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四海酒家热闹不凡,但是这都影响不到林墨,因为林墨已经进入了玄奥的境界,所有的杂念都被清空。他就像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只能等着他自己醒过来。这一次醒来,林墨又会精进一大步。
方襄看着源源不断的客源,轻轻地拨了拨面前的算盘,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看来她对今天的收入相当满意。忽然,方襄眉头一蹙,她起身,风尘仆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有什么事情吗?”方襄看向鬼面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切的呼唤自己。
鬼面人直接切入正题:“四海酒家混入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就连外面也布置了不少眼线,按照我的估计,那群人中应该有不少是飞龙寨的。”
“飞龙寨?!嗯……看来莫山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把目光集中在我的四海酒家了。”方襄托着香腮,双目迷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忽而方襄又问道:“那莫山呢?他在哪里?也混入了安澜城吗?”
鬼面人摇头道:“没有,莫山在安澜城外三十里处的一个无名的小山上重建了一个山寨,在那里扎根了。”鬼面人顿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说了下去:“根据我的情报,徐家和莫山又有过接触,我想飞龙寨的眼线埋伏在四海酒家应该是和这一次接触有关,很可能莫山就是冲着这个小孩子来的。”
方襄走了两步,说道:“说的不错,既然跟徐家接触过了,那想必飞龙寨是冲着这个小孩来的。他们这次的目的应该是想摸清楚我这个四海酒家的所有状况,哼哼,不过他们有这个能力吗?”方襄的笑容十分冷傲,像一个傲气女王,君临天下。
鬼面人同样在冷笑,只不过他的笑容隐藏在鬼面之下,无论怎样,看起来都是阴森无比。鬼面人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凭这些不成器的山贼,也想来四海酒家闹事,他们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要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我就亲手送他们回老家。”
方襄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微微笑道:“先不管他们,只要他们不闹事,就任由他们去吧。只是莫山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耐性,过不了两天,他恐怕就会亲自来四海酒家,和我当面谈谈。”
“莫山也配和血卫大人当面交流?哼,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也就只能在安澜城嚣张一下,去了其他地方,莫山会被别人像蚂蚁一样捏死。”鬼面人相当不屑,“如果不是我有其他任务在身,我一定去干掉这个不识时务的混蛋。”
方襄瞪了鬼面人一眼,道:“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么不好,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到这里来。”
鬼面人一慌,单膝跪地,惊恐道:“请血卫大人恕罪,我一定会收敛自己的脾气的。”
方襄摆了摆手,道:“我也不是责怪你,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杀人也许不是最好的办法。好了好了,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时刻注意莫山的动静,记得及时汇报。”鬼面人领命而去,对于方襄的指令,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违逆。
方襄起身,外面还有客人需要他招待,又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
一夜平静的过去了,但是崭新的一天还会这么简单的过去吗?没有知道答案,只能用眼睛去见证。
飞龙寨的眼线纷纷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反馈给了莫山,莫山也进入了思考。
“你们说那个小孩没有从四海酒家里再出现过?”莫山很在意这件事,虽然他还在和徐家合作,但是他对徐家还是心存芥蒂,他们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很浅薄,一旦出现分歧,那么必然就会破裂。
莫山对徐家很不满,但是他不能当面说出来,他已经和王家成了死敌,那么就不能在把徐家树立成自己的敌人。莫山曾今想过,徐家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对付王家,或者说,自己只是徐家的炮灰,帮他们削减王家力量的工具。这个想法越想越觉得正确,可是当时的莫山鬼迷心窍,他太想要王家的明月琉璃珠了,所以就干出了这么蠢的一件事,结果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明月琉璃珠没有拿到手,反倒是失去了自己的巢穴。
在损失了自己的巢穴后,莫山已经顾不上徐家是否在利用自己了,他唯一想的就是复仇,而他复仇的对象就是徐家口中那个和王天水并肩而走的少年。
“那个少年真的没有在四海酒家出现过吗?”莫山又问了一遍,这个少年他是从徐家的口中听来的,他也不知道真凶是不是这个少年。可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对徐家的话产生了质疑。
如果这个少年真的像徐家所说的,回到了四海酒家,那么他的眼线一定可以发现这个少年的踪迹,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少年似乎并不存在。要是徐家口中的这个少年纯属子虚乌有的话,那真凶就有待考究了,而最值得莫山怀疑的,无疑就是很可能贼喊捉贼的徐家。
“莫山大哥,这件事透露着蹊跷。”雷刚心思缜密,他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无缘无故被关系一般的人当枪使,任谁都会不开心的。
莫山看了雷刚一眼,道:“你有什么看法,说出来听听吧。”莫山其实心中也有疑虑,他想听听雷刚的意见,要是两人不谋而合,那整件事就要重新考虑了。
“莫山大哥,你有没有怀疑过徐家口中这个少年是凭空捏造的?”雷刚全盘托出,“如果徐家真的捏造出这样一个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徐家对我们别有所图,或者说,整件事情的背后都是徐家在推动,而使我们失去飞龙寨的人就是徐家!”
莫山双眼一亮,道:“先不要妄自揣测了,这些天王家的动静不小,知道飞龙寨被毁,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上我们,眼下我们要关心的就是怎么避开王家。至于这个少年嘛,嗯——我觉得我们需要去一趟安澜城,有些事情亲自去做才能得到答案。”
“安澜城?!大哥,那可是王家的地盘啊!”雷刚很惊讶,在这个时候还去安澜城,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哪怕他们易容的十分微妙,恐怕也躲不过有心人的关注。
莫山面色狰狞,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家不见得可以想到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可是……可是万一,莫山大哥,我说的是万一,万一徐家才是幕后黑手,那我们的境地就真的进退两难了。”雷刚有自己的担忧,“那个时候他们可就是打开了口袋,等着我们自己钻进去啊。”
雷刚说的一点都不错,莫山的计划风险十足,两个结果天壤之别,一时间,莫山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