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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长河落日——重返古巴比伦文明(1)

引言

大约在200多年前,世界上还没有“四大文明古国”的说法,那时,欧洲人认为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就是希腊文明、中国文明和埃及文明。人们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这三个文明更古老的文明,它就是巴比伦文明,即古希腊作家所说美索不达米亚,底格里斯和幼发拉底两河流域肥沃广袤的平原,哺育了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文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在5500年前,就是在这里,赫然矗立起了地球上最早的城市,诞生了最早的文字与最早的法典……

一、神话传说中的回音

伊甸园在何方

上帝用黏土创造了第一个人,据说是亚当。上帝把气吹到泥人亚当的鼻孔里面,他就成为了一个有灵性的活人。上帝又在东方的伊甸建立了一座花园,就是我们常说的伊甸园,也叫乐园或天堂。上帝把他创造的人安置在这里。花园里长满了各式各样令人赏心悦目的树木,树上的果实香甜可口。伊甸园被一条大河所灌溉,灌溉之后,分成了四条支流。这四条支流中,其中两条是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也就是孕育巴比伦文明的两河流域。这就暗示着伊甸园就可能在古代苏美文明的中心,即两河流域冲击的平原。

亚当按上帝的旨意居住在伊甸园中,每天的工作就是照料管理花园。花园里有两棵非常大的树,一棵是生命之树,一棵是善恶之树。上帝允许亚当吃花园里的各种果子,只是告诫他绝对不能吃善恶树上的果子,吃后则必死无疑。上帝还给亚当创造了一个配偶帮助他,并用泥土创造了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上帝在亚当熟睡的时候,从亚当身上取下来一根肋骨,把他的皮肤合上,就用亚当的那根肋骨造了一个女人,并把那个女人领到亚当这里。这时,亚当和那个女人都赤身裸体,但他们都不感到害羞。

在上帝创造的所有动物中,属蛇最为狡猾。有一天,蛇问女人为什么不吃善恶树上的果子。她回答说,吃了那果子就会死掉。蛇挑拨说:“你们吃了果子不一定能死,上帝是怕你们吃了果子,眼睛明亮,和上帝一样能知善恶了。”女人见那善恶树上的果子实在诱人,就偷吃了一个,并给自己的配偶亚当也摘了一个,亚当也吃了,亚当和女人的眼睛立刻变得异常的明亮,他们发现自己原来是赤身裸体,顿时害羞起来,就用无花果的叶子编成裙子来遮羞。

有一天,他们看见上帝在花园里散步,便藏了起来。上帝问亚当:“你在哪里?”亚当回答说:“我听见您的脚步上,就藏起来了,因为我是赤身裸体的。”上帝问到:“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赤身裸体的,是不是你吃了善恶树上的果子?”亚当把责任推到了女人身上,说是女人给他的果子。上帝问那女人:“你为什么这样做?”女人说是蛇引诱她吃的。

上帝大发雷霆,便惩罚了蛇,诅咒蛇用肚子走路,以土为食,与女人和女人的后代为敌。上帝诅咒女人要饱受分娩的痛苦,要服从丈夫的管辖。上帝还诅咒亚当说:“由于你吃了善恶上的果子,必然会受到惩罚,你必须终身劳苦才能从土地中获得食物,但那土地必长满荆棘和荒草。因为你是泥土做成的,所有你必定要归于泥土。”

亚当给他的妻子取名为夏娃,夏娃就是所有人的母亲。上帝为亚当和夏娃用兽皮做了衣服,用来遮羞。上帝把他们赶出了伊甸园,让他们去耕种土地。上帝怕亚当和夏娃偷吃生命树上的果子,就在伊甸园东面安设了基利伯和能发出火焰的剑,不让他们进去。

上帝把人类的始祖赶出伊甸园后,就再也没让他们回去。

上帝造夏娃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泥土

不久以前,考古学家在两河流域的废墟中,发现了一幅奇怪的雕刻。雕刻的正中有一棵树,树上盘着一条蛇,树的两边一男一女。人们就此推测,这大概就是亚当和夏娃故事的原型。

同时,人们对上帝用亚当的一条肋骨做成夏娃的情节也产生了怀疑。既然上帝有的是泥土,也可以用泥土造成亚当,为什么就不可以再用泥土造出夏娃呢?难道上帝累了么?古巴比伦文献为我们提供了令人惊叹的答案。原来在苏美神话中也有一个乐园,名叫迪尔门。水神和智慧之神基恩引来清澈的泉水来浇灌着个乐园,地母使乐园长满了各种奇异的植物。基恩虽然是智慧之神,却非常贪吃,趁地母不在,把乐园里的植物都吃了。地母知道后勃然大怒,诅咒基恩死掉。于是,基恩立刻病倒,危在旦夕。这时,众神都没办法,幸亏狐狸施展妙计,诱使地母创造了八位神礻氏,分别治疗基恩的八脏,使之恢复健康。这八位神祗中,有一位女神宁姬,她的名字在苏美语中便有“来自于肋骨的女人”或“赋予生命的女人”之意。古代犹太教祭祀在编写苏美神话时就误将“来自于肋骨的女人”说成是上帝用肋骨创造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夏娃,而正好于宁姬的另一层含义相同。

诺亚和大洪水

亚当和夏娃后代不断繁衍,人口增多。由于上帝对亚当和夏娃的诅咒,使人类的后代要通过不断劳动才能获得食物,勉强度日。因此,人们的心中不免充满了对神的厌恶和亵渎。同时,在人间,人们互相掠夺食物。在上帝眼里,这些都是罪恶。上帝决定消亡所有人和动物,但还不想伤及无辜。在上帝眼里,人类中只有诺亚是个纯粹的人、完人和尊敬上帝的人。所以,上帝决定把自己要消亡世界的想法告诉诺亚。让诺亚用歌排木(一种上好的木料)造了一艘方舟,带上他的家人和飞禽走兽各一对登上方舟,以保全性命。

按照上帝的命令,诺亚带着家人和各种飞禽走兽各一对,登上了方舟。过了7天,天上果然降下大雨,大雨一直下了150天,地上所有的人和飞禽走兽都被淹死了,只有诺亚方舟载着他的家人和飞禽走兽在水面上漂流着,只有他们活了下来。上帝害怕诺亚也被淹死了,就止住了天上的大雨,让水慢慢消退。冰峰开始露出水面的时候,诺亚放飞了一对乌鸦,去打听大水的消息,可乌鸦却没回来。他先后放出两只鸽子,半晚时分,一只鸽子叼回一根新鲜的橄榄枝,带来了洪水退去的消息。从次,鸽子和橄榄枝就成了和平的象征。经过一年的时候,洪水才完全退尽。

后来,诺亚为上帝筑了一座祭坛,感谢拯救之恩。上帝决定今后不再用洪水来消亡人类,并以彩虹为记。据说,诺亚的三个儿子后来成了人类的三大祖先。阿佩特成了北方民族的祖先,闪是闪族的祖先,哈姆是古什、埃及、利比亚和伽南人的祖先。

关于诺亚方舟和大洪水故事,过去人们总以为是希伯来神话的故事。其实,这个神话是由苏美人传给闪族人,再由闪族人传给希伯来人的。我们只要想想希伯来人本来就是闪族的一个支系,其始祖号称是乌尔的亚伯拉罕,直到4000年前左右,他们还在苏美文明的中心乌尔城,就可以想象在他们开始西迁之前,就已经熟知苏美神话中的大洪水故事,这个故事后来的演变,不过是加上了希伯来的色彩而已。

二、文明先行者

一代神王的传奇

根据古代苏美史诗传说,在古城乌鲁克有一位著名的君王吉尔伽美什。他力大无穷,举世无双,号称“神王”。但在他的统治前期,他却是一个昏君,使全城人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可恨的是,他强暴全城的妇女,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大的色狼。乌鲁克城的居民忍无可忍,只好终日向神灵祷告,祈求神灵来惩治暴君吉尔伽美什。

天上的众神听到百姓的祷告声,决定创造一位英雄来除掉吉尔伽美什。这位英雄的名字叫基恩杜。他和猛兽为伍,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基恩杜好象古代的游侠,到处打抱不平。他听到吉尔伽美什的罪恶,决心要铲除这个大恶棍。谁知道两人交手之后,竟然互相倾慕对方,结拜成兄弟,发誓要为乌鲁克城的居民与利除害,共建伟业。过了不久,吉尔伽美什提出要去征服守卫雪松的怪兽胡姆巴巴,为乌鲁克的居民运回建筑的木材。经过一翻周折,基恩杜同意和吉尔伽美什一起去胡姆巴巴居住的山区。两位英雄经过一翻苦战,终于杀死了胡姆巴巴,得到了珍贵的雪松。回到乌鲁克城后,吉尔伽美什却因拒绝伊什塔尔女神的求爱而遭到陷害。伊什塔尔说服众神派出牛精前去惩罚乌鲁克人,这牛精虽能喷火,但还是被两位英雄所杀。众神大怒,决定杀了基恩杜。基恩杜随即病倒,吉尔伽美什回天无力,只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慢慢死去。

好友的暴死,使吉尔伽美什开始思考如何让人类长生不老的问题。他决定去找自己的祖先,寻找长生不老之方。在经过重重困难之后,吉尔伽美什在大海的深处找到一根鲜草,鲜草虽然不能长生不老,却能使人青春常在,返老还童。在返回乌鲁克城的路上,当他在河边洗澡时,鲜草被一条狡猾的蛇偷走了。从此,就有了那个传说,蛇每天蜕完皮后都能恢复青春,人却因此不能返老还童,注定要衰老死亡。

就是吉尔伽美什的统治下,乌鲁克城打败了两河流域的基什城邦,奠定了乌鲁克城霸业的基础。因此,他作为一代神王,被两河流域的居民千秋传颂。

河上飘流的国王

公元前20世纪,在苏美地区出现了一个著名的国王萨尔贡。他征服了苏美各邦,建立中央集权的阿卡德王国。从此,民不聊生的局面宣告结束,天下统一。萨尔贡本人也后世称为“真正的国王”。

萨尔贡出生于幼发拉底河畔的阿吉利尼城,母亲是高级祭祀。据说他是个私生子,他母亲把他生下来后,就把他放进一个草筐里,送入幼发拉底河,任其漂流。装萨尔贡的草筐飘到了基什王宫附近,萨尔贡被一个挑水夫阿吉发现并收养了他。

萨尔贡在阿吉家长大,他先当了王室的园丁,后来得到基什国王乌尔萨巴巴的赏识,成为国王的近臣。后来他得到伊什塔尔女神的垂青,一举成为了国王。

萨尔贡上台后,立刻就开始东征西讨。首先他突击宗主国乌玛,攻克都城乌鲁克。接着,他又征服了乌尔,随后他又出兵征服了拉伽什地区,一直打到波斯湾。后来,萨尔贡又征服了两河流域临近的叙利亚和小亚细亚。他的军队甚至可以到达埃及、印度等遥远之地。他在记功碑中自豪宣称自己打了34仗,捕获了50位国王。萨尔贡能取得这样伟大的胜利,是与他的政治才能和铁腕统治是分不开的。有铭文说“他使全国只有一张嘴”,他建立了个人独裁式的统治。因此,国外也有人把他称为世界上第一个独裁者。

萨尔贡在夺取政权后,离开都城基什,另建新都阿卡德城。从此,古国基什城邦更改了国名,变成了阿卡德城,他建立了强有力的中央集权统治,任命阿卡德人为地方官,压制贵族阶级。萨尔贡取得胜利的主要原因是他依靠平民的支持,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新式军队。他的军队采用新的战略战术,突出弓箭兵在战场上的重要性。萨尔贡依靠平民取得了胜利,但给予平民的却很少。

在萨尔贡统治后期,阿卡德各地发生了贵族起义,国内所有的长老都起来放对他,将他围困在阿卡德城内。在这次贵族起义被镇压后,国内又爆发了大规模的人民起义,起义占领了都城。萨尔贡,这位“真正的国王”、不可一世的独裁者众叛亲离,躲在污水中,才得以逃脱人民的惩罚。他去世后,阿卡德王国便逐渐瓦解,他所建立的阿卡德城,据说极其壮丽辉煌,也被后人毁灭了。这个历史文化名城的遗址至今尚未发现,实在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谁是世界上最早的立法者

阿卡德王国灭亡之后,库提人统治两河流域不到100年就灭亡了。这时,乌鲁克城邦国王固赫伽尔领导人民发动起义推翻了库提人的统治,恢复了独立。固赫伽尔手下的一位将军乌尔纳姆,背叛了他。乌尔纳姆杀了固赫伽尔,夺取了政权。

乌尔纳姆将首都从乌鲁克迁往乌尔城,建立了乌尔历史上的第三个王朝。乌尔第三王朝是苏美人最后一个强大的王朝,苏美人的黄金时代。乌尔成为当时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乌尔的港口停满了外国的商船,街道上挤满了印度、埃兰、阿拉伯和巴勒斯坦等地来的商人。乌尔纳姆修建的月神庙寺塔,是全世界第二高的建筑,仅次于金字塔。

不过,最使乌尔纳姆名扬千古的,并不是他的武功和月神庙寺塔,而是他所制定的法典。这部法典用锲形文字写在泥板上,分为序言、正文两部分。

《乌尔纳姆法典》正文共有29条,除少数条款残缺、语义不明外,多数条款意思明确。其中,涉及婚姻关系的7条,涉及奴隶的4条,涉及伤害罪的5条,涉及农业生意的3条,涉及司法诉讼的3条。

《乌尔纳姆法典》作为迄今世界上第一部法典,尽管比较简单,但他无论从结构或内容而言,是后世法典的典范,在世界法制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同时,他的立法技巧已经相当成熟,因而有人推测在乌尔纳姆之前,两河流域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法典。

代神立法的人

大家知道,世界上第一部法典是《乌尔纳姆法典》,但《汉摩拉比法典》确是世界上第一部比较完备的法典。《汉摩拉比法典》是由汉摩拉比编撰的,我们先从汉摩拉比这个人开始讲起。

从乌尔城向北走400千米左右,就来到古代的巴比伦城。公元前19世纪初,游牧部落阿摩列在这里建立了国家。第六代国王汉摩拉比继位后,利用其各邦在争霸中严重削弱之际,采取分化瓦解、个个攻击的策略,把这些城邦全部征服,重新统一了两河流域。

汉摩拉比有其过人的才能,他善于审时度势,制订策略,在自己势力不足的时候,致立于外交政策,透过与邻邦签定盟约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在形式有利的情况下,他又能迅速转入进攻。他先征服了强邦伊新,接着征服了拉尔萨,最后征服马里,大约用了8年时间统一了两河流域。巴比伦为两河流域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持续了2000多年。因此,他的铭文中扬扬得意地自称为“巴比伦的太阳、光明照耀苏美阿卡德全境、强大的国王、四方之王。”他的尊称之长,远远超过先前的任何一个国王。

《汉摩拉比法典》是汉摩拉比命人刻在三根石柱上的。法典的结构分为序言、正文和结语三部分。比《乌尔纳姆法典》更加完备,这种结构成为后世编撰法典的范本。

在法典的序言中,汉摩拉比宣称自己的权利来自神授,自己是代神立法。他又列举自己的功德,如修建城池宫运河,赐给神庙土地、牧场、祭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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