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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年独恨(2)

就在白云飞对天怒号起誓的时候,一个铃铛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白云飞以为圣墨教的人又去而复返,心下大惊,连忙躲在一旁不再出声,他知道他此时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一旦又有圣墨教的人返回来,发现白云飞还活着,那白云飞发的誓怕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白云飞静静的趴在一旁,听着越来越近的铃铛声,竟然是一阵一阵的困意席卷而来,白云飞只能强打着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爷爷,爷爷,这里真的有好多的尸体,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尸体。”女孩兴奋的叫着,声音里竟然带着说不出的兴奋。

那铃声突然停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那是当然,你爷爷我昨日夜观星象,看见这西北之地血光冲天,血煞之气甚浓,丝毫不亚于一场战争,而且这城里的这么多的人都是被人屠杀至死的,这么多人的怨念之力何其之大,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个千里死地,真是太适合我们爷孙俩了。”

那少女一跳,跳到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着远方,看着满地的尸体,小嘴张成了一个圆形,显得很是可爱“爷爷,那这里死了多少人呢?”

白云飞听到这爷孙俩的对话就知道了这两人不是圣墨教的人,但是依旧不知道这个老人是何许人也,居然可以算到平阳城的血光之灾。

白云飞正盘算着是起身还是继续的在一旁装死,只听见那少女又说道“爷爷,爷爷,你快来,你看。”

然后就是那老人浑厚的声音“好了,好了,我来了。”老人说完,那消失的铃声再一次响起,白云飞的困意再一次的涌上心头,两只眼皮就好像打架一般就要闭合。

那老人走到孙女身旁那铃声才停了下来,白云飞的灵台闪过一丝清明,意识才恢复过来,这才知道自己着了这祖孙两人的道了,也不知道那铃铛是个什么灵器,听到它的声音竟然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睡去。

“爷爷,你看,这里的人被摆成了一排,好像是活人干的。”那爷爷一个手杖打在了那女孩的头上“你这不是废话,不是活人干的,难道还是鬼干的,你这人每一次说话之前动动脑子好不好。”

谁知道那小女孩竟然不理老人,抱着头呆呆的愣住了。那老人一看孙女愣住了,吓了一跳说道“喂,喂,我是不是把你打傻了。”只见那女孩还是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排尸体。

那老人见女孩不理自己,又是一个手杖打了上去,才把小女孩打醒,小女孩抱着头惊叫道“爷爷,你干什么,我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子被你打的更笨了。”

那老人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爷爷叫你呢,你不回答,发什么呆。”

那小女孩把头一歪,说道“爷爷,我的眼睛好像又看见了。”那老人显然也是一惊说道“你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了,快点告诉我。”

小女孩一指在地上的一排尸体,说道“那个老头没死,还有那个小女孩,好像也没有死。”老头又是一手杖打在了小女孩的头上,说道“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什么叫好像死了,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小女孩一脸委屈的捂住脑袋说道“爷爷,你以后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老打我的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她又死了,又活了。”

白云飞在一旁听得又惊又喜,他虽然不知道这对祖孙俩是什么人,但是那祖孙俩既然说有人没有死,八成也不是开玩笑,白云飞本来想立刻跳出去,问问究竟是谁没死,还有没有救。但是白云飞一动换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就好像是被钉在那里一样,动也动不了。

那铃铛被老头绑在手杖上,每一次老头走路,或者是打小女孩的时候,铃铛都会响起,铃铛响的时候,白云飞就觉得自己要昏昏欲睡,铃铛不响的时候,自己又动不了。

“哦。”那老人一听小女孩这么说,就亲自看了看地上的一排尸体,突然也是啧啧称奇“这老头以前好像吃过什么仙丹,受了什么重的伤居然还吊着一口气,但是这一口气也是快要散了。但是这女孩……明明死了的,明明死了的,可是为什么还是活着的……”

那老头蹲在地上摆弄这尸体,小女孩也蹲在老头的一旁看着老头摆弄这尸体,说道“我就说觉得这女孩是即死了又活了,你偏偏不信,还打了我一下,我的头现在还疼呢。”那老头听见小女孩的抱怨,抄起手杖又做要打的动作,吓得少女连忙躲开。

那老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还学会讽刺你爷爷了,要不是你爷爷我,你早就饿死街头了,爷爷打你就打了,你那里来的那么多话,你再看看还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小女孩冲着老头吐了吐舌头,又重新打量起尸体,看着看着头就一点一点的歪了下去。

那老头不解小女孩的动作,骂道“小兔崽子,你歪着个脖子干什么,问你看到了什么快点说。”谁知那小女孩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悲伤的表情,嘤嘤的哭了起来,那老头看见小女孩哭了,还以为是自己打的太重了,把小女孩给大哭了,连忙说道“乖乖孙女别哭,是不是爷爷打你太重了,还是爷爷骂你骂的太难听了,爷爷保证再也不骂你了,也不打你了好不好。”

小女孩听到这话立刻破涕为笑“这话你说了无数便了,还不是想打的时候就打,哪次又是轻的。我哭,不是因为你打我骂我,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是我看到了这个姐姐,她好像因为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了,所以很痛苦,很痛苦,我看她的时候也觉得很痛苦,所以我就哭出来了,爷爷,咱们救救这个姐姐好不好,还有这个爷爷咱们也一起救了好不好。”

那爷爷又是一手杖打在了小女孩的头上“你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希望死人越多越好吗?你现在居然想着要救人,你这小兔崽子还想干什么。”

老头一听小女孩这话,立刻就忘了再也不骂她,不打她的诺言,又开始骂她小兔崽子了,小女孩也不恼说道“反正这里有几万的死人,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不少,而且我也不喜欢什么死人,他们要是本来就死了,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他们没有死,那我就要救她们。”

小女孩说完,就俯下身子要救两人,那老头一看小女孩的动作,气了一个半死,大喊道“你个小兔崽子,居然连你爷爷的话也不听了,你你你,早知道我当年就不救你了,让你饿死在街上。”

谁知小女孩根本不理老头的威胁说道“爷爷你说过,我当时命不该绝,就算是你不救我,那也自会有人救我,反正我就是死不了,哼,要是别人救了我,我现在还不用天天挨你的骂,挨你的打,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嫁人了,说不定我嫁的夫君还是一个样貌英俊的大英雄,哪像现在,成天跟在你这么一个老头子在一起。”

那老头听见小女孩这么说,更是气的一佛出气二佛升天,右手指着小女孩一阵的哆嗦,都说不出来完整的话了,小女孩一见老头这般模样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连忙笑嘻嘻的跑到老头的身旁,双手握着老头的胳膊说道“好了,好了,爷爷,我以后不再气你了,你现在就帮帮孙女,救救这两个人好不好。”

那老头熬不过小女孩的苦苦哀求,说道“小兔崽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世人的命,皆有定数,人该活了,还是该死了,都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了的,别人是不能逆天改命的,否则就要遭天谴的,向我们这样的‘相天之人’更是如此,要时刻的保持一颗敬畏之心,知不知道。”

谁知那小女孩根本不服气,辩道“是啊,这些已经死了的人,就是那些该死的人,而这两个没有死的人,遇见了咱们自然就是你说的不该死的人,就像是你在大街上遇见了我,你救了我,因为我本来就不该死,对不对,对不对嘛!”

那老头听见小女孩这么说,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骂骂咧咧的说道“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早了,晚几个时辰带你来,这两人也死了,就不会这么麻烦了,真是的,我当年为什么要救你,我当时就应该不救你,好让你能找你英俊潇洒的大英雄夫君。”但是,虽然嘴里如此说道,老头手上还是开始了救人的准备。

小女孩笑着爬到了老头的背上,说道“我就知道是爷爷最好了。”那老头岁数那么大,哪里禁得住小女孩这么折腾,又开始大骂着小女孩,两人又吵又闹的开始救人。

白云飞趴在一旁,心里是着急的不得了,这老头没事就打他孙女一下,那铃铛就玲玲作响,白云飞又好几次差一定就顶不住睡了过去,但是一想到自己有亲人还活着,就强忍着睡意仔细听着,但是就是身子一丝一毫的都不能动,只能干着急。

那祖孙两个忙了一会,就听见了一个咳嗽声,应该是他们把他们口中的那个没死的老人就醒了,白云飞趴在地上,看不清楚是爷爷还是二爷爷,只能竖着耳朵听着。

那人咳嗽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迷迷糊糊的说道“我,我还活着吗?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吗。”

那老头对他可是丝毫的不客气,说道“不是我,是我孙女。”

那小女孩连忙蹲在他身边说道“老爷爷,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命不该绝,你应该是吃过什么仙丹,才给你吊住一口气,不过你的生机已经全无了,要不了多久也会死的。”

那人笑道“我是在二十年前受过重伤,吃了一颗可以续命的‘补天丸’。不过我本来就该死了,早死一会儿还是晚死一会儿都没有关系的。”

白云飞听到那人的声音就认出来是自己的爷爷白凌风,心中激动之情再也压不住,挣扎的就要站起来,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居然大喝一声“给我滚。”说完,白云飞浑身上下冒出了金光,整个人也摆脱了铃铛的控制。

那祖孙俩听见声音连忙看向白云飞,那拿手杖的老头一见白云飞,脸上顿时是无比的惊恐“你,你居然还没有死,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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