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关灵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妈的，谁一天早上就在咒我？”他郁闷地嘟囔。
格尔木翻了个身，被子从二层床铺上掉下去，露出他穿着褐绿色白斑点睡衣的样子。
“起床啦。”关灵有气无力地叫着。
格尔木在睡梦中嘀咕了什么，没有理他。还是一副百叫不醒的样子。关灵又把头转了回来，看着台机上生死狙击的页面。他用160颗白水晶抽了6次，加上之前的一点黄水晶，去黄水晶的页面抽了一次。满心欢喜的希望抽到一把3天的枪，结果只抽到了一堆GP。小爷不需要GP只需要枪……他默默哀嚎了一会，发现消息栏跳了起来。
是战队里一个叫“╚夙月”的人正在喊谁愿意1对1打一局。下面立刻有人唠嗖：“大清早的都在睡觉。”
叫夙月的家伙不依不饶，关灵闷得发慌，就发了个OK上去。他立刻说：“我邀你，密码0607。”
结果等了近20分钟那家伙再也没出现，关灵愤恨地关了页面。
“你还记得那场杀人案么？”格尔木在他身后说。
关灵一推桌子，让旋转椅对着格尔木，那家伙正在穿校服裤子。
“记得。”关灵说，“然后你在楼上弹钢琴。”
“对对对，”格尔木赞成，“其实那是在试探你有没有神源，只有听得见那首歌曲的人才是神屠。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那桩杀人案。”
关灵的内心抗拒这件事，但只好默默地听。
“那个是‘神’干的。”格尔木严肃，“它杀了一个集团的继承人，因为那个集团掌握了一份关于‘神’的资料。”
关灵忍不住嗤笑：“它难道没有神源吗？”
格尔木立刻拿起一把木梳对着关灵的头扔了过去，正中。
“别笑，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格尔木就差在脸上写严肃两个字，“你不好奇么？这些神不仅拥有人类的思维，而且他们会使用枪械，甚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学生潜伏在那所学校。”
关灵想了想：“那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应该和校长他们说去。”
格尔木深沉地叹了口气，他说：“因为你是我发现的第一个对‘魔曲’没有反应的人。”
“魔曲？”
“是学校里某人的天赋神源，即使是‘神’也会对这种天赋折服。”
“原来是天才。等一下，难道神源是后期锻炼出来的吗？”
“不是不是，我指的天赋神源意思是，刚生出来就可以使用。”格尔木连连摆手。“我们的神源是根据各自的身体素质来进行开启，比方说一个体质很差的人体内时一个非常厉害的神源，那这个神源是用不出来的。”
“我也是吗？”关灵指了指自己。
格尔木开始******：“不知道。我带你去见德格古拉教授。”
办公室。
刚开门就看见一个面色红润的的老教授，略微有些胖，个子比格尔木矮很多。
“有事吗？”他端起咖啡问候，然后拿起来喝了一口。
格尔木把关灵拉到了前面：“教授，他是我发现的新生，但是没有神源。”
德格古拉教授放下杯子，走到关灵前面。然后开始和格尔木窃窃私语，贼眉鼠眼的。关灵尴尬地站着，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坐。”教授最后果断地说。“格尔木，你去把他叫过来，我要亲自看一看。”
“好嘞！”格尔木勤快的跑出去，像个店堂小二。
3分钟不到。
格尔木率先冲了进来，飞快的向教授点了点头，他们一起出去了。喂，我留着干嘛？关灵刚想起身，忽然看到门又开了。一个人走进来关上了门，然后锁了起来。
那个人一头青绿色短发，他打量着关灵，然后说：“初次见面，我叫林继广。你是那个对魔曲没有反应的学生么？教授要我验证一下，你坐在那就可以了。”
他看上去只有12岁，却用平辈的口气和关灵说话，关灵别扭的扭了扭。林继广轻轻地，很柔和地动了一下手，划出一道弧度。音乐响了起来，不是格尔木弹得乱七八糟的，这个声音把他的思绪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以前喜欢看恐怖片，找免费的看。看了一个片子叫《孤堡惊情》，算不上恐怖，但结局让他狠狠地感动了一把。
主角抱着自己领养的那个孩子的尸体，回到了她的小时候。窗外的灯塔照亮孤儿院楼下的草坪，黑夜里小时候的自己跑向冰冷的，光照不到的地方。那些被杀死的童年玩伴从床上坐起来，来到她身边要求她留下。那个领养的孩子站在地上，看着她。主角最后选择了留在这个时空，永远照顾着这些孤儿。
门外。
格尔木和德格古拉教授扒着门缝偷看，格尔木惊叹：“神了诶，那货听了‘悲鸣’居然还镇定地坐在那儿，怎么一脸享受的样子。”
林继广停止了神源，他默默地看着关灵。
“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他说。
关灵还没回过神来，听到这句话大脑顿了很久。
“在某些方面。”他镇定地推开门，两个偷听者从门后面重重扑倒在深红色的波斯地毯上。
“你的朋友是谁？”关灵随口问。
也许是声音太轻，他们都当做刚刚根本没人说话。林继广离开了办公室，一只手玩着一只灵巧的打火机。德格古拉教授则表示，他们可以走了，他要和校长汇报一下。格尔木和关灵到处乱逛着。
“我记得那个‘神’还想杀一个人。”关灵开口。
“谁？”
“一个高年级的女生。”
“苏姐。”格尔木立刻毫不犹豫地说。“她是总校派来的。比我们先一步到达，因为当时校长和一个人打赌，打赌输了就按照约定带着一部分学生到这里待一个星期。不过后来发现更本查不到当时那个人是谁，估计和那次袭击有关吧。苏姐的神源是‘零’，作用是数据和分析。”
“和校长打赌的那个人网名是不是什么什么‘夙月’的？”
格尔木忽然无比怀疑地眯起眼睛。
“我只是忽然很想问问。”关灵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的网名是小狗。”
格尔木慢慢地说：“是，确实是。你怎么会知道？”
关灵立刻跑向宿舍：“今天早上有人和我约战，给你看记录！”
他蹭蹭蹭的跑上了楼梯，结果在走廊上一头撞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德国女生，眼角抹了一丝朱红，简单的而涂了口红，个子比关灵的身高175还要高，超模的身材隐藏在校服里，胸前的黑色金边小牌子上写着两个字：苏珊。
关灵被这强大的大姐气场震撼到了，透不过气来。
格尔木一溜小跑跑过来，从背后用力一拍关灵的背，让他看起来精神点，然后大声说：“苏姐好！”
苏珊没有穿高跟鞋，只是简单的穿了一双白色的皮鞋，一身校服。棕色的森系直发，不像一些女生那样娇气，关灵的错觉，大姐你是男的吧？
林继广从楼上下来，看到苏珊的时候身子一僵，居然像格尔木一样响亮的说：“姐。”
苏珊立刻头疼：“让我去吃饭！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格尔木拍了拍关灵的肩膀：“你不是要给我看记录么？傻在这里干什么。”
生死狙击的页面打开，关灵又点开战队栏。然后他不断在169个人里面寻找着“夙月”这个名字，但是，没有。他又在聊天频道里问队长和副队长，又查看记录。记录是空的，队长们也不记得最近有没有删除过成员。
“别找了兄弟。”格尔木语气沉重，“我恐怕这个号是‘神’的。你记得它跟你说什么了吗？”
关灵说：“也没有什么，他只是问有没有人打，我说OK，他发了密码上来，然后就跑了。没想到‘神’也玩这个。”
格尔木居然在仔细地做笔录，然后拿着本子端详了起来，好像能看出什么苗头一样。
“看起来就像正常的对话。”他评论。
关灵抗议：“明明就是正常的对话，也看不出什么。”
格尔木把纸揉了揉精准地投到了垃圾桶。他伸了个懒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着墙上大嘴猴的钟。
“已经12点了啊，吃饭去！”格尔木欢快地跳下床，随手拿起学生卡冲下楼。
关灵跟在后面大喊：“那是我的！”
“没事儿你拿我的。”格尔木的声音从宿舍楼外面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