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之后先把东西放到二舅子其他空余的房间里,二舅子和小舅子的房子都是紧挨着的。二舅子都是40多岁,还没有成家。之前外婆病重的时候一直住在二舅子家,每日的饮食起居还是由小舅娘来照顾。
现在外婆病重意识已经不清晰了,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按照当地的风俗,在老人准备去世的时候,要把老人搬到家里大厅的地上,让老人躺在地上去世,她走后才能安心,不会再回来找麻烦。
放好东西,丁香和其他人一起走到注舅子的家里的去看望外婆。丁宁就只能坐在二舅子家里,不能去看望。
李志龙、李艳和刘俊相继蹲在用稻草铺垫而成的床边,李艳手搭在盖着棉被外婆的胸前轻轻摇晃柔声的说“外婆,我们回来看您了!”
李志龙也轻轻的说:“外婆,我们都回来看您了!”
“外婆,我是刘俊,我也回来看您了!”刘俊对着外婆说。
旁边的三姨妈用本地的方言壮语对着外婆介绍刘梭说:“妈,这是我女儿李艳,我儿子李志龙还有我的女婿刘梭,他们今天都回来看您来了。妈你看到了吗?”
外婆因为病魔的缠身,两只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皮包骨的脸上蜡黄,浑浊的眼睛睁着,偶尔转动一个眼珠,艰难的眨一下眼睛。
此刻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丁香也是默默的蹲在旁边,面对这个即将去世的老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而且还是自己的亲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外婆,我是丁香,我也回来看您了!”丁香看着外婆浑浊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悲伤。
旁边二姨妈一边喂着外婆流食,一边说:“妈,您的子孙都回来看你了,你可以放心!”
此时的外婆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没有自食能力,不能说话。下巴的位置还垫着一个口水布,防止喂流食的时候溢出来。唯一的区别是婴儿活力四射,而她就像即将燃尽的灯油,风烛残年、气息奄奄。
大厅两边的地上都铺满了草席,方便其他来看望外婆的亲戚就坐。小舅娘张罗着这些来客的吃食,现在大厅里满满的坐着四方赶来的亲戚。
丁香和其他的亲戚聊了一会天之后,与几个年轻人回到二舅子的家中,陪表弟妹那几个人聊天。他们讲的是普通话,而那些亲戚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而且都不熟悉自然也就没有话说。
转眼吃过晚饭之后,丁香和嫂子回到自己父母的家中。外婆的家离她家也就是10多分钟的路程。家里的房间留给其他亲戚晚上守夜,她回家休息。第二天再过去,反正距离都不远。
第二天,在这没有网络没有电脑,连流量还经常断网的农村。哥哥丁墨看外地回来的那三个老表实在无聊,便说:“艳艳,你之前不是说要去买手机吗?”
李艳听到表哥丁墨这么一说便回答:“是呀,就是不知道买什么手机好用呢!表哥,你有介绍?”
“想要买会什么手机,去看看不就知道啦!”丁墨若无其事的说。
“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吗?”毕竟现在在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觉得不孝顺。
“没事的啦!这边的事,也都有他们在看着、守着,也不用我们帮手,况且也用不着到我们帮手,我们开车去,很快就回来了。”这倒是事实,家里大厅都有一帮人在旁边候着的,也不用这些年轻人动手。
“好吧,那我要和我妈说一下,不然她找不到我们。”李艳也想出去看看。
“表姐,你去吗?”李艳和三姨妈交代了之后,与刘俊、李志龙准备上车对着丁香问。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丁香现在可没有心情出去,只是看他们无聊,他们出去,也就没说什么。
“那好,我们出去咯!”李艳和其他两人上车之后,开车往县城里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香和其他人一样一下子坐着,一下子回二舅子家里陪姐姐,给她反应情况。
“外婆,怎么样了?”姐姐丁宁不能去看,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问妹妹丁香。
“还不就是那样,不能说话,和她说话也没有反应,只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丁香沮丧的说,她希望外婆能再多撑那么一段时间。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了,母亲走了过来。
“你要不要先回去?挺个那么大的肚子,都叫你不要回来了,回来也帮不了什么忙。”母亲一边又担心外婆那边,一边又得担心姐姐这边的事情。
“没事的啦!我就在这里坐着。”丁宁比较固执,虽然不能进去看,但是做子孙应该做的还是应该的。
“没事就好,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毕竟八个月大的肚子,母亲还是比较的担心的。
“我知道了,下午刘智他下班了也会回来的,到时我再和他一起回家。”刘智是姐姐丁宁的老公,淡了五年的恋爱,去年才结的婚,姐夫刘智是个老实的人,对姐姐非常的好。
“嗯,回来也好,赶紧把你接走,不然我还得担心你!”母亲知道女婿要过来放心了不少。
“不用担心我,去忙你的啦!”姐姐丁宁被母亲说得都不耐烦了,想之前也怀孕的时候还自己一个人去广东呢!不过这可不能说出来,不然被骂得更惨。
“嗯,饿了,叫你妹妹去小舅子家给你盛饭过来。”母亲细心的吩咐。
“知道了!”因为吃饭、煮饭都是须小舅子家里的,所以吃饭都是去那边吃,丁宁不能进去,也就只能叫妹妹丁香去盛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