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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分别

两天的时间就在一睁眼一闭眼间离人们远去,快的不可捉摸,快的也无法触及。

“呼呼——”

浓重的喘息声从树林中传了出来,透过密林,可以看见空地上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小小的身体没有多少肌肉,但是长年累月的运动倒也不让他显得十分单薄。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大块大块的汗渍从他的衣服上渗了出来,将练功服与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没错,这是林墨,那个刻苦练拳的十岁少年。

每当他练拳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苦楚在他的心中蔓延,刺激着他冷静的头脑,让他疯魔,让他癫狂。比起其他人,林墨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没有万贯家财,更没有得到过来自父母的关爱,甚至说,一切都要靠自己。但是林墨从来没有懊恼过自己不堪的身世,虽然他比其他人少了亲情,少了爱护,但是上天也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给了他毅力,给了他勤奋,给了他良善,而这些也是他跟同龄人竞争的本钱。

汗珠如雨,挥洒而下,落在了林墨的眼眶里,有如针扎,刺痛着他的双眼,尽管如此,他的拳法依旧未乱,这就是他的坚持。林墨咬着牙,连续的挥舞重拳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但是林墨不会放弃,他要突破人的极限,将自己前几年的空白全部填满。

林墨的拳头再次被他紧握,拳出如龙,声势浩大,猛烈的拳罡撕裂劲风,落在了林墨面前的苍松上,随着“咔擦”一声的脆响,苍松应声而倒,八极拳的精髓被林墨掌握大半。他听从了东方泽的教诲,从武学中的基本炼体武学开始学起,而且将每一种武学都修炼到最极致的地步。武学都是相通的,掌握任意一种,便可以举一反三,慢慢推演,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招数。

林墨的体力透支了,他双腿发软,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不是手掌支撑的及时,他现在估计就已经瘫倒在地上了。就在林墨气喘吁吁的时候,他的丹田出现了一抹热量,热量很轻柔,但是这股热量持续不断,遍及林墨全身,将他的体力全部补满。

“这是九叶碧血花残存的药力吗?”林墨喃喃自语,他从东方泽知道九叶碧血花即使帮助自己打破了身体的桎梏,但是剩余的药力还很多,他需要将剩余的药力全部解锁,这要他的体魄就会更强劲,特别是当他掌握到适合自己的功法时,甚至对他的实力都会产生质的影响。九叶碧血花对林墨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福音,从无形中帮林墨缩短了与他人差不多一两年的差距,这就是时运,可遇而不可求。

“身体好舒服啊!”林墨耸了耸肩膀,骨骼传出了清脆的声响。林墨小手紧握,迷恋着身体里充满的力量,脸上惊喜的神色不言而喻。

“啪啪——”

热烈且有节奏的掌声从远处传来,悦耳且绵长,林墨连忙转过头,正好看见了今日方才出关的东方泽,东方泽身着一身黑衫,站在不远出的一棵青松下,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皱褶中都洋溢着褒扬。

林墨嘴快的喊道:“院长爷爷。”日常的问候脱口而出,也显得两人的关系相当融洽。

东方泽点点头,缓缓走近,目光在林墨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扫视,赞扬道:“八极拳打得不错,无论是招式的到位程度还是力量,都已经达到了大师级的水准,好了,休息一下,喝点水,去送送子萱吧,她马上就要走了。”

东方泽提到了林墨心中最脆弱的那个名字,林墨的神色顿时就黯淡了许多。东方泽到底还是老而弥坚,他拍了拍林墨的头,佯装责骂道:“傻小子,有些事情光靠想是不行的,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才是热血男儿该做的事情。哪怕你现在一文不值,但是只要你努力,你一定能够出人头地,再加上你跟子萱本就是青梅竹马,机会自然大上很多。”

林墨似乎豁然开朗,展颜一笑,露出了最为纯真最为纯洁的笑容,道:“谢谢院长爷爷的开导,墨儿懂了。”林墨一路小跑,急急忙忙的赶去东方书院的大门,生怕自己去晚了就不能见到曹子萱了。

东方泽双手背负,看着林墨匆匆的奔跑,口中不知呢喃了什么,但他以一抹笑容作为结尾,然后便离开了这里,准备继续冲击三尊境。东方泽算是厚积薄发了,不过按照他的估计,三年之后的四院大比,他应该还是到不了三尊境,除非有什么重大的机缘。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把林墨带到藏书阁,让他挑选功法。

林墨一刻不停朝着书院门口飞奔,当他到达的时候,恰好就是曹子萱和周天明准备离去的时候。

“子萱师姐,等等,等等……”林墨的声音由远及近,宛若一只无形的大手,牵绊住了曹子萱。曹子萱手提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赫然停下脚步,转身等待着飞奔中的林墨。

曹子萱本以为林墨因为要去藏经阁所以不会来送自己一程,但是林墨的突然出现还是让曹子萱很开心的。林墨一路狂奔,好在他还是赶上了,总算对得起他的付出。

“子萱师姐,我……我……呼——呼——”林墨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红润,不让他喘上几口,恐怕林墨都要窒息了。

曹子萱莲步轻迈,走到了林墨的侧边,玉手轻按在了林墨的后背上,然后徐徐的拍着林墨的后背,帮他顺气,温婉的说道:“这么急干什么,万一撞伤了多不好?”

林墨的气终于缓了过来,他抬起头,说道:“子萱师姐,我想……我想送你一程。”

“嗯?!”曹子萱没想到林墨匆匆忙忙到来居然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的心里顿时暖暖的。曹子萱双手搭在林墨的双肩上,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能来送我一程我已经很知足了。你快去找东方爷爷吧,他还在藏经阁等着你呢。”

林墨摇了摇头,道:“子萱师姐,就让我送送你吧,毕竟……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分开。”曹子萱刚想说什么,但是周天明却抢先开口道:“子萱师妹,就让林墨师弟送送你吧,好歹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这一次分开至少要数十天……”

“好吧。”曹子萱妥协了,“但是,小师弟,你只能送我们下山,再远就不行了。”林墨首肯,三人便下山去了。

书院西侧的高点之上,东方泽和陈渊肩并肩的凝视着门口的动向。旋即陈渊开口问道:“东方兄,现在动手是不是早了一点?”东方泽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紧盯着前面,似有心又似无心的说道:“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可是……可是这有点浪费啊。”陈渊的语气有点遗憾,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有点不尽如人意。东方泽双手背负,表情也出现了破釜沉舟之势,然后下定决心的说道:“这件事情迫在眉睫,怪也只能怪司徒空明那个老狗这两年就会到达了三尊境,我不得不提前这个计划了。”

陡然间,冷风萧萧,肃杀之意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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