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八十四章 猛将交锋
随着如雷狂吼,葭萌关中闯出一员虎将,手中丈八蛇矛电流隐现,此人正是三将军张飞。马超一见对手兵器不俗,就知道遇上了高手,也纵马迎上,双方军士赶紧各护受伤将军回阵,让出场地给两军主将厮杀。
马超手中虎头湛金枪一抖,便有风沙环绕周围,张飞也不甘示弱,手腕一运劲,紫电狂窜、跃跃欲试。两人几乎同时挥动兵器,飞沙疾电,重重撞击在一起,这不是普通撞击那么简单,不像两股能量一触即散。电流在沙砾缝隙中穿梭,寻找着渗透风沙,攻击敌人的通道。而沙群仿佛拥有自主意识,立时在半空中凝为一体,以绝缘沙粒将紫电包裹,迅速凝为沙球,砸向张飞。
张飞不慌不忙,蛇矛一指,爆裂顿起,那是被包围的狂电顷刻间膨胀,将沙石胀开,随即又凝为一股,化为电枪直刺马超。令张飞意外的是,被冲散的群沙,转眼又聚到一起,变成重锤,对三将军迎头砸下。张翼德赶紧一声怒吼,彻底将沙锤吼散。而马超则枪尖指地,土壤中猛然耸起一道石壁,将余劲无几的电枪挡得粉碎,残余电流渗入地下,再也不能完成主人交予的任务。
吼声息,石壁沉,两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两位猛将交手不过片刻,却已等于过了数招,而且如此奇妙高深的武艺绝非普通人可为,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飞和马超也各自敬意暗生,知道遇上了劲敌,身为武学修行者,这确实是一大快事!
张飞正想全力以赴再战,忽然听到阵阵“咕咕”声,仔细分辨,原来是从马家军中传出的肚饿之音,而且最近的音源就是眼前的对手。张飞落下矛尖又吼:“马超,你张三爷从来不占人便宜,你们且回去吃饭,咱们下午再战!”
马超一愣,没想到张飞居然如此豪爽,他微微一笑回答:“张飞,我知道你们也是初来乍到,看你身后的军士,刚出阵就气喘吁吁,想必是急行军而来。也罢,我看咱们就约定明天再战,今天下午让儿郎们都好生安歇,明日一决生死!”
说罢,不等张飞回应,马超便掉转马头,下令收兵,把大后背晾给张飞。如果这是发生在两只厮咬的动物之间,后背对敌那是最大的蔑视,但张飞却清楚,马超对刘备军不但没有丝毫侮辱,反而是示以最大惊异。因为只有对敬佩的敌人,才会背后示人,完全不提防偷袭暗算。
既然如此,张飞自然也不便强求,而且魏延的伤势也需要及时处理,被风沙所伤,可大可小,治愈不当就可能引发其它疾病。所以,在锣声之中,两方人马缓缓退去,就此暂且罢战。
让张飞没想到的是,夜晚居然有一路人马到达葭萌关,当然这不是马超派出的夜袭队,而是刘备军主力。原来正是由于诸葛亮的建议,刘备略略交接完毕,便率领军师、天鹰子、罗瑞克、陈到匆匆赶来,张飞立即将白天与马超交手情况详细叙述一番,更对自己的敌人赞不绝口。
刘备听说是马腾之子,又如此了得,爱才之心油然而生。天鹰子则感慨起来:“可惜啊,要是庞德能跟着来就好。”
魏延听小剑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忍不住捂着肩膀好奇询问:“庞德是谁?”
“马超爱将,也是一位高手。”
“他怎么没来?”
“好像是病了在张鲁那里养病。”
刘备不由感慨起来:“天鹰子,这不会又是你推算出来的吧?你连马超手下有什么人都知道,那么这位神威天将的最高绝技又是什么,想必你更是一清二楚,快快告诉翼德,让他明日早点得胜凯旋!”
天鹰子一愣,不由张口结舌,心说:“马超手下有个庞德,三国演义里写得清清楚楚,我当然门清。可是你们幻灵族都有什么绝技,别说是我了,就是写三国演义的罗贯中罗大爷都未必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看小剑仙又因为言语有失给自己找来了麻烦,为人忠厚的罗瑞克不知该如何圆场,但早已恢复幻灵记忆的诸葛亮,也算是天鹰子同党,张口就说:“马超未必知道翼德武功底细,翼德却可以事先掌握马超的本领,这样也好,明天打起来,翼德你胜算必然增加不少啊!天鹰子,你就把你算到的情况尽数告知翼德,让他明天也威风一把!”
一听这个,张飞当时就蹿起来了:“慢着,天鹰子,你要是说了,咱们兄弟就没得做了。这个马超是个真英雄大豪杰,我要跟他公平较量,绝不施奸耍滑,天鹰子,你千万别说!”
刘备听了,也跟着劝:“天鹰子大侠,是我一时糊涂,我们桃园兄弟对大丈夫真英雄那是光明磊落,不该有这取巧之心。就麻烦兄弟三缄尊口吧,拜托,拜托!”
天鹰子那心中顿时对诸葛亮是满怀感激啊,本来他就没什么可说的,让诸葛亮这么一激张飞,干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明明是保住了小剑仙的面子,但却让外人觉得是保住了桃园兄弟的面子。就这份智慧,他天鹰子就是看上一百本三国演义那也比不了啊!于是,天鹰子便顺水推舟、故作高深,不再言语。
第二天,旭日东升、红霞万里,张飞与马超早早出兵列阵,准备一决高下!还没动手,张飞先打起招呼:“喂,马超,今天你吃饱了没有?不会再肚子饿了吧!”
马超呵呵一笑:“放心,我今天这顿早餐可是照着一天吃的,只要你乐意,我可以跟你打上一天不停。话说你休息得怎么样了?我可不想讨你的便宜!”
“哈哈哈,你张三爷睡得饱饱的,跟你打上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没问题,咱们闲话少说,开打吧!”
马超喊了声“好”,便与张飞同时策马向前,两人各自施展武艺、挥舞兵器,就要一决高下。刘备在关头看得清清楚楚,赞叹说:“果然不愧是翼德欣赏的豪杰,无论武艺、人品、风格都与我们桃园兄弟何等相似,真乃锦马超也,若得此人,何愁汉室不兴、大业不成?”
天鹰子寻思着,当初有人说“卧龙凤雏得一便可安天下”,你倒是两个都得了,没几个月凤雏就完了,你这天下就不好安了。这马超也算命中注定要归你麾下,可就算你五虎齐备,真的就能完成大业、振兴汉室,太一厢情愿了吧?
何止天鹰子这么想,诸葛亮也明白,无论多少人才聚集刘备麾下,三雄中的任何一人都别想一统江山,独力对抗紫微与七星,唯有三雄联合,才能化解魔阵危机。众人各怀心事,俯瞰战场,此刻两员猛将已经尽展本领交上了手。
乍一看去,两人交手的情景仿佛还是重复昨天的故事,电流飘忽不定,黄沙千变万化,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还不分胜负。张飞心想,不能再这么打下去,谁也伤不着谁,谁也赢不了谁,今天如果再来个不分胜负,那也太对不起望眼欲穿的两军将士了,更对不起关上观战的大哥和几位兄弟。
他咬咬牙,一声大吼:“看你三爷爷的终极绝技!”
这一嗓子喊出来,西凉军前沿先倒了一片,几乎都快被吼晕了。幸好这马超内功深厚,还扛得住,提枪凝神,想看看张飞有何出神入化的本事!
只见张飞单手一张,丈八蛇矛自行飞起,与半空中随着周身电流疾窜,眨眼之间便化成一条电蛇,飞身吐信紫电追随,直扑马超而来。马孟起也不示弱,手中虎头湛金枪急转,风沙汹涌冲上,瞬间竟凝为一头沙麒麟,张开大口就咬电蛇,只见蛇身一转,麒麟的沙盆风口顿时咬空,反而身躯被长蛇缠住,电流毫不留情渗入沙中。
随着紫光流窜,沙躯神兽顿时粉碎,张飞正得意,却见飞沙并不散去,反而迅速扩展,反将已无物可缠的电蛇包裹其中,众人眼一花,那沙麒麟竟又完全形成,只是丈八蛇矛的化身却暂时消失,因为它已经被麒麟“吞”入腹中。
眼见马超技高一筹,天鹰子不由又想起三国迷们的排名,在这个排名中,马超排第五,张飞排第六,虽然名次只差一位,武功也不会区别太大,但恐怕今日张翼德久战之下难占便宜。
再看张飞,显然没想到面前幻兽居然拥有风沙随散随聚的异能,眼见那杀麒麟张牙舞爪冲来,他立即又施展神吼:“畜生,滚!”
这次,已饱吃苦头的西凉军个个及时捂耳,刘备军更有经验,早在出战前就找纸团之类的堵住了耳朵眼,所以唯一倒霉的还是那腹藏神矛的幻麒麟,竟在这一吼之下彻底风散,张飞也趁势伸手取回了得意兵器,又纵马上前,马超依挺枪苦战,开始依然是电流、黄沙的纠缠,但两人战得兴起,干脆不再用绝技,直接拼武器、拼力气、拼招式。
要说这二位是劲头真大,也好养活,两个人也就是吃了顿早饭,但从日出战到日落不带吃饭、喝水、休息、上厕所的。两军将士也不客气,累了个个就地落座,到吃饭时间自有火头军送上饭菜,两军就坐在地上边吃边看,就连刘备、马岱都不例外。天黑了,见这二位还不打算停手,又纷纷点起火把,看见精彩处也不管是谁占上风,两军齐声喝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跑葭萌关联谊来了。
差不多打够了六个时辰,张飞和马超是真累的,这才注意到双方阵地上那一道道看戏般的眼神,这两人是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是打仗吗,这不拿我们当猴耍吗?两人一赌气,不打了,只是相约明日休息,后日再战,这才各自收兵回营。
马超回到军营中才感觉是真饿了,亲兵送上晚饭,他狼吞虎咽没多久就吃了个干净,正想再要一份,却有士兵进帐房禀报,说是刘备军天鹰子来访。
也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这两日与张翼德肝胆相照的较量,让马超对刘备军成员隐隐产生好感,何况天鹰子也算是当世名人,他立刻让人请入。
天鹰子刚落座,马超便开门见山地问:“请问先生,是否来向我军下决战书的?”
小剑仙微微一笑:“决什么战啊,我看你跟翼德打得挺痛快,只要你们两个愿意,接着打,我绝对没意见!”
马超一听,好嘛,这位还看上瘾了,这时又听天鹰子说:“其实,我来是公私兼顾!”
“请问公事是什么?”
“那个……我能不能先说私事,不然我没法放心办公事!”
马超与马岱一听,这大名鼎鼎的天鹰子怎么还有这个毛病呢?只好点头应允。天鹰子张口就问:“马腾老将军怎么死的?”
这句话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刺中马超兄弟的心事,两人伤感许久,马超才说:“家父率亲兵入许昌意图谋刺曹操,却不幸事败,他老人家被曹操关在监牢里,被残忍杀害,听说他被害时几十条铁链贯穿了全身。曹操还假惺惺厚葬家父,想稳定我西凉军心,我与韩叔父才不管这一套,当即起兵攻打曹贼……”
听说马腾死状如此古怪,天鹰子不由联想起紫微与七星,又听到马超提起韩遂,不禁打断话头问:“对了,我正想问,为什么你会与韩遂闹翻……你至今还尊称他韩叔父?难道你不恨他?”
马超突现愧疚神色:“其实……那都怪我,当时不少人都说韩叔父与曹操私通,我那日本来想找韩叔父商议如何破除这谣言,韩叔父却主动递给我一封曹操写来的劝降信,那信中太多涂抹之处,我不知为何突然无名火起,拔剑就砍断了他的左手,军中也因此分裂……”
“无名火起,是不是感觉当时情绪完全反常,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天鹰子第二次打断了马超的叙述,马超非但不怒,还颇为惊讶:“先生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小剑仙神情坚毅、一字一句吐出心中所猜:“因为我敢肯定,这是隐藏在这片乱世中的七星捣的鬼!而且让你突然暴躁者,跟我在讨伐袁绍的战役中也算有一面之缘,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当时战俘所招供的七星之一——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