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分裂后,它的变化逐渐体现出来了。为适应新的环境,东罗马帝国(即拜占庭帝国)在各个方面都有着一些新奇的变化,不管这种变化是你喜欢的还是你不喜欢的。这个时候的拜占庭真的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国际化社会了,体现了一种文化的高度交融。
9世纪中叶的拜占庭帝国,西部毗邻法兰克查里曼帝国,罗马教皇和他所册立的西部皇帝与拜占庭帝国的关系颇为复杂:虽然关系还没有最后破裂,但彼此都用猜忌凶狠的目光打量着对方,手中紧握着剑,心中暗自诅咒对方下地狱。
东方的叙利亚两河流域,阿拔斯哈里发帝国从艾布·阿拔斯到瓦西格时期,帝国军事实力强大,经济繁荣,文化兴盛,但是自847年第九任哈里发瓦西格过世以后,由于缺乏一个强有力的统治者,导致内部阿拉伯人和波斯人争权夺利,力量被大大削弱,以致突厥雇佣军有机会干政,随意废立,各地埃米尔林立,相互攻伐,阿拔斯帝国政令不出王畿,已是名存实亡的衰微境地,早已失去了8世纪的无限风光。
在拜占庭帝国西北部的巴尔干半岛,这时居住着大批的保加尔人,塞尔维亚人,斯拉夫人,再往西北去,是马扎尔人、可萨尔人,他们都并没有完全进入文明的状态。
另外,也正是在9世纪,来自北方的维京人冒险家在土地广袤的俄罗斯定居,逐步建立了以第聂伯河畔的基辅为首都的基辅罗斯国家。
拜占庭帝国在这个世纪里边疆上战事不断,领土变化无常。
巴西尔
时代呼唤英雄,于是来自希腊北部马其顿山区的巴西尔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他祖上原是亚美尼亚普通的农人,在巴西尔小时侯全家就被一伙入侵的保加尔人俘虏,随后被发配到马其顿山区去耕田。长大成人后,野心勃勃的巴西尔离开马其顿的山间薄地,决心凭自己的本领闯荡世界。不久,他流浪到了君士坦丁堡。潦倒落魄的巴西尔枕着自己瘪瘪的行囊,睡在了城里的圣迪奥米德斯修道院门口。根据传说,修道院长受到神圣使徒本人的指引,亲自将不久之后成为皇帝的巴西尔请进修道院,好好招待了一番,并在几天后将他推荐给当时的一位权贵——皇帝米哈伊尔三世的亲戚提奥菲卢斯大臣,在他的府中负责养马。这个山区的农民很快就因为极为出色的工作博得了大臣的好感,并因为出身得了个“马其顿人”的称号。在他随后的升迁中,可以看到,看似低微的养马工作对于巴西尔接近皇帝和获得权利有着多么直接的关系。根据他的孙子君士坦丁七世的作品《巴西尔一世传》,由于他在一次宴席上制服了一名不可一世的保加尔人摔跤手,首次赢得了喜欢玩乐赛马的皇帝米哈伊尔三世的好感;接下来,在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面前,这个强壮的马其顿人再次显示了自己的力量——这次他得到了“御马总监”的职位。
862年,宫廷侍卫长因为与皇帝的舅父摄政王巴达斯发生矛盾而被免职,巴西尔出任宫廷侍卫长之职,负责皇帝的起居宿卫。昔日的农人成了威风显赫的贵族。863年,他与皇帝以及巴达斯的女婿在发誓保证巴达斯的安全之后,杀死了摄政王巴达斯,终于独揽大权。866年5月,没有子嗣的米哈伊尔皇帝下达了任命,将自己宠爱的宫廷侍卫长巴西尔立为共治皇帝。
按照诏书,巴西尔由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祝福,经皇帝加冕,成为皇帝米哈伊尔的合法继承人。但是米哈伊尔皇帝恐怕没有想到,死神的阴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形势很明显,米哈伊尔三世成了横在马其顿人与至高皇权之间的唯一绊脚石。867年9月23日,行事素来果断的巴西尔怀疑自己受到了皇帝的猜忌,立刻先下手为强:当晚,他和心腹冲进皇帝在郊区的行宫,使米哈伊尔三世死于乱刀,巴西尔劫走了皇冠和权力标志。随后他成为帝国的唯一统治者,带领帝国走向一个强盛繁荣的辉煌朝代,并在胜利与荣耀中统治帝国达19年之久。
弑君登位的巴西尔为了得到国内贵族和教会上层的支持,向人们郑重保证,他将会采取有力措施消灭国内的异端教派:保罗派。同时他又不太放心能干的君士坦丁堡大主教佛提乌斯:他太精明,太圆滑,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巴西尔先是在869年借口尊重教皇尼古拉一世的意见,流放了佛提乌斯,接着在872攻克了保罗派的最后堡垒——德夫里卡城,解决掉了他们的首领赫里索非尔,使这一教派从此一蹶不振,获得了国内僧俗贵族的拍手称赞。在以后的岁月里,马其顿人巴西尔始终以他的过人精力和赫赫战功让大家心服口服:他在小亚细亚制服阿拉伯人,逐步向美索不达米亚推进,他在幼发拉底河谷建立要塞,收复了达尔马提亚的濒海城市和下意大利的几个公国,他重建了拜占庭的海军,沉重打击了海盗,有力地保证了海上经商线路的安全。
886年,巴西尔由于狩猎中发生事故受伤去世,即位的是智者利奥六世。
巴西尔一世身后留下了一支人数约12万的强大军队,组成这支军队的兵力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中央军,一部分为地方军。中央军位于君士坦丁堡及首都近郊,地方军位于各省军区。中央军由4个近卫骑兵部队组成,人数约1600人。这4个部队是斯霍拉里、埃克斯霍维特、依堪那特和阿里弗姆。宫廷军队,除了机动灵活的骑兵以外,还有步兵部队。这些中央军队的构成大部分是外国的雇佣兵,如可萨尔人、帕契涅格人、依威尔人和瓦里亚哥罗斯人。军区军队或各省地方军队的人数是每个军区有4000人到10000人,主要是骑兵部队。骑兵包括重骑兵和轻骑兵。和中世纪其他各国的军队里一样,骑兵在拜占庭是最受重视的一个兵种。军队里中高级指挥人员的薪俸都很高,下面这个数字可以说明:在第9世纪末期,亚美尼亚、安纳托里亚和色雷斯军区司令官年薪是40金镑,奥普西吉、布凯拉里和马其顿军区司令官年薪是30金镑。中级指挥人员的年薪也很高。据估计,要维持这支帝国军队,拜占庭国库每年至少要支付相当于210万英镑的金币(约合1.8万磅黄金)。
9世纪的拜占庭帝国,正在经历它漫长千年历史上的重要时期,这时的帝国已经不再像查士丁尼时代那样,热切渴望做一个统治世界的大帝国。马其顿王朝历代皇帝精明强悍而又务实,帝国正在为7世纪开始的“拜占庭化”过程做最后的工作。这时的拜占庭帝国,无论是居民的种族构成还是国家的组织形式、大众的文化认同直到民众的普遍信仰都发生了变化。
东部帝国的统治者们从查士丁尼时代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不得不做出改变,例如开始仅用拉丁语颁布帝国敕令和法典,但是后来就不得不同时附上一份希腊语的翻译,以使东部希腊化世界的臣民们也能很好的理解。9世纪的时候,希腊语已经取代拉丁语正式成为帝国官方语言。
再来看帝国的组织形式,7世纪地方行政地区制仍与军区制并存不悖,但是此后随着帝国面临的危机日甚一日,战争日益频繁和军队组织在拜占庭国家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到8世纪的时候,终于省并了地方行政机构,将其并入各地军区的职权范围。到了9世纪后期的马其顿王朝时期,军区制成为拜占庭帝国军队的支柱力量。
拜占庭士兵
拜占庭帝国的军事制度的变化根源于社会基础的改变。自耕农经济的崩溃导致罗马帝国兵源缺乏后继力量。经过马多和苏拉改革,雇佣制开始出现。到拜占庭帝国时代,帝国内蛮族遍地,雇佣军涌入了大量蛮族,这时候可以说拜占庭帝国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国际社会。
阿尔弗烈德是英格兰国家形成时期的杰出人物,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深深渗入了英格兰民族的血肉之中。每个国家或许都有类似于阿尔弗烈德的历史关键人物,不过由于英国作为工业革命和近代民主制度的发源地在世界历史上的独特地位,阿尔弗烈德成为在世界历史上有重要影响的一代帝王。
阿尔弗烈德(849—899年),英格兰威塞克斯国王(871—899年在位)。英格兰人曾对他有这样的评价:“史册所载的一切名字中,只有我们国王阿尔弗烈德的历史是没有污点的。他的一生堪称白璧无瑕。”
在英国人看来,阿尔弗烈德大帝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他是唯一拥有(thegreat)头衔的英国国王,地位崇高。要认识这个人物,必须充分了解他所处的历史背景。
自8世纪后期起,英国进入了“恐怖的维京人时代”,面对凶悍善战的海盗维京人,英国人屡战屡败,几百年前盎格鲁—萨克森人征服原住民的历史,似乎又要重现。在联合对抗外敌的迫切需求下,英格兰内部凝聚力得到加强,经过漫长的历程,828年,威塞克斯国王埃伯格基本上统一了英格兰。但面对强悍的维京人在国土上烧杀抢掠,即便是统一的英格兰统治者依然无能为力。
时势造英雄,阿尔弗烈德走上了历史的舞台。他是威塞克斯国王埃塞乌尔夫的第四子,曾两次到罗马朝圣并学习,并被教皇利奥四世册封为罗马的名誉执政官,这些经历赋予了阿尔弗烈德开阔眼界和深厚学术修养。阿尔弗烈德的兄长埃塞列德继位后,丹麦人的入侵愈演愈烈。867年,阿尔弗烈德第一次参加了抗击丹麦人的战争,胜利将丹麦人逐出了麦西亚。870年冬阿尔弗烈德再次参战,大获全胜,打死了丹麦国王和5个公爵,此战使阿尔弗烈德成为英格兰众所瞩目的英雄。
871年4月,埃塞列德去世,由于阿尔弗烈德的赫赫战功,在民众中深孚众望,贤人会议推举他为国王(当时贤人会议在确定国王人选上有很大权力)。即位之后,阿尔弗烈德最主要的职责仍是抵抗剽悍的丹麦人的入侵,他为此花费了毕生精力,甚至还为了获取情报,而化妆成行吟歌手,到丹麦军中刺探,开了国王亲自当间谍的先例。虽然丹麦人英勇善战,但他们只是以掠夺财物作为主要目的,没有长远的战略,而阿尔弗烈德胸怀更远大的目标和责任,这是阿尔弗烈德能战胜丹麦人最重要的原因。阿尔弗烈德加强海军,扩大武装骑兵,实行把民军分成两部分轮番作战的制度,并且在各地兴建堡垒,由附近军民负责守卫,以保护居民。阿尔弗烈德改革了落后的英格兰军事制度,不再靠征集公社成员打仗的,而是建立了一支常备军,称为“塞恩”。“塞恩”是职业军人,被授予耕作的土地,并可以世袭,这可以说是最早的骑士制度。阿尔弗烈德还以基督教号召民众,每次作战都以基督教的名义进行,并要求失败者昄依基督教,这也使他获得巨大声望。877年,丹麦王古斯仑向阿尔弗烈德大举进攻,战争伊始,形势对阿尔弗烈德很不利,阿尔弗烈德一度被逼到威塞克斯西部边境靠近威尔士一带,次年阿尔弗烈德依靠“塞恩”和民众的支持,取得了关键的爱丁顿战役的胜利,扭转了整个战局。最后,在当时不具备足够的条件完全将丹麦人逐出的情况下,阿尔弗烈德与丹麦人划界而治,东北部划归丹麦人,成为“丹法区”,阿尔弗烈德则统治西南部。
阿尔弗烈德当政时期进一步完善了“国王和贤人会议”的民主制度,可以从中看出英国议会制度的影子。886年,阿尔弗烈德从丹麦人手里夺回并重建了伦敦城,确立了它为英国首都的地位。
阿尔弗烈德在英国历史上不仅是一位英勇抗击侵略者的民族英雄,他的学术素养深厚,在文化方面的影响更为深远。他当政时期,大力兴办贵族学校、鼓励学术研究。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阿尔弗烈德法典》,这部法典后来成为英国法律规条的基础和英国自由的基石。阿尔弗烈德热情邀请各国学者到他的宫中研究学问,主持编修了《盎格鲁·萨克森编年史》。他本人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翻译家,曾将《英格兰人民教会史》、《哲学的安慰》等名著由拉丁文翻译成英文。
阿尔弗烈德是英格兰的卓越人物,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对英格兰民族影响深远。同时,由于英国作为工业革命和近代民主制度的发源地在世界历史上的独特地位,阿尔弗烈德的思想和作为也深深影响了五大洲的历史进程,成为世界历史上有重要影响的一代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