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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罗浮海韵

大山本来没有海,因为美的元素多了,就有了色彩缤纷的海。

云海、林海、花海是罗浮山之最美。登罗浮山者,必定要敞开胸怀,真情无限地观看瞬息万变的云海,忘乎所以地享受气势磅礴的林海,豪情满怀地游览千姿百态的花海。此时,一种妙在“非海而确又似海”的奇妙景象,最让人在心旷神怡的同时,催生诸多的联想和感慨。人非仙人而处仙境,既虚无缥缈、若隐若现,又雄伟壮丽、婀娜多姿,这简直是一种超凡脱俗的体验,是梦幻成真的享受,是大自然的恩赐。这时,你会真正地玩味出罗浮山的“海”韵。

云卷千峰集,风驰万壑开,罗浮山是一座云多雾重的仙山,自古以来,雾山云海是罗浮山的一绝。罗浮山北靠岭南,面临南海,藏风聚水。由于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山岳地势所致,以山为体,以云为衣,云雾缭绕,风起云涌,成为罗浮山的奇观。

罗浮山的云海很奇,它似海非海,非海似海,浩瀚而平,澎湃而静,洁白而润。

在罗浮山观云海,雨过天晴时最为理想。每逢大雨过后,一团一团的水汽往上冲,形成云海。此时,烟云翻滚,波澜壮阔,浩瀚无际,气势磅礴。真如白居易《长恨歌》中描绘的幻觉一样忽闻海上有神仙,山在虚无缥缈间。

罗浮山的云海,从不同的角度观看,会有不同的景致,观云者也有不同的感受。

站在远处仰望罗浮山,令人赞叹不已。汹涌澎湃的白云把大山横向分切为几段。山脚下的水汽像被煮沸了一般,蒸腾而上,一缕缕淡淡的云气缓缓上升,在茫茫的林海中飘逸,拥抱着连绵幽谷。山间的白云,既相对地固定,又缓缓地移动,犹如雪白的哈达,在山间飞舞。座座山峰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时起时落,扑朔迷离。山的最高端——飞云顶,时隐时现在云海之中,时不时含羞地露出个山尖尖,充满了神奇的色彩。此时的罗浮山有一种祥和宁静之美。游客们遇此美景,当然不肯错过,纷纷举起相机狂拍。

在山谷中观云海,面对气势磅礴的云海,必然会发出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岭我为峰之感叹。

风来了,风起云涌,山浮云海,云绕峰峦,波涛滚滚,奔涌如潮,浩浩荡荡,飞流直泻,白浪排空,惊涛拍岸,似千军万马席卷群峰。霎时,大小山峰、千沟万壑都淹没在云涛雪浪里。突然间,若有若无处,宽阔的大海,袅袅群峰,如一艘艘海轮乘风破浪,向远处驶去,一种雄关漫道、迈步从头的壮烈在心底升起。

风停了,风平浪静,云海万顷,天高海阔,波平如镜,山影如画。忽而,微风轻拂,四方云漫,涓涓细流,从群峰之间穿隙而过,然后慢慢远去。

风静了,大山恢复了平静,这时候,那厚薄不一的云彩悬挂在太阳的前面,清淡处,一线阳光洒金绘彩,浓重处,升腾跌宕稍纵即逝。云海日出,日落云海,霞光万道,绚丽多彩。

居高临下观云海,确有几分意境。在罗浮山飞云顶举目眺望,眼前的、眼下的云山雾海,神态各异:莲花云、墨云、彤云、流云、象形云,五色纷呈,美不胜收。那云朵就像穿着美丽霓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在山峰中穿梭,曼妙无比。

罗浮山的云是浓重的云,是灵动的云,也是多情的云。山不转云转,峰不动雾动,似云非云,似雾非雾,像飘浮在天上的哈达,时远时近,忽高忽低。它们是万物生命的气息,是上苍多情的使者。有的见了来客会害羞地飘忽不定,一会儿飘得老高老远;而有的会驻足下来,静静地注视着你,默默地与你交流,即使要走也是走得缓缓的,一步一回头。

也许,罗浮山的云海比不上黄山、庐山的云海。虽然没有絮浪翻腾那般壮丽,没有日出日落时的五彩斑斓,没有壮志凌云之意境。但它们有的是情意绵绵、真挚浓郁的气息,有的是执著的守望,有的是无私的奉献。我想,或许它们的祖辈已经把上帝赐予的全部色彩都给了大山,而留给自己的只剩下洁白和灰暗了。是啊,罗浮山有那么多的山溪流水,它们还要云海干什么?罗浮山有那么多的树木花草,它们还要云海有何用?它们甘愿化作一个输氧工,辛勤地给这山、这水、这林源源不断地输送新鲜的养料;它们也甘愿变成一位守护神,不辞劳苦地守护着罗浮山。

啊!美轮美奂的云海,那“烟波浩渺钟神秀,锦缎铺地遮万壑”的幻景,让游人深深地沉思,把游人带进那“云卷千峰集,风驰万壑开”的绝美佳境。只要到过罗浮山的人,哪怕是一次,那无比壮丽的姿态和雄奇瑰伟的精魂,都会深深地铭刻在你的生命里。不论你离罗浮山多远,多久,心中从此都有一片浩瀚无垠的云海,一种山登绝顶、舍我其谁的豪情,永远留在心里。

千岭涌林海万木击绿浪

在罗浮山,林海真是名不虚传!放眼望去,满眼全是绿。密密的绿树,无边无际,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游客来到这里,纵览林海,千树万木,苍翠浓密,千姿百态,各具风华,令人目不暇接。到罗浮山观林海,其乐无穷。它是一种享受,一次洗礼,一次呼唤,一次呐喊。

缓缓地,汽车行驶在罗浮山的山道上,进入林海了。临窗而坐,听不见鸟鸣猿啼,只有一缕阳光透过如波涛般的林海阴翳,款款地斜照在身上。

徒步山谷溪边,穿行在断涧残崖中,虽然汗流浃背,但苍翠、朦胧、幽深、神秘的林海景观,会使你忘记疲劳、忘记饥饿。此时,你已经悠游在林海的深处,置身仙境之中。荒草野乔,莽树蛮灌,丛林莽苍,青葱郁茂;弥望松树,郁郁蓊蓊。碧天乳云之下,漫山黛色一片。特别是那些苍翠的古木,忽悬、忽横、忽卧、忽起,有的独立峰顶,有的飘斜悬壁,有的冠平如盖,有的尖削似笔。古木参天之下更有特色:铁杉、油杉、苏铁、樟树、白木香、半枫荷、木兰等树木郁郁葱葱,杨桃、板栗、椎子、山桃等野果挂出来了,在参天大树底下,轻轻地曳着,慢慢地等待着。在林海深处,百合花开了,吐出一丝丝花香,成群的野蜂嗡嗡嘤嘤地翻飞在百合花的花蕾和叶子之间。更多不知名的野花挤在森林之中,树头下、坡旁、溪涧、山崖边,以无处不在的姿态疯狂地生长着,好像要挤破整个林子,挤破游人的视野,挤破这绿色的海洋。

乘着索道缆车在高空行走的时候,那机械的咔嚓声,让人有点揪心,甚至有些心惊胆战。但是眼前的一切立刻牵走了你的不安。

眺望远处,群山连绵,虽不见巍峨险峻,却是雄浑瑰丽。那连绵起伏的山岭是那样的繁茂,一排排毛竹林,一行行阔叶树,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从山脚直奔山腰。一丛丛杂树木,一片片松树林,枝繁叶茂,亭亭如盖。这时的你,就像置身于浩瀚无边的大海。绿浪翻滚,碧波起伏。

向下垂望,层林尽染,郁郁葱葱。树的颜色由浅绿、深绿到暗绿,层层叠叠,如梦如幻。从树丛间能隐约地看到一些峭壁,峭壁很深很陡,树在峭壁旁挺立着,显得更加立体和有活力。有的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有的盘踞而生,蔚然毓秀;有的躯干挺拔,硕大雍容;有的相互交错,参差披拂;有的干曲枝虬,伟岸挺拔;有的循崖渡壑,绕石而过;有的穿罅过穴,破石而出。

登上山峰,又呈现出另一番自然景观,绿色林海铺天盖地把整个山头包裹起来。流动翻滚着的绿浪扑面而来,视线也一下子豁然开朗,远远望去,峰峦叠翠的山脉,犹如一道道翻滚着的绿浪,重峦叠嶂,一一排开,汹汹而来,涌涌而去,可谓是千岭涌林海,万木击绿浪。

这时,风来了,风起云涌,云海和林海亲密地依着,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以排山倒海之势,俯冲到大山的深处,看似温和平缓的主脉山峰,转眼间便如卷起的潮水,跃起的浪涛,迅猛扑来,又一跃而去。这一条条时而倒卧吸水,时而翻江倒海,千姿百态、风情万种的蛟龙,叫你怎能不惊奇,怎能不赞叹!

进入罗浮山,你恍如融入了蓝天大海,可以尽情地在这里遨游;你仿佛闯进了海底迷宫,有你流连不尽的飘逸;你宛如登上了天堂圣殿,享尽了迷离与梦幻的快乐。此时此刻的你,若身为诗人、作家或艺术家,你会惭愧已有的笔墨语言怎么能描绘出大自然绚丽的美景;若是位思想家或是哲学家,你会感叹客观存在多姿多彩的物质世界,确实需要展开想象的翅膀;若是位道士或禅师,你会感悟到宇宙世界的玄机奥妙,崇尚道法自然的法则;你就是一位普通人,也会在这如梦如幻的自然画卷中,生出诸多神奇美妙的遐想,发出啧啧的赞叹。可以说,这苍茫浩渺变幻无穷的景象奇观,她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冲击了人的思绪。罗浮山的万木萧森,实在令我思潮如涌,她那神奇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我去追寻她过去的足迹……

花海如潮铺天外杜鹃似霞染阡陌

罗浮有“花山”之称。这里的花以品种多、花色艳而闻名,而且名贵花卉不少,如百合花、吊钟花、禾雀花、木棉花、野菊花、夏兰花、梅花、桂花、莲花、辛夷花、山茶花、姜花、含笑、蔷薇、萱草、鹰爪兰、白玉兰等,还有果树荔枝、龙眼、芒果、梨的花,等等。不到罗浮山,就不知道“花的世界,花的海洋”这样的说法在罗浮山是多么的恰如其分!

置身花海中,处处弥漫着浪漫花香的气息。你看,红的似火,白的赛雪,粉的如霞,黄的像金,紫的若梦……最讨人喜欢的是:惊艳怀浓——玫瑰花、粉红胭脂——蝴蝶花、小巧玲珑——丹桂、独特艳丽——山茶花、清香妩媚——百合花、少女情怀——禾雀花、灿若云霞——山稔花、灿然如雪——梨花、金色年华——野菊花……朵朵娇艳,朵朵向阳。登罗浮山,最让你陶醉的,莫过于满山的鲜花,面对如潮的花海,你一定会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花海如潮铺天外,杜鹃如霞染阡陌”,“人间三月花竞放,罗浮杜鹃最艳丽”。

初春,罗浮山满山灿烂的春花要数杜鹃最为火红艳丽,几百里罗浮好一派雄伟壮丽的美景!鲜艳夺目的映山红在绿色的海洋中燃烧,在多姿多彩、争奇斗艳中突显,如火如荼。啊,那是绿的海洋,花的世界,是美的胜地,精神的家园。

春路雨添花,花动山传神。那一片片艳如朝霞、灿若火焰的杜鹃,从泉水叮咚的深邃幽谷爬到峭壁悬崖的山峰,从这座山岭蔓延到另一座山岭,以燎原之势燃遍整个罗浮山脉,把春天的罗浮山装点得红绿相映,分外妖娆。

驻足罗浮山脚下,仰首眺望,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上万绿丛中不时闪过一抹火红,山脚、山腰“点点红”,山谷、山顶“片片红”的美景,让你眼花缭乱。吹面不寒的春风也带来缕缕花香,让你陶醉,让你神魂颠倒。朋友都说,火红是杜鹃的身影,花香是杜鹃的清香。

越往上走,花越红,香越浓。

顺着曲折盘旋的山道,漫步于花海之中,不禁心旷神怡。那山道,那溪旁,杜鹃花姹紫嫣红,千姿百态。粉红的、浅红的、紫红的、深红的、素白的,色彩斑斓,赏心悦目。昂扬盛开的,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娇羞诱人。花丛中挺立着粗细参差的青松,杂糅着嫩绿婆娑的灌木,把花海点缀得异常美丽。

坐着缆车往上行,四周山岚竞放着一簇簇、一丛丛艳丽夺目的杜鹃花,扑面而来。花影重叠,枝叶相交,望之若霞,层林尽染,空灵含蓄,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跳下缆车后,登上鹰嘴岩向飞云顶眺望,青山绿树之间云蒸霞蔚,火红火红的杜鹃花,如一张张的红地毯,从分水坳路边一直铺到飞云顶。这绵延20里的杜鹃花廊,如同彩霞绕林,恍若人间仙境。那岂不是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祥,清溪倒照映山红,这亮丽的生态景观让春游的客人流连忘返。

五彩缤纷的杜鹃花在云雾的滋润下,在阳光的照耀下,迎风玉立,灿烂如锦,在万绿丛中显得分外妖娆。那淡藕的紫红是春天的缤纷,仿佛来自东方的紫气,祥瑞降临;那纯洁的素白是天上的白云,好像皓洁的哈达,欢乐吉祥。五彩缤纷的杜鹃花又仿佛各色佳人,有的殷红欲燃,有的淡雅幽情,有的丹唇皓齿,有的芬芳醉人,可谓风姿纷呈,姿态万千。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是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难怪白居易把杜鹃比作西施一般美丽。

有诗云:浮山顶上花万千,一峰花独多杜鹃。山顶,人如潮,花如海。凝神抚花者,举机拍照者,与花合影者,欢声笑语,比比皆是。赞叹者心花怒放,惊诧者肆意嚷闹,沉思者微笑颔首。神情百态,见怪不怪。听口音,看服饰,有本地游人,也有外地游客。无论相识与否,共同玩赏,相互赞叹,其乐融融。

“九江三月杜鹃来,一声催得万枝开……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面对如此景观,借用唐代诗人白居易之诗来盛赞罗浮杜鹃之美不足为过了。是的,罗浮杜鹃花分外妖娆,那婀娜多姿的枝叶,是那么娇羞腼腆;那娇嫩雅致的花瓣,是那么热情奔放;那沁人心脾的清香,是那么醉人心扉。杜鹃花,风情万种,花美而不俗,花艳而不妖,花清而不浊。因而,奇秀无比,“花中西施”之美称,当之无愧,在罗浮山被誉为花中之王,也是很自然的了。

我徜徉在山坳里,站在春风荡漾的花海中尽情享受。那粉红色,那金黄色……包裹着罗浮山。她是大自然的杰作,是浑然天成的油画,是如诗如梦的人间仙境。彩蝶在花丛飞舞,游客在花间嬉戏,情侣在花下私语,激情在花中燃烧,豪情在花里奔放,她的片片明艳,她的丝丝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让人久久遐想……

凡到罗浮山必观“海”,观“海”者,都若有所思。当今社会,人与人之间,因为懂得,所以互爱;因为理解,所以欣悦;因为烦嚣,所以登山观海。人与大自然之间,其实无须彼此拥有,无须彼此相知。你可以带着太多太多的焦虑、浮躁、郁闷,到大山去,到罗浮山去,在险绝的栈道上健行,在晃动的索桥上探步,在陡峭的石级上攀登,在清凉的石凳上休憩,在险峻的山峰上眺望。举目所见,那是云海,林海,花海;侧而听闻,那是空山人语,深涧鸟鸣。

此时,你懂得,云是罗浮山的霓裳,林是罗浮山的桂冠,花是罗浮山的羽衣。她们与日月星同行,与天地人同在,永远是那么飘飘然、翩翩然、欣欣然。

此时,你不知身处何地,身在何世,身为何人。

此时,你必定会实情真露,全盘倾泻,吐故纳新,提神醒脑,陶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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