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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瓣一心想踩着我

正写着一部小说,写着写着就写不下去了。我开始有些烦躁起来,就突然想出去走走。一想到出去走走我就真的出去了。下到楼底时,我习惯地看了一下信箱,里面有一份邮件,是从昆明寄来的《文摘周刊》。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一直在给我寄,这让我很感动。来北京之前,我是《文摘周刊》的编辑,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

出了小关北里社区,就来到惠新西街。开始时我是没有目的的。我根本没有想过下楼后该往哪个方向走,甚至要去哪里我都没有想过。我走路时从来不预先选择方向,哪里顺眼我就往哪里走。于是,来到惠新西街后,我突然就往右转了。我突然想去元大都城垣遗址。元大都城垣遗址离我的住所很近,走路还不需要十分钟,可我住到这里快半年了,还没有好好去看看,这让我心里有点不痛快。好在这之前天气不怎么好,出去走走的心情就不是那么急切,也就没有不痛快到要死的地步。

这是2004年4月8日中午一点半,想必再懒惰的人也从床上爬起来了,即便是那些靠在夜晚做事以维持生计的女子。按节令,这已经是夏天,可温和的太阳光以及树枝上还探头探脑的不好意思一下子蹦出来的叶子,让人感觉这还依然是初春。不过,虽然只是那么幼小的一些叶子,我看了后也开心得要命,毕竟它们已在各自的树枝上把个北京点缀得很有生机。是的,想想前些日子那满天的风沙和寒风,它们已经足够让我感动得流上一大把眼泪。无论你们怎么看,我都是个爱绿色爱得要命的人,以至于在沿着惠新西街往南走的时候,我一路上都在看着街道旁的绿化树和花圃。当然,这里更多的是樱花和海棠,恰逢樱花凋谢的时候,所以,我是一路踩着由粉红泛白的樱花花瓣去到元大都城垣遗址的,还有那些已经开得很烂漫的海棠花——我真的不喜欢用“烂漫”这个词。刚好,我经过的入口处就叫樱花园西街,这名字有点像我曾经失去的某份爱,以至于我又一下子有了几分沮丧。

我是个记性特别不好的人,所以,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早已淡忘。也就是说,我对元大都城垣遗址没有多少了解,以至来到那些高高的雕塑面前,我都不知道最显眼的那座雕塑就是成吉思汗像。如果不是两个外来女子问到一个刚好在那里游览的男子,我真的会到现在也不知道它就是成吉思汗。那两位女子中的一位指着最大的雕塑问那位男子:“这是不是就是成吉思汗?”

“是,就是成吉思汗,我就是成吉思汗的后裔。”看得出来,这位男子内心里面有一种柔和的荣耀。他还告诉两位女子,旁边那位就是成吉思汗的妻子。

我确实很感激这位男子在告诉两位女子的时候也让我知道了这就是成吉思汗,可我怎么也看不出它就像是成吉思汗。包括旁边那位女子,我也不觉得她就像成吉思汗的妻子,毕竟我没有见过他们。

雕塑的前面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禁止触摸”的字样,但我还是忍不住摸了一下。我之所以这般没有公共意识地摸一下被禁止触摸的雕塑,是因为我相信自己不至于那么轻轻摸一下就会把它怎么样。雕塑的材料都是坚硬的石头,我曾在云南老家见过很多这样的石头。但我相信他们不可能是从云南运来的。这个时候,我确实没有过多的想法。我不是那种很有想法的人。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创作这座巨大雕塑的雕塑家,他确实比我厉害,要是我,连一只眼睛都雕不像,更不用说整个的结构和由这一结构显示出的神态了。我真的惭愧得想跳到河里去,可河里几乎没有水。河里的那点水,最多能淹过我的脚背——看上去还不是很干净呢,虽然泛动着贼眼一样的幽绿的光。

遗址里面的环境确实不错,很干净,也很安静,还有很多大树营造出的绿荫,人走在绿荫下,凉爽得让人忍不住想笑。那些草坪还没有完全发出嫩芽,还依然是秋天里的样子,但看上去也很舒服。我突然想坐到草坪上去,甚至干脆躺在上面好好面向蓝天睡个懒觉。这两天,北京的天空确实很蓝,在里面飘荡的云也白得很厉害,我因此马上就想起云南老家的天空,这让前些日子害怕惯了北京风沙的我一下子舒畅起来,有点想放开嗓子吼上几声,虽然我的嗓门并不如你们想象的那么好。不过,我还是控制住了这一欲望。我以前可不是个容易控制住欲望的人。我确实害怕有人因此说我没有教养——这明显是在责怪我的父母没有把我调教好。很少有人把这种责任推到老师和社会头上,这很让人觉得好笑。

有几次,我看见几个空着的椅子,真的想坐下来静静地思考一些问题。或者什么也不想,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傻子一样。可是,我怎么也坐不下去。就在那些空着的椅子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的都是一些情侣。我甚至怀疑他们不是情侣,而仅仅是一些逢场作戏的人。这些人一般都是耐不住孤独和寂寞的人。当然,如果他们就是那么好好地坐着我倒不管了,关键是他们老是一个抱着一个,一个亲吻着一个,像是几辈子没有抱过人没有亲过人一样,我确实为这个恶心得要命。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没有地方亲热了,还是故意要让我不好意思,或者干脆就是存心不让我坐那些空着的椅子。是呀,那些空着的椅子好像就是他们家的……我简直不好意思再往下说。我本来可以等他们走了再过去坐,可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他们不到天黑就不会离开。他们甚至盼着快点天黑,再继续坐下去。你们看,这些椅子真的很像是他们家的。

我开始沿着小山坡的坡顶慢慢走去。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样子有点像个间谍。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独自坐在一处石板路上,入迷地看一本关于五子棋的书。在他旁边放着一个挎包,很像我高中时背着上学的那个。简直像极了。当然,他的屁股下垫了一份报纸,一看就知道是《北京晚报》。我经常看《北京晚报》,一看版式和那些标题的字体字号,就看得出来。我有这点本事,是因为我在报社做过几年编辑。

我确实担心老人不垫样东西就坐在石板上会引起风湿或是别的什么病症。人老了,无病就是福,这谁都知道。这之前我可不知道这些。一点也不骗你们,我在那一瞬间突然佩服起这位老人来。我佩服他能够独自一人静下心来坐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看一本书,还不是那种不动脑子专供娱乐的书,而是一本要动脑子细心揣摩、研习的书。他看得很认真,以至我从他背后走过时——路很窄,我都差点踩着他的屁股了——他居然一点也没有转移一下注意力,好像这世界上没有我这个人似的。当然,我并不是责怪他没有注意我的到来。我依然很佩服他。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对一本介绍五子棋的书还这么认真,确实了不起。我真想坐下来,就坐在他身旁。我真的想和他聊点什么。我突然要找个人说说话,简直有病。我终于没有坐到他身旁。我担心这样做会惊扰他。按我的经验,要静下心来做一件事很不容易,我想他也是难得这样静下心来看一本很伤脑筋的书。但愿不是这样。我不希望每个人都和我一样,要做一件事必须先费很大的劲静下心来。

这时,我已下了坡。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群用白色岩石雕成的羊。这些羊有的低首,有的回眸,有的仰望,有的凝视,有的远眺,有的冥思,可谓形态各异。我一直对羊有一种敬慕的情感,所以看到它们我突然心凉了一下。虽然它们只是一群石雕的羊。要是雕塑家在赋予某种物体神态时也能赋予它生命,那该有多好。可这是多么的异想天开。我有时就是幼稚得不得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这群匍匐着的羊突然站起来,在这座人工制造的小山坡上四处撒野。但愿它们不是在等待什么,比如说等待真正的牧羊人赶紧到来。我不是牧羊人,这我知道。

我羞愧地离开了一群匍匐在地上不愿意站起来的羊。我确实为它们不愿意在我面前站起来感到沮丧。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来到了巨大的雕塑面前。是的,巨大的雕塑——他们说它是成吉思汗。我就是这个时候听到了前面提到的两个女子和一个男子的对话。由于此类雕塑到处都可以见到——只是结构神态不同而已,我没有细看。滞留了不到两分钟,我就往雕像后面走去。

我的不舒服就是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点。

在雕像的后面,我居然看见一男一女在这座巨大的雕像后面搂抱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想看见他们的念头,我的目光只是想往那个方向搜索点什么。反正不是想搜索他们。我没有看清他们搂抱在一起干什么,我没有细心看这类破事情的习惯。我担心自己会马上晕倒在地,赶紧疯子一样游走到雕像前面。这时,一男一女出来了。他们不出来还好,一出来更让我感觉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完全是一个已经无路可走的人。这一男一女简直就是爷孙俩,可我从来没有见过爷孙俩那样搂搂抱抱的。那个男的至少已有两百岁,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下阶梯时都要那个女的搀扶着。搀扶他的女子,一点也不夸张,最多也就是二十岁,甚至十七岁。可他们就是喜欢搂抱在一起。

我突然渴望着回到家里,回到那个我老是把一部破小说写不下去的房间。

我开始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上,我依然希望能在个空椅子上坐一坐,毕竟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里面有那么多开始把嫩绿的叶子往外吐的树枝和草木,哪知道,来里面游玩的人此刻已开始多起来,已经没有一把空着的椅子了。是呀,总是有人愿意去坐那些空着的椅子,即便那些搂抱在一起的男女的动作是多么的让人恶心。不过,我还是在中途小坐了不下十二分钟,并且,就是坐在那个看五子棋书的老人原来坐的地方。这种地方倒是很少有人来坐,尤其是那些老是想着把某种东西搂抱在手里的人。坐定后,我老想着那位看五子棋书的老人,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甚至还想着他挎在身上的那个包,它确实很像我高中时背着上学的那个。我突然一下子伤心起来。如果不是坐在他原来坐过的地方,我倒不至于这个样子。还好,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我心里慢慢舒服了起来。

我很庆幸自己最终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虽然,路上有一辆白色现代车在过十字路口时老是想和我抢路。开车的是一个女孩,长得还算漂亮,穿一套我非常喜欢的白色衣服,看上去也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岁。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才二十岁。我说她才二十岁是因为她的脸化妆得确实像是二十岁。我甚至敢肯定她开着的现代车不是她自己买给自己的礼物,就像我长这么大并不是我自己长的,而是借助了很多人,但我借助的是那些真诚、朴实的爱。但愿她借助的也是这样的爱。当然,她最后突然刹住车让我先过,倒是让我感激了一下。但愿她不会认为她让过的是一只羊。你们看,我脑子里还想着那群匍匐在元大都城垣遗址里的羊。它们确实让我难以忘记。

接下来,也就是在我最终回到小关北里的居所之前,我依然一路踩着已经粉红里泛白的樱花。在我踩着这些花瓣的时候,无数的花絮还在继续从花瓣上跳下,然后飘落,有的还飘在我的肩上,踩着我。

花瓣们一心想踩着我,这让我很开心。

2004年4月8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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