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纬·孝经援神契》:言渎暑将退伏而潜处也。
我住到山上。像大的露珠缩小着自己的身体,然后被风吹散。我渴望上升为云朵,朝着一个方向漂移,如帆船驶进海的深处。我坐在一块石头上,仿佛是个石人,与那些繁杂,那些无休止的争吵,与你再也无关。我朝着山谷大喊,一群鸟突然飞离树丛。我知道,我没有丢失,却惊扰了另一块静谧。这是离开城市后的第几天?在山上,我比一切昆虫都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悄悄掀动风浪的是什么
让我们的炙热远去的是什么
一点儿凉,就能让生活
像洗过的衣服晒在一根绳上
一根绳子在延长。我走到哪里也不能解脱,有人给我算命,说我命遇华盖,又端着我的手掌,说掌纹的发岔部分,潜藏着千钧裂变。我突然看见昨天封闭的路,在一点点加宽,那些路上出现的人和事件,只不过是生命符号,在时间挤压下,它制造的风声在收缩。如果没有什么歧路,一切事物将烟云过眼,包括最初的一点热,最后的一场雨。有无数的野花在路边开放,还会继续开放……
我无法拽住绳子奔跑
我的行走必将通向未来
不是挣脱什么或为什么结
我清楚,安放一颗心是难事
初秋的流水不再喧哗,我也可能不再顶着暑气四处流浪。我为这个想法而诧异,我仰面叹息,天边泛起了一层血样的云。我突然意识到这里离家有着不近的距离,而另一个女人她可能在身体里呼喊着我的名字,我站在两点一线的中途,像一粒举棋不定的黑棋子……而附近,一只蜗牛附在树干上,嫩草般的触角一次次伸出,蜷缩的身体迟缓而有力。我就是那只蜗牛?我必须找到最初的那扇门……
我试图抓住秋的词根
然后回到内心说,算了吧
但那飞的翅膀,还在飞
时间的水珠只是像蛇滑过的
凉。一丝惊怵,醒
2001.8.23