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他明明是紧跟着我的脚步声就破了阵的,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快?!难道他的阵法造诣己经比师父比我还要高了么?
“你……”我又惊又怒,这回是真的傻了眼。如果连阵法也失去效果,如果连我唯一所依凭的在他面前也失去效用,那么,我还有什么逃跑脱身的可能?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懂,这阵法……
“异宝?!”我忽然开口,声音中满是醒悟与笃定:“你的身上一定有破阵的异宝是不是?”
犹记得师父所说:当今世上留存有几种可以避阵破阵的异宝。任何阵法之中只要侵入或者不小心困入了手持此类异宝者,阵法启动之时引动异宝灵力,阵法立毁。
而这件事,看来非常明显的,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因为,当日在楚廷京城雷石,楚迁就是想要用异宝之一的珈蓝珠在蟾宫的宫门处设伏,以阻止我出宫,只是后来因为是跟着南宫鸿出来的,才避过了这一关,没想到,今天却轮到南宫鸿带着破阵异宝来挟制我。
我只觉心底忽然一痛,嘴角弯出一抹淡淡的轻嘲的一笑,眼神就滑落到了前方的水域上。
鼻梁上忽然被手指轻轻的惩罚性的刮了一下,南宫鸿伸手拥住我,揉了揉我的头发,好笑的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不是异宝,我怎么会用这些东西来对付你,只要你舍得,哪怕是被你困死,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呵,你这个小傻瓜。”
我僵硬的身子松软了一些,却依然倔强的不肯看向他。
南宫鸿忽然轻叹了口气,用一种带了说不出意味和情绪的音调。
“茵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忽然说。
我没有吱声,我并不想听什么故事,我只是不想和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中有一点悠远和迷茫。
“世人都知道,我南宫,在灭十三国突然强大之前,一直只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小小国,并不起眼。一直传了记不清多少朝代,在什么时候都不起眼。只是,有一点却没有人知道,那就是,我南宫的皇室,一直就是我南宫家族传承,从来没有改变过。而且,我南宫是极少从这片大陆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小国,因为小得近于没有,又处于远寒之地,所以并不被载入《创世纪》。”
我本是可听可不听的,可是,南宫鸿的话一开始就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我抬起头,看着他深幽的双眸,用心听了起来。
南宫鸿冲着我温柔一笑,紧了紧拥着我的手,接着说:“还有一点,就是我南宫的紫蓝双戒。这是从创世之初就流传下来的,己不知它的来历和作用了,只是一代代的将它作为传国之物传了下去。”
我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紫戒,又抓起南宫鸿的手,将紫戒和他的蓝戒并放在一起。双戒之中,仿似有一种光华流传的和谐和共鸣。我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悄悄滑过。
耳边有轻笑声响起。
“笑什么笑?你继续说啊。”我略有些赫然,扔掉他的手,推了推他,故作生气的大声说。
“好好,我说。”他忙道,声音中满溢的柔情和宠溺,让我不由悚然一惊,什么时候开始,我竟让他对我连说话间都无意识的带上了这种情绪了?停止,不可以再继续了,真的要停止,真的不可以了……
“我南宫皇室一代代相传,这紫蓝双戒也一代代相传下来。遇到戒主齐心的年代,紫蓝双戒之间就可以拥有感应,戒主之间的心神相依越深,彼此爱慕思虑越多,感应也就越强,倘若戒主彼此深爱对方,就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危险与强烈情绪变化……所以,我南宫的太子妃人选向来由太子自己来选,不计较一切外在因素,只重视两人间的感情。”
“也因此,你南宫的太子妃也是可以议政的,因为,双戒的作用要两人才能完全发挥出来。”我淡淡的接口道。
“是的。”南宫鸿点头。
原来如此,我就在猜想这个,没想到竟真的是这样。因为这一点,这南宫皇族子孙倒真的福气不小呢,至少,每个朝代每个国家都会有的因为政治因素而产生的婚姻,只怕会大大减少了。只怕也因为这个,连南宫的女子都有福了,因为太子妃可以议政,女子的地位只怕比其他各国要来得高,要来得受重视。至少不像其他各国,只是男子的附属品。
只是……我忽然之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戒主彼此深爱对方?”我仿佛听到有乌鸦成群从头顶飞过的声音。
我再怎么着愚笨不解感情,再怎么着是去是留犹疑不决,可是,是不是深爱,我总还分得清吧?我承认,我是爱着南宫鸿,甚至,有那么一些迷恋着他身上的味道,有那么一些喜欢他的吻,他的怀抱……
可是……“深爱”?!呵,不可能!
南宫鸿看着我挑衅的眼神,笑了。
然后就有阴影压了下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人吻住了。
如果说早上的吻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和迷恋,现在的吻就带了一丝霸道的索取和宣示占有,还有一种深深浓浓的试探和诱惑。
挣扎的欲望在心底一闪就滑没了。我又一次失陷在他充满热烈和激情的吻里,忘了一切。
直到他离开我的唇畔,我仍在失神之中,无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唇,怔怔的看着他。
“还不肯承认爱我吗?”南宫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声音里有一种懒洋洋的满足和愉悦,他将下巴在我的头顶上轻轻摩擦了几下。
“你……我……”
南宫鸿轻笑出声,他轻轻捧起我的脸,看向我的眼中光芒灼热而炽烈,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不带一丝****。
“嘘,别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不逼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垂下眼睑,心虚之中有些不安。
“这么说,你这次会出现在葫芦谷,刚好救了我们,是因为你感知到我的危险了是吗?”我呐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