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个之前,自己先灌了一杯冷水。大冬天的,有点哆嗦,不过还好心情终于得以平复。此时偷偷摸摸地在言语交际课上写回忆录倒与之前在哲学书和文化书之间写数学作业的景象颇有些类似。
来到武汉已有三月,却还是有不真实的感觉,鼻间似乎还闻得到文慧楼的桂花香,眼前流连的是文英楼的樱花美,嘴边残留着的是文萃楼的枇杷甜,三年的匆匆忙忙,喜怒哀乐,历历在目。只可惜,2014年9月的宋汀染没有在YN深切地想念。终于,还是与那个四季暖香的城市失之交臂,也缺乏了再来一次的勇气,呵,我的彩云之南,我的梦想成真。
与其他人不同,我最想写的第一个人,是我的爸爸,你们口中永远温和呆萌的老杨。仍记得那一日,老杨特意与别人调班风尘仆仆地赶到汉口,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他时我几乎哭出了声,那是深沉的思念,第一次我庆幸与YN分别,只为了这一个拥抱,一个为了看我而风尘仆仆的身影,高二那年,我考了全班最后一名,在教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课时冲出去见你第一句是我要转班,老杨只说只要你好,只是你想清楚。故作轻松的背后是一地的烟头,你不愿呵斥我的懦弱,只是在心头默默难过。高三那年,我不知问了你多少历史问题,我是护短,我不愿看见你一个人坐在外面孤单冷寞的样子,我赶你去办公室说冷,你摇头说现在历史很难,肯定有很多问题,于是我来做第一个问问题的先锋,喜欢你笑着摸我的头说这讲过了呀,我不妄说我是历史课上最认真的一个,我只能说老杨,无论你什么时候看我,我都在认真做笔记,从不打瞌睡,从不打花zha,我保证。你不也看过我的笔记本说别人怎么做得到我这么认真。老杨,我拼命学历史只是为你,想让你为我骄傲,前几天我问你,为什么填志愿的时候不劝我复读,你只说我心疼。你可知,那方的我哭得不可自抑。老杨,好好保重身体,别让我担心,别对我失望,至少我在努力,照你的方式努力。
佘,有太多想法,却无从说起,总爱在校园某个角落不经意地想起,上一次去看你,你坐在办公室漫不经心勾起的一抹笑,依然让我记忆深刻,又让我无端有些想笑,笑你依然是在课堂上与我们开着无节操无下限玩笑的佘少,笑我们却不再只能坐在椅子上听你漫无边际的训斥的我们,多想,六点二十的时候再拿一本文综书去走廊大声地读,多想,你从背后戳戳我的肩膀,阴着脸,一副我欠你八百万的拽样,多想,再听你讲一句人生大道,讲一句怠乃万恶之源,讲一句做人总要信。现在你是否准备平安夜的苹果,圣诞节的棒棒糖,给十四班的学弟学妹放天天向上放大师放公益广告放煽情视频。两个星期的一次周记是否还有,早自习的晨读晚记,课后的天天练是否还在坚持,学弟学妹是否像我们盼望你批过的日记,诅咒着写不完的天天练,至少,曾经的我像他们一样幸福过,现在却只能怀念过。你曾经说,喜欢我真诚的文字,让你享受,所以给了我写下去走下去的勇气。犹记得,你在政治自习的时候把我带回来问你这篇周记怎么写得这么悲伤,心情不好吗,我只笑笑。谢师宴那天我想满面潮红的你敬酒,真辣,呛得我想哭,也没了向你索要一个拥抱的勇气。第二批次录取的时候,你问我什么学校,我答了,你说行,我想了很久,也没懂你这一个字的意思,索性没回。佘,高三十八班是你的孩子,而你是所有高三十八班的保姆,我们敬你,爱你。
文太,不太喜欢这样叫,总觉得把她叫老了,她那样一个青春靓丽不服老的人怕是也不喜欢吧。曾经有段时间那么讨厌她,站起来回答问题时漫不经声,上课时走神发呆就算被叫得起来接受训斥也不在乎无所谓。笔一摔狠狠划掉写过的几行作文低声咒骂。现在却是无限怀念,曾经无数次被她从睡梦中敲醒,恍惚地听到骂一句死俩子,曾经这个词多么残忍啊,转眼间,文太已经去了图书馆,而我,在同学感慨大学学英语完全是见鬼的,还不如高中时想起白板前那个穿着玫红色大袄,卡其色裤子,蹬一双布鞋的文太。想起她的回眸,作文技巧,想起她上课时的狂轰滥炸,爱之深,恨之切,正因为她对我们爱得深,要求太高,才会对我们无所保留,痛心疾首。高考结束那天,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文太出来时问我作文写的什么,是不是志愿者,我说是,她乐滋滋得笑了,说:文老师押对很多题了吧。其实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没看懂题,文太啊,千万注意身体,现在能多休息也是很好的,最后,很荣幸成为你最后一届学生,我们永远爱你。
王老师,总觉得王老师看起来特老实,是一个好老师和好父亲,其实也的确如此,三年的呕心沥血,就算公休也会跑来学校,生怕我们有不懂的地方,只是说起来,自己也不算学数学学得多认真,上数学课上着上着就倒下了,做题目做着做着就睡着了,王老师点人的时候也不会主动举手或者看王老师的眼睛,曾经搞过一天做十个题交给王老师看,也不知道坚持了多少天就窘窘地找王老师把答案要过来说自己做。唉,也不知道王老师有没有偷偷关注我,唯一一次看到王老师发火,是我和王苏讲不出题的时候,因为之前说过两个人完全没在乎,揪着我们训了半小时才让我们走。说实话那时候是吓到了的,更多的却是自责。有骂有责,只是因为想让我更好。尽管高考数学给了我沉重一击,
王老师至尊至爱。
接着,周老师,首先道个歉。态度有问题。上课喜欢走神睡觉,有时候懒得连提纲都不想抄,听写也没认真搞。高考文综败了,也是意料之中的。高三那年,周老师身兼二职,很辛苦却更认真,每天布置作业,布置读书任务,给我们找题目,讲题目。训练。我们都看在眼中也记在心里。正是因为周老师的认真负责,才会有哲学书的倒背如流。答题模式的横流倒背,高考结束那天。我收拾了一下写过的试卷,政治那一科多得我几乎拿不下,一张张翻过,还会有周老师的红批以及哪哪题在哪找,哪哪哪需要背。仍然记得周老师给我讲大众与传媒关系时的认真专注。我想这一题大概会在我的记忆中储存很久很久。最后,希望果果健康快乐,周老师身体健康
最后,卞卞,其实这个外号是我传播开来的,从高一到现在,熟悉我的人都明白,我与地理仇恨有多大。似乎地理无论我怎么学都只会拖我后腿。每次别人都听懂了,我还是一副懵懂恍惚的样子,就算懂了也不会做题,直接一把心酸泪。我与卞卞,其实是小时候关系挺好的,因为老爸的关系,与卞卞相处挺好,直到卞卞教我地理。至今记得那份对了3个选择题,写了名字又撕掉,最终被卞卞一个个排查出来,写上“这是杨琉同学的试卷”的卷子,简直不能直视。但卞卞的地理教学能力以及渊源的知识也是不容否认的。高三最后的时段里,我也下过死功夫。虽然至今不知高考地理考的情况,也算对得起自己。最后,希望卞卞注意身体,为枝江一中创造跟的人才。
恩师们啊,请一定记得好好保重自己,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聚在一起,一个一个地向你们表达我们内心深处的感激,但我们仍希望你们能等我们,等三(18),等二(16),等一(16)。
现在其实很想把以前的周记本翻出来,看看我曾经写过的你们是什么样子,与现在不同,还是一个个地写吧,以后也好有个对照,有个念想。
阿暮现在其实很少联系了吧,除了上次与婕宝一起去找你,三个人在户部巷吃过闹过,其他交集几乎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与你们生分了这么多。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无从开口,很多心事溜过一圈却只能放下。呵呵,你脑子里的想法总是那么稀奇古怪,就像高三那年你突然说别联系了(反正大概是这意思),就像我看不懂你何时会变脸一样,可情谊是什么,是我们曾传过的小纸条,是我上课睡意正浓时你砸过来的橡皮,是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过的狗血剧情节。于我,是高三的鞭策与鼓励。阿暮,不忘初心,是我由始至终要对你说的。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多难过,你的身后,有我们,有世界。
小狐狸,我高三的最后一位同桌。这个绰号,我叫到你从厌恶,讨厌到慢慢接受、在SC可好,你梦想的CD可与现在一样。小狐狸啊,昨天与你聊天,只觉语气太过沧桑,看淡,连你曾经视若珍宝的诗诗都只是笑着幸福,知不知道我好想掐着你软乎乎的脸问一句怎么了,好想来一次高三十八班外面走廊上的两个人的深聊,把你发生的事通通通通向我倒掉。狐狸啊,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个好人你就嫁了吧,说没人追,骗鬼呢你,哼。
刘大霜,和我一样爱猫的人。在武汉,我们也浪过好多次了吧。一起买衣服,一起吃饭,一起浪。还有上次过去你那里玩你的盛情款待,都让我心暖暖的呢。高三那年生日你送我的马克杯我依然留着用呢。虽然今年我生日你连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也没有补礼物,但我是多么大度的人啊,还是决定仔仔细细的跟你补礼物呢,回来了是不是该用大餐犒劳我一下啊,还有哦,大霜,多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再生病你的牛会很担心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哦,顺其自然就好,么么哒。
灰灰,灰灰,你送我的鸭子还没吃呢,实在是太大了,好不好操作啊,嘻嘻。臭豆腐我已经吃完了,只是好想吃长沙的臭豆腐呀,可是去长沙好贵的。等我去了,不请我吃狮螺粉你就死定了。我生日你送我的两包辣条被我妈没收了,说对痘不好,估计现在已经到了我爸的肚子里。唉,真是气死我了。不用说了,寒假再请我吃东西吧,就当补偿咯。
翟猪,温暖的翟猪,今年冬天可还有冻手冻脚?没有了我这个暖手宝,可还习惯?照顾好自己啊。每天早上看到你凌晨时分发的图片就心疼得不得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睡得啊,早上起那么早,身体扛得住吗?还有,现在的生活习惯否?与室友、同学处得怎样?别把自己搞得太压抑。你背后还有这么多人的呀。虽然没机会去看你,和你浪,但还会心疼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阿坤,这个称呼别见怪,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了。高中三年,你总是一脸无辜,装傻装萌地看着我。现在去那么冷的地方,天天裹得像个球。唉,真不习惯。上次你还跟我秀恩爱,怎么样,小两口现在这么幸福,乐不思蜀了吧,瞧把你忙的,跟你发信息都不鸟我。其实我还是挺为你开心的。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看不到愁容满布的你了。记得开心,好好地幸福。
其实还有好多人没写的,上课睡到脑袋磕桌子上都不知道的毒舌吕格致,坐我后面臭屁傲娇的科夫斯基,卖萌可爱的董晓颖,呆萌体贴的甘妈妈,二傻的心仪,卖萌呆傻的姨宝,暴力的王猪,经常激动的罗露,都是高中三年不可抹灭的人,下次吧,等我再踏上熟悉的土地,触碰即可见楚才斯基,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时,我一定要大喊一句,我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走之前,你朴实无华,现在,听说那装上了金边,还建了停车场,丹阳广场还铺了地砖,那十年二十年后,你,是什么样,可还有那条桂花扑鼻的情人道供我们聊天玩耍。
枝江一中,多年之后,你又是否还是我的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