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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情

豺狼总部所在的工地是一年前废弃的,肥猫掏钱给工地里接上电,简单地修缮作为他的老窝。工地二楼灯火通明,二三十人正在吃饭喝酒。墙角处摆了两张大床,床上躺着两个手脚被绑住的女孩,嘴巴给人堵上了。

“大哥你忒坏了,把自己好几个月没洗的内裤塞那妞嘴里。”一个长得干瘦的矮个儿色眯眯地看着两个长得娇嫩欲滴的女孩说着。

“猴子你他娘的不用看,老子没玩之前谁都不准动!”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剔着牙缝,吃得酒足饭饱走过来拍了一把其中一个女孩的屁股,这人就是豺狼帮的老大肥猫。“隔着牛仔裤摸没感觉,老子玩完了你们可劲折腾。”

“谢谢老大!”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小弟高声齐呼。两个女孩听了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不停地挪动身体试图避开肥猫的猥亵。

“都在一边歇着,看老子怎么弄她们!”肥猫脱掉背心跳到床上,手上一用劲扯烂了穿白色开衫的女孩的牛仔裤,女孩粉红色的内裤收入肥猫眼底。

“老大,我被人打了!”肥猫正准备扯掉女孩的内裤时,疤脸男捂着流血不止的脸颊跑到肥猫跟前嚷道。

“奶奶的陈新,真败老子兴。”肥猫暂时放开女孩转过身来看疤脸男,心里一股火气往外窜,心想弄西路大大小小的黑帮他都打点好了,近几年都没人敢动他的兄弟。这回疤脸男陈新带回四五个鼻青脸肿的小弟,他心底不禁纳闷。“给老子说,谁打你们的?”

“打他的人,在这儿!”西边楼梯道走过来二十多人,为首提着一把钢刀的正是李承挽。

“老大,这家伙找到这儿来了。”陈新扭头看见李承挽大吃一惊,这会儿楼梯道北侧又冒出来二十多个人靠过来。

“抄家伙,弄死他!”肥猫跳下床拿起桌边的尖刀,大步奔着李承挽而去。豺狼帮一群小弟酒醒了大半,翻出床底下藏着的片刀,一个个提着刀子扑了过来。

两侧都是李承挽的人,众兄弟甩掉报纸亮出片刀与豺狼帮混战一团。肥猫好歹江湖经验十足,心知这阵仗只要拿下带头的李承挽就成了。他手里的尖刀对着李承挽肩膀劈下却扑了空,李承挽侧着身子狠狠一刀扎进肥猫肚子。

肥猫惨叫一声再次挥刀刺李承挽,李承挽的胳膊划开一道长口子,血流汩汩。他咬着牙猛地一刀扎穿肥猫的心口,肥猫恐惧地瞪着李承挽倒在了血泊中。

“肥猫已经死了,丢下武器饶你们不死!”李承挽大吼一声,两边的人停下手来惊恐地看着他脚下那滩血水,已经漫到了有些人的脚下。

豺狼帮的小弟争先恐后地丢下武器,抱头蹲在地上哀告求饶。李承挽这边轻伤五六个,重伤一个没有,豺狼帮那边重伤三个,轻伤十一二个,连着肥猫和陈新死了两个。

肖玮放下刀,脱掉背心给李承挽受伤的胳膊包扎起来。李承挽看了一眼这些豺狼帮的小弟,面色带着一丝苍白地说“你们这些人愿意跟我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走人。”

“老大,干脆砍了他们多利落。”罗浩恨死了这些豺狼帮的人,毕竟他们砍伤了自己不少弟兄。

“大大大……大哥别砍我,我会开保险柜,愿意跟着您做事。”受伤最轻的猴子一听急了眼,指着肥猫床边的保险柜嚷道。

猴子这么一表态,豺狼帮残余的十多个弟兄都表示愿意效忠李承挽。李承挽还真不知道肥猫手底下有会开保险柜的能人,当下对他们说“愿意留的我李承挽绝不亏待你们,叫人把受了伤的送医院去,快死的也拉出去埋了。”

“哎,大哥这两个妞您看……”罗浩望着床上两个被绑架的女孩说道,这两女孩亲眼目睹了他们两边人混战厮杀的情形。

李承挽问猴子说“猴子,这两女孩怎么回事?”“这两女的陈新绑的,在哪儿逮来的我也不知道。”猴子回道。

“把她俩放了吧,怪可怜的。”李承挽走到两女身边,把她们嘴里的内裤抽掉,拿刀割开两女手脚上的绳索。心想这肥猫也忒变态了点。“你们俩赶紧走吧,我救了你们可别把警察给招来。”

“不会的,可我怎么走……”穿白色开衫的女孩活动活动手脚,尴尬地拉过被单盖住自己的下身,那会儿肥猫把她的长裤扯烂了,当时吓得她六神无主。

“喂!你快叫辆车把我表姐送走,到时候我姑爹会重谢你!”傍边一个穿红色背心的女孩嘴巴一松口,立马对着李承挽嚷道。

“小妞,我老大有名字,你别那么没礼貌。”林天昊心道这小妞长得蛮俊,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冲劲,怪不得会给人绑了。

“你家老大算个屁,知道我姑爹谁吗?”这小女孩一点儿不惧怕林天昊的凶样儿,接着一语惊呆众人。“我姑爹是恒社社长,你们这帮人比其他差得远呢。”

“老大,这妞真逗!”林天昊根本不相信穿白衣服的女孩是杜为民的女儿,一个堂堂黑帮老大的女儿怎么可能被肥猫给绑架了,还差点儿惨遭毒手。

“雪儿别说了,就你嘴巴大。”穿白色开衫的女孩接过李承挽手里的白裙子穿上,是他在衣柜里翻出来的,还是条女人的旧裙子。她没好气地白了司徒暮雪一眼,司徒暮雪会意地闭上了嘴巴。

李承挽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杜月馨,这是我表妹司徒暮雪,让你见笑了。”杜月馨长得温柔文静,说起话来柔声柔气,完全不像她表妹司徒暮雪性格泼辣。

“罗浩,送她们去路边打车。”李承挽喊道,心里想着这么漂亮脱俗的女孩还是第一次见,管她是谁送走就没事了。

“大哥,罗浩去挖坑埋人了。”肖玮手里捧着七八叠成扎的百元大钞,脸上带着激动走到李承挽跟前,钱都是从肥猫的保险柜里拿出来的。

“瞧你那爱钱样儿,那我送她们,回来再和你说。”李承挽带着林天昊,送两姐妹去了路边等出租车。等车的功夫杜月馨知道了李承挽的一些事情,要了他的电话说是有机会酬谢他的救命之恩。

聊天中李承挽得知,她们姐妹俩私自离开保镖的视线范围到处逛街,夜晚准备回家的时候在弄西路给人弄晕了,醒来后就到了豺狼帮的总部。

这些事情经过李承挽一分析,他感觉这两个女孩很大可能是恒社的人。工地离马路边不远,陪着她们姐妹等了五六分钟没看见有车。李承挽想到工地离还有事处理,说话间打算折返的时候,二十多辆迈巴赫排成一条直线停在了四人身边。

林天昊这会儿顾不上和司徒暮雪斗嘴,瞅见每辆车都下来四五个穿着一身黑,留着平头的高大男人走过来。加起来七八十个人井然有序地站成四排,整齐地对着杜月馨她们鞠躬。

“吴叔,你怎么来了啊?”其中一辆车最后走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留着山羊须,穿着一身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搂着扑进他怀里的司徒暮雪。

“大小姐,雪儿你们可让老爷担心死了,咱们有话回家慢慢说吧。”吴叔扫到李承挽和林天昊脸色一变,四个保镖旋即掏出枪指着他俩。

“吴叔你别吓他们,是他们救了我。”杜月馨走到吴叔身边,把事情简单地对他说了一遍。

“对了吴叔,那个长得帅的留着,傍边那个死肥猪给我打他一顿。”司徒暮雪在一边插嘴比划着两人说道,她对李承挽有些好感,对林天昊倒是不屑一顾,心想你这家伙这回信了吧,我表姐本来就是金枝玉叶。

“我……”林天昊一脸欲哭无泪,暗道我长得哪点像肥猪。

吴叔咳嗽一声,四个保镖收起枪,护着杜月馨两姐妹钻进了车里。等所有的保镖都上了车,吴叔摘下墨镜走到李承挽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掏出一张镀金名片说道。“今日之事,恒社欠李先生一个人情,这是鄙人吴天祥的名片,若是李先生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吴叔客气了,只是碰巧遇见救了杜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得走了。”李承挽接过吴叔的名片低头一看,上面刻着“临海市恒社副会长,吴天祥。”

“派两弟兄查查这个李承挽的底细,还有绑架大小姐的那伙儿人绝不能轻饶。”目送着李承挽两人走开,吴天祥叫来身边一个光头佬附耳说道。

回到车里,吴叔听见司徒暮雪调侃杜月馨,说的是李承挽的事儿。吴叔笑着不发一言,车队迅速调头往回开去。

“大哥,咱要不打电话找他要钱。”林天昊纳闷了,心想刚才听那吴叔的意思救了他家小姐要多少钱都给,要是大哥要个千儿八百万的该多好。

“你就这点儿出息啊,人家一个迈巴赫车队差不多就两亿。”李承挽给了林天昊一个脑锛,继续对他说“昊子你信不,将来大哥也能带你混成人家那样。”

“大哥这话我说的,我当然不信!”林天昊说完话往二楼跑去,李承挽有伤在身懒得撵他。

回到二楼事情由肖玮处理的差不多了,肥猫的保险柜里藏了六十多万刚收上来的保护费,其中大部分是每个月西城区第二中学的学生们缴纳的保护费。肥猫这人办事儿有一套,知道在弄西路收保护费得靠一些帮派的照应,他每个月要花二十多万打点上下的人才得以巩固实力。

李承挽分出三十万平均分给在座的每位兄弟,包括豺狼帮的人。一个人拿了三四千,各个忘了刚才的血腥脸上乐呵呵地。私底下李承挽给了肖玮,林天昊一人一万,还给袁啸,罗浩那边兄弟留了一份。

“从今天开始起,猴子负责收弄西路所有商铺的保护费,罗浩负责收第二中学的。以后大家有钱一起赚,你们有没有意见?”赶上罗浩埋完人回来,李承挽当众宣布了他的新命令。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肖玮有些不乐意地拽拽李承挽衣角,暗示他第二中学的保护费可以交给他来收。李承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玮子,你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最高兴的莫过于猴子,他从来都是端茶送水跑腿买饭的份儿。这下不但单独分了七八千,还成了豺狼帮旧部的头头儿,他高兴地得难以形容。

豺狼帮一夜之间遭到无名帮派吞并的消息在西城区散播开来,一些接受豺狼帮上贡的帮会得知这一消息倍感惊讶。豺狼帮若是灭了,他们每个月收的钱又少了一份儿。一时间,西城区道上的都在打听是谁带人灭了肥猫,

通过这次剿灭豺狼帮,李承挽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快意。林天昊他们那些跟随他的人也尝到了甜头,发现原来跟着李承挽生活可以变得那么美好。

李承挽敏锐地发觉,这几年临海市乃至全国的黑帮组织太过于风平浪静。一方面迫于政府的强制高压以及时代和平演变的潮流,另一方面是尝到了和平带给他们的利益。

眼下成千上万的工人处于无业状态,财富与阶级之间的两极化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机遇。所谓盛世之中求争变,乱象之中求安稳,只要有人出面打破平静的状态,各种组织的利益就会重新分配。

肥猫的事情解决了,让李承挽头疼的是他还没想好自己的社团该如何取名。平静中过了半个月,猴子跑过来找李承挽说小刀会砍了他们的人。猴子说肥猫每个月都给小刀会上贡两万块,这个月肥猫死了他就没把小刀会放在心上。

六月份的保护费猴子收到手以后,第一时间想送过来给李承挽。小刀会的人堵在工地上,要求猴子这个月翻倍给他们上贡。猴子一口回绝了小刀会的人,遭到了小刀会猛烈的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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