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渐渐地有了一丝恍惚与痴迷。
柏君曜对温致远交待完最新一季的销售策略后,回眸,看见妻子的水眸异样地染上了一种令人惊艳的迷恋,
冷峻的唇角淡淡地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颀长的身躯不着痕迹移至她身旁,俯唇,在她耳边,低喑问道,“看够了没?”
一股灼了烫而令人心了悸的男了性气息蓦地喷薄在她白了皙的脸颊上。
尹静恩一惊,连忙错开了两步,却不想,身后就是一扇另一间会议室的门。
里面是公关部的同事们正在开例会。
看见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均是诧异地将目光齐刷刷地全投到了她身上!
公关室的郑经理疑惑地问道,“尹小姐,三少有什么指示要你过来传达吗?”
尹静恩的脸瞬时赤红如血。
身后,一道修了长浓厚的暗影覆上来,低喑醇厚的嗓音一如往日的威信十足,“嗯,公关部这一季的业绩有明显的回落,趁着早会的时间,你们要拟定出下一季的计划。报告交到尹小姐手上。”
郑经理点头哈腰地答应着,又毕恭毕敬地上前邀请二人入座。
柏君曜却是蹙眉看向腕上的表针,“不了,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尹秘书,你陪我一起去。”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又轻描淡写地将她从尴尬的局面中解脱出来。
重新走在幽暗的走廊里,尹静恩悄悄地看了一眼他削刻完美的坚毅侧脸,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膜拜的感情:她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竟有瞬间扭转乾坤的本事?
可她明明是悄悄地,只看了他一眼而已,怎么还是被他发现了?
优美的薄唇微微地上扬,他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蓦地将她带进了一个正空着的会客室里!
反脚,勾上房门,“砰”地一记带上,男人有些迫切地将她纤长的娇了躯抵在了门后,深邃立体的迷人五官缓缓俯下来……
一股清晰的情了欲的味道,迅速地在室内弥漫开来……
尹静恩有些赧然地拧开了小脸,低声,羞怯地恳求,“三少……”
一开口,就被男人凛冽的目光给刺伤。
可是,这明明是在公司,她叫他“三少”有什么不对?
但是,男人的眼神很不善。
她不得不改了口,“君曜,别这样……”
男人滚烫的吻却还是落了下来,“可我想这样……”
安静的会客室里。
感觉到头顶上男人热烈的目光,让尹静恩蓦地脸一红,“额……”
心悸、无措,她垂眸,长长的眼睫毛覆下一层暗影。
心,怦然错乱。
跳得很快、很快,完全不受控制。
重重地,每一下都深深地敲进了她的灵魂里。
她越发地不知所措。
却还是躲不开男人灼烫的阳刚气息。
呜呜呜……三少,你这是在赤果果的上演男了惑的戏码,好吗?
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问她,“别怎样?”
溢出嘴边的话,“不要……这样不好……”
会客室是公司的公用场所,万一有同事领着客户进来谈洽业务,撞见他们在这里……
那得多难为情,是不是?
他堂堂的一个副总也会有损威信,不是吗?
“可我想这样……”
尹静恩被他勒得险些呼吸不过来,“三少,这里是公司,你不要这样,大家会在背后议论的……”
男人又抬起一只大手,霸道地将她的小脸给扳正了,目光灼炙,自上而下地盯着她,“我吻我自己的老婆,谁敢议论?”
可是,三少,在公司,我只是你的秘书,没有“老婆”这个职务。
深呼吸了一口,又红着脸,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皱褶的白色衬衫与身下的黑色套裙,眸光闪灼地避开男人的视线,低低地说了一声,“三少,我出去做事了……”
话音未落,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蓦地扣住手腕!
心下又是一悸,她白着脸,不安地抬眸去看眼前的男人……
却见柏君曜深邃的眸子依旧晕染着一圈腥红的血丝,眸色深深地紧盯着她俏白的小脸,“额……”
尹静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低敛下眸光,也不知所措地察看起自己身上的妆扮:
衬衫领子是整齐的,纽扣没有脱落扣错,裙子上仅有些微的皱褶,鞋子也没有穿错。
再看一眼胸前的工牌:端端正正,没有异样。
那他为什么还这样诡异地看着自己?
他在情了欲的最后关头踩了刹车,不也代表了他也认同她的话,不可以在这里做出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亲了密行为吗?
却又为什么还不肯放她出去?
难道是……
她放下心来……
她这娇羞带怯的小模样,惹得他越发地心猿意马。
心脏,有些难耐地抽了动一记。
沉吟半秒,竟是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情了欲未褪的嗓音喑哑得厉害,“跟我来。”
尹静恩以为,他是要带自己去什么重要的地方。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带她回办公室!
踏入办公区的第一步,尹静恩已经飞快地甩开了他攥在自己腕间的大手!
在柏君曜诧异地回眸过来看她的时候,她纤细的身影却是利落地擦过他身边,逃也似地奔进了秘书室!
为了躲他,竟然跑得这样快!
而秘书室里。
尹静恩这“砰”地一记的重重关门声,让整个秘书室的同事都惊奇地抬起头来看她!
尹静恩很是心虚地在众人的目光低下头来,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新来的刚从学校出来的小秘林婉婉个性比较明快活泼,看见尹静恩一付仿佛身后被鬼追的煞白脸色,带了一丝调侃地笑问道,“尹小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脸还那么红……”
尹静恩心下一惊,脚步竟然停在自己座位上,机械地定住,忘了坐下来。
“我……”
只顿了一下,她就想到了一个应对的理由。
“我忘了有个文件三少等着要用,所以,走得有点急。”她腼腆地一笑,进退得体,堪称完美。
除却在三少身边偶或会被他影响,导致心慌意乱之外,绝大多数时候,她这个首席秘书还是冷静聪慧的,鲜少有失误的地方。
应付林婉婉这样的职场小菜鸟,不过小事一桩。
林婉婉见没有八卦可挖,很是扫兴地幽幽叹了一句,“唉,天天都是对着电脑做报表、打文件,人生了无乐趣啊!”
尹静恩这才已经收拾好情绪,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面色平静地坐进自己桌前的办公椅上,如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抽出桌角的文件夹,状似真的在翻找上司等着急用的文件……
其实,她只是在做做样子。
只要拿着一份文件走出秘书室,随便去哪里呆几分钟再回来,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文件送给了上司。
她满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地躲过去。
却没有想到,她在里面跟林婉婉讲的话,竟然会被门外的男人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
没一会儿,秘书室与外间办公区相通的那扇门上,就传来了两记短而清脆的敲门声,“叩叩”……
却又不等里面的人有所回应,就堂而皇之地拧开门把,强势地推开了门……
上司一脸高贵矜持地出现在门外,秘书室全体几乎都是立刻站了起来,“副总……”
柏君曜一如往目的深沉目光,却是笔直地投射了在与他的办公室相通的、第一个座位上的某张红晕未褪的小脸,冷峻的唇边竟有一抹隐藏不住的浅笑,“尹秘书,我要的文件呢?”
“什么!”
尹静恩惊诧地抬眸,正好看见男人一脸云淡风轻地掠过她身旁的笑容!
柏君曜却没有看她。
一付公事公办的模样,依旧沉稳内敛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没有关门,似乎就是刻意给她留着门,等着她送文件进去似的。
尹静恩心底低低地哀嚎了一声:他一定是故意的!
从跟他一起来到公司,一直到刚才他将她抵在会客室门后,他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要她给他什么文件!
而且,看他那个眉眼含俏的闷样子,她直觉地认为,他故意把她叫进办公室,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尹静恩脸上好不容易才褪淡下来的躁了热,又很不争气地升温起来,“额……”
可是,她又不能不照办。
他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亲口说了要她给他送文件进去,她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
万一他恼羞成怒,把一众秘书们全都责罚,那她岂不是更罪过了?
尹静恩很是惆怅地思虑一番后,还是认命地从桌上的档案夹上抽了一份文件出来……
她并没有去细看是什么文件。反正,他的本意也根本不在文件上面。
从座位上起身,她有些无可奈何地离开座位,转身,来到上司的办公室门外,抬手,轻轻地在房门上敲了两记,声线平静无波,“三少,你要的文件。”
水眸却是垂低的,默默地看着脚下的地板:与外间秘书室不同的是,上司的办公室里铺了一层雪了白柔软的地毡。因为他素来有洁癖的关系,地毡上一尘不染,很有质感,也很漂亮。
柏君曜抬头,就看见她立在门边,低敛着视线“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他的地毡。
嘴边不觉又掠过一丝笑谑,他一手握成拳状,举至唇边,一本正经地轻咳了一声,“唔……把门关上。”
尹静恩听见他这一句“把门关上”,立时又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三少……”
男人却已经放下刚才举至唇边的手,与另一只大手十指交握,以一付皇者之尊的姿态,双肘一左一右地撑在桌面上,微微俯下脸庞,深邃如潭的墨眸沉沉地盯注在她惶恐的小脸上,“关门,文件拿过来。”
他素来是惜字如金的傲慢男子。
能够为她重复“关门”两个字已是极限。
尹静恩再不敢挑衅他的权威,暗暗咬唇,低着头,关上门,又勉强地走上前去,将文件递到了桌面上。心底却是极鄙视某人的做法:明明知道她刚才说的,只是应付林婉婉的一个借口。
他竟然还为难上她了!
她敢打赌:他百分之一百不会去看这份文件的。
可是,没想到,柏君曜取过桌上的文件,却是低头,翻开来,竟是真的认真查看了起来!
“额……”尹静恩有一种怀疑自己记忆出错的感觉?他真的说过要这份文件吗?
柏君曜看了一会儿,又微微蹙起眉宇,抬手,轻轻地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这个地方不对。”
腰身上一记被惊吓后的痉了挛轻颤,她惊得美目圆瞪,“三……”
男人却漫不经心地轻笑,以另一手攫住她白了皙削尖的下颌,暧了昧地往她脸上吹了一口热气,“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要叫我‘老公’,嗯?”
尹静恩不安地连眨了好几下眼睫毛:他叫她过来,就只是为了告诫她这件事吗?
男人不悦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的脸上。
尹静恩暗暗地吞了一记口水,“嗯。”
男人微蹙的眉宇这才缓缓地松展开来,放开她的下巴,又用他修了长而略显粗砺的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白了皙柔美的小脸,冷峻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沉声反问了一句,“真的记住了?”
尹静恩只当他这就会放她出去。又肯定地连点了两下头,“真的,记住了。”
尹静恩:“验证什么?”
男人百魅丛生地横了她一眼,“你说呢?”
尹静恩懵了:休息室是他休息睡觉的地方,他说要在那里验证她会不会叫他“老公”?
“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要叫我老公,嗯?”
“真的记住了?”
“那就到里面的休息室,我来验证一下。”
到里面的休息室,验证?
原来,他说的“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是指做那事的时候!
她在心慌意乱之际却恍若未觉。
从肩上收回手时,竟把那一缕发丝也带了下来!
头皮被扯得发麻,她疼得小脸一白,“额……”
可她还来不及哀嚎一声,眼角瞥见床榻边男人的动作,一张小脸登时更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