动。

“怎么,难道你现在还想让你那癞蛤蟆儿子吃天鹅肉,娶我孙女,他已经不是六年前的修炼天才了,现在只是一个废物智障儿,他与我孙女一虫一龙、一地一天,他配不上我孙女”赵云龙冷言冷语地盯着林天南嘲讽道。

林天南没有言语,只是面容却越加的扭曲,眼神越加的冰冷,全身青筋暴露。

“赵家主,萧儿与灵儿的婚约当初可是您与先父共同定下的,这样解除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林天豪见林天南模样,连忙心思一转说道。

“哼,现在他不配”

“可……”

“大哥不用说了”林天豪制止了林天南的话,面露苦笑之色。身上的气势陡然一散,仿佛瞬间成为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迟暮者一般。

林天南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扔向赵云龙旁边的少女赵灵儿,冷冷地说道:“这是解除婚约的契约书,我已经替萧儿签下了名字”。

说罢,林天豪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高大的身影瞬间变得蹉跎。

转身、向着林府内院缓缓走去,双目泪光流转,紧咬着牙:“萧儿,我对不起你,是父亲没用。婉儿,我不仅留不住你,现在就连我们的孩子我都没照顾好,我是一个没用的丈夫,更是一个没用的父亲,我愧对你们娘俩”。

“父亲”

林萧身藏在前院院墙之后,看到这一幕,心里刺痛如烈火煅烧一般。不过自己不能现在出去,否则赵、李两家更没有罢手的可能了。

周围一片讥讽嘲笑之声传来,让得林家所有人面色一变。相比现在,恐怕明天此事传开之后,林萧、林天南甚至整个林家都会再次成为青枫城一个天大的笑柄,成为青枫城人民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

“等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众人讥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赵云龙身边的赵灵儿拿着解除婚约的契约书,慢慢地走到林、赵、李三家中央,一股坚定而又灵力的气场自赵灵儿身上散开,震慑人心。

“灵儿你要做什么,快回来!”赵云龙怒视孙女厉声呵斥道。

赵灵儿双眸坚定,仿佛没有听到赵云龙的呵斥一般。

站在中央地带,她的俏脸之上,竟然渐渐升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然后出乎意料的讲述起了一个个故事。

“我六岁那年,林爷爷把林萧哥带到了赵家,那是我与林萧哥第一次见面。就是那第一次见面,我们两人有了婚约。虽然我不知道结婚是什么,但是我希望和林萧哥在一起,因为那一天我们玩耍的很愉快”。

“我七岁那年,林萧哥开始修炼灵力,拥有青枫城第一天赋林萧哥总是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本事,用他那很少的灵力替我疏通脉络,总是鼓励着对我说“小灵儿不要害怕修炼,有我替你温养脉络骨骼,你修炼起来肯定会没有痛苦的”。那时我感到很温暖,就像家一般的温暖”。

“我八岁那年……”

……

……

“我十岁那年,和林萧哥一起到后山去游玩,不料途中却碰到了一条妖兽蟒蛇幼崽,林萧哥为了保护我身中蛇毒险些丧命。那时站在林萧哥背后,么有丝毫害怕,因为我知道身前这个男人会保护我,我感觉自己非常幸运”。

赵灵儿说到这顿了顿,双目冷冷地望向赵家、李家众人,还有林家的小辈之人。面对赵灵儿凌厉的眼神,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不敢直视赵灵儿的目光。

赵灵儿凄凉一笑,冷眉一挑继续说道:“直到六年前,林萧哥身体出现状况,变成智障儿。而你们所有人好像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对林萧哥冷嘲热讽,并且处处为难于他”。

“所以”,声音陡然一冷,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所以,我恨你们,恨所有上海林萧哥的人”。

赵灵儿面向赵天龙说坚定地说道:“爷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因为我喜欢林萧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始终都是我的林萧哥”。

赵灵儿说完,目光坚定,秀发随着清风微微飘荡,突然她将自己的左手拇指咬破,双手急速结印。

“今生今世,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赵灵儿只做林萧哥的妻子”

话音刚落,一血色符文快速从赵灵儿手间飞出,化作一道符文流光没入了自己的额头之上,手上那张离婚契约“砰”的一声,被赵灵儿捏的粉碎,纸屑纷飞划过大片天空,似在证明赵灵儿的实验一般,地老天荒、永恒不变。

赵灵儿脸上“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一晃就要倒地昏迷过去。

“‘血灵奴印’,灵儿,你……”赵云龙身形一闪,接住赵灵儿的身子,不做丝毫停留,向林府之外急速激射而去,只留下一道愤怒的吼声:“如果灵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林家我与你不死不休”。

林家前院所有人,长辈还有小辈们甚至林天南皆是怔在了原地,显然没想到赵灵儿竟然如此的刚烈,而且还是对于一个早已智障的废物,难道这就是真情,这就是爱。

“灵儿,你这是何苦……”后院院墙之后的林萧双目血红,脸上露出非常担忧的神色。

多年前的记忆仿佛是林萧自己的一般历历在目,一遍遍的回放。这六年以来,尽管自己身为智障,赵灵儿也时常跑到后山照顾自己,讲故事、做饭等。

只是林萧当时还完全装作智障没有表露出来,所以赵灵儿并不知晓林萧身体的具体情况,只是因为林萧想要低调,低调的出其不意才能躲过黑衣人一次次的暗杀。

“灵儿你如此待我,我林萧如果负你岂不是枉为男人。相信青衣也不会原谅我的”林萧双眸坚定心中暗暗许下誓言。

这一切都是自己身为废物导致的,所以此时林萧心中生升起了无限变强的欲望,而且现在自己有了成为强者的资本和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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