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久了某些人会退化成病人,身乏疲惫不堪,神恍迷离做作,在高中时期的曹铁蛋有过这种困惑,但生活以一种强硬霸道的态度告诉他你享受不了寂寞,只能对抗寂寞。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女人,第一次被打乱生物钟的曹铁蛋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感,将枕头放正确定卞冰花不会落枕后起身走到窗前,捏几颗菊花骨放进杯中,受到热水的浸泡花骨朵在杯中尽情舒展,绽放出生前没有达到的妩媚与清香。
拉开窗帘放开窗户,九点的阳光温暖舒适,微风裹挟着菊花香飘进曹铁蛋的鼻中,入喉的是前所未有的香醇,满口喷香。
对抗寂寞扼杀寂寞并不代表身心俱阳,转过身凝视着床上即使覆着薄毯也掩盖不了全部春光的小女人,一口将杯中依旧滚烫的茶水饮尽,低下头将双臂张开握拳,尽力将口中茶水咽下。
待到烧心的感觉褪去,慢慢抬起头伸出右手探进阳光中,阳光照进掌心的指甲印中,痒痒的,他轻声道:“妈,儿子给您找了个儿媳妇。”
走到床前将卞冰花散落的青丝稍稍一拢,轻吻一下,温柔唤道:“媳妇,我去买菜,中午烧鱼汤。”
“嗯~谢谢老公~”明显没有睡够的卞冰花一把搂住曹铁蛋的脖颈,娇声道。
这一副春光乍泄挑逗至极的画面让刚喝下一杯开水的曹铁蛋浑身燥热,一把捧住卞冰花的后脑就重重吻了上去。
卞冰花“嘤呤”一声睁开眼睛,回应着眼前男人的激烈索求,同时放下一只手开始往下摸索………
曹铁蛋顿时睁大眼睛,仅隔着一层布料的滑腻小手让他立刻敬礼,两眼充血似要喷火。
就在曹铁蛋单手将那层布褪到膝盖的时候某人却陡然松开环绕在他脖颈上的手,一把将被子裹住全身只留出一张小脸。
“老公,老公,我好困呀,好困好困的,我还想再睡一会,嗯~嗯~,我要喝鲫鱼汤,蘑菇,那个,还有~,还有~还有想吃排骨!”随后某个撩汉子不认账的小女人就死命裹着毯子笑的放肆异常,还闭着眼睛小声嘀咕:“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半空挡已经将离合踩到底的曹铁蛋尴尬的保持着作势欲扑的姿势,楞了一下之后温柔的一笑,提上那层悬空的布料,用嘴堵住了眼前人的小声嘀咕,突然左右手交叉一拍,啪啪作响,退后两步猛的单手单膝跪地,大喝一声:“臣遵旨!”
扭头就捂着脸跑向浴室。
小女人开心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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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曹铁蛋多年的烹饪技术在十一点就做好三菜一汤,把赖床不肯起来的卞冰花横抱到卫生间威胁再不洗漱就把她就地正法之后才顺利的坐到饭桌前,赏了一个香吻后卞冰花开始一一品尝曹铁蛋亲自做的饭,虽然嘴上叫喊着这个糖醋排骨不够香那个红烧肉太老了,却还是一直一直的往那张小嘴里送。
也许是每个女生在变成女人之后都会自行打开一扇门,曹铁蛋真切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基本上已经把所有美好都交到他手上的小女人在一夜之间变的开朗了。最大的变化就是之前连牵手都会羞到快流泪的她现在可以咬着牙对他进行各种调戏了。
“啪嗒”一声,曹铁蛋不轻不重用筷子敲在刚批评完他就将排骨往自己那边拖了拖的卞冰花,恐吓道:“不好吃你少吃点呀!”
然后,然后曹铁蛋一筷夹起三块排骨送到自己嘴里。
“啊!排骨是我的!”抱着脑袋做委屈状的卞冰花张牙舞爪的扑到曹铁蛋怀里准备虎口夺食。
结局是显然易见的,夺食不成反而被某人揉在怀里亲到喘不过气来。
“啧,啧,啧,你们是不是上厕所也得抱着上呀?”清冷的女声吓得卞冰花连忙从曹铁蛋怀里挣脱出来,走到门口抱着来人的手晃呀晃的,满脸的委屈。
能让卞冰花挂在身上撒娇的当然是和她出自一族的卞丽雪了。
卞丽雪亲眼看着自己心头肉走过来时两腿间明显的不自然,唉叹一声,略微恼怒的点在卞冰花额头上。
“你呀,不能太纵容他!”卞丽雪道。
“嗯啦,知道啦!”卞冰花当然知道她族长口中所说的纵容代表着什么,瞬间就羞的低下头,拉住卞丽雪的衣角下摆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了一句。
“还有你!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就改不掉这些臭德行么?一碰见这类事就跟打了激素似的不管不顾,平时倒装的挺好,挺像一个知道怜惜懂得温柔的男人,到真需要温柔的时候就现出原形了。”
原本咧着嘴在板凳上傻笑的曹铁蛋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哧吓的一哆嗦,把握不住筷子一下掉进装着红烧肉的盘子里。
“是!是!是!”两眼咕噜一转,曹铁蛋连忙起身准备去搀扶卞丽雪请她坐下,脸上满是献媚。
“打住!跟我来这一套不好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能怪你了,你得跟我保证以后不能辜负我们家宝贝,要疼她,要宠她,要爱她,要保护她,坚决做到她要的就是对的,她不想要的就是错的这一原则,必须彻底贯彻坚决执行!”
“如果做不到,哼哼,姐可是跆拳道黑带五段!”卞丽雪一根手指头阻挡了满脸献媚想要搀扶她的曹铁蛋,快速的提出了要求。
维持着僵硬笑容的曹铁蛋盯着卞丽雪的脚尖,抬头偷眼瞧了一眼卞冰花,发现这丫头正幸灾乐祸的不住点头,看曹铁蛋看她还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犹豫了不到一点五秒,曹铁蛋立刻答道:“坚决落实孩他姨下达的指令,如若有差错定当以死谢罪!”说完就要单膝下跪做保证,却被人一脚踢在屁股上。
“哎呀,看样子没准备我的饭呀,我还是出去好了……”被一脚踢的狗吃屎的曹铁蛋正判断这一脚的力道到底有多少斤的时候听见这句话连忙从地上弹起冲到厨房不消五秒钟就端出一碗堆到不能再堆的米饭,媚笑着送到已经坐下的卞丽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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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曹铁蛋的霸道当然不会再让卞冰花去酒吧上班,以他庸俗的小镇心态恨不得卞冰花以后就专门在家给他生孩子,生老多老多孩子,其他男人看一眼都恨不得冲上去插他两指头。
卞冰花不同意,她不想只做一个花瓶,没上过高中却拿着大学正统函授毕业证书的她显然不是一个能心安理得的拿着自己男人的钱去逛LV的女人,说只要休息几天就好,委屈的拉着曹铁蛋的手凄然欲泣,最后还是卞丽雪出面说自己准备开个化妆店,需要人帮忙,最迟一个月,叫卞冰花就先安心休息个一个月,到时候和她一起开化妆店。
对与这个卞丽雪这个建议曹铁蛋当场就躺倒在地举起双手双脚表示赞同,被曹铁蛋这么一逗快要委屈的哭出来的卞冰花才破涕为笑,连忙将曹铁蛋拉起来温柔的为他拍去灰尘。
卞丽雪对这个活宝妹夫也是无可奈何,却首次对着曹铁蛋露出了笑容。
作为老板的曹铁蛋肯定要去酒吧看看晚上的工作安排,拒绝了卞冰花的帮忙并跟卞丽雪保证了以后绝不在不恰当的时候让卞冰花沾冷水之后,洗完碗的曹铁蛋离开宿舍去到酒吧内,留下羞红着脸的卞冰花和她族长聊一些女人之间的私密小情话。
酒吧内正在排练晚上需要演出的节目,浑身舒坦的曹铁蛋还是来到二楼龙头位置俯视下方,李来福过了一会就来到二楼对曹铁蛋说今天有一个穿西装的人让他转告曹铁蛋今晚城东郊区一个叫吕三金的人想请他吃饭,还请曹铁蛋赏光准时到场。
“老板,是不是……”李来福小心的问道。
听见吕三金三个字就紧锁眉头的曹铁蛋拍了拍李来福的肩膀,道:“哎!我给忘了,说好的是我请他吃饭的,你看最近给忙忘了,谢谢你啊,我知道了,那今晚我就不在这了,酒吧就你照看一下吧,我得去赴约啊!”曹铁蛋脸上是一丝懊恼和歉意,像是再想今晚过去到底是喝几罚酒的表情。
“得勒,您就放心吧,酒吧一定没问题。”李来福见到曹铁蛋的神情之后打消了疑虑,笑着道。
“你办事我放心,哈哈。”曹铁蛋大笑。
之后曹铁蛋和李来福随便聊了几句最近酒吧内出现的一些问题,相互交换了意见想法,李来福就下到一楼查看他负责的灯光是否到位了。
依旧趴在二楼栏杆上的曹铁蛋在李来福转身下楼的一刹那就收起了笑容,吕三金?呵呵,怎么会这么巧昨晚刚喝完酒的吕鑫就一夜之间跑到了城东郊区,还派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过来邀自己去喝酒,这货连医院的住院费都没结清!
紧抿着嘴唇,楼下保安队伍在李来福的带领下正规范站姿行姿,挥手朝正往二楼看过来的李来福示意他继续,撸了一把头发,上百人的公司曹铁蛋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一句话不讲毫不客气就拉走的人陪自己去喝这场酒!
摇了摇头,从身后包间里拖出一把椅子,半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尽量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除去监狱一年已经接触社会超过一年的曹铁蛋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有些惧怕几个小时后要去喝的这场酒。
六点,曹铁蛋在酒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将从铁皮房重新拿出的窄刀小心翼翼的别到腰后,将烟一口气抽到棉花嘴后扔掉,在原地蹦了两下,坐进车里。
突然另一边车门被打开,一人直接坐到了曹铁蛋后面。
副驾驶的曹铁蛋揉了揉脸,微笑着转过头,道:“兄弟,这辆车已经……”
“我知道扬集疯狗曹夺魁深吸一口烟,在原地蹦两下代表什么,没人比我更了解。别逼叨,我要睡会。”来人打断曹铁蛋的话。
被人打断说话还让他别逼叨的曹铁蛋没有抽刀砍人,而是回过头笑了。
扬集扛疯之人,独孤裕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